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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院长的委托

“欢迎来到卡齐。”霍革一见面就从座位上弹起来,给了韦尔一个热情的拥抱,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霍革已经将近八十岁了,头发依然乌黑发亮,牙齿健全,脸上只有细微的皱纹。

韦尔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对生活抱有如此希望的老人,他挥动的手柔软而有旋律,就像是一名天生的指挥家。

“我等你很久了。”霍革把韦尔拉到沙发上坐下,小心地倒了一杯浓郁的咖啡,“里面加了一些牛奶。”

一种久违的“受宠若惊”之感在韦尔的心头跳跃,他喝了一小口,思路一瞬间变得清晰,脑海中行走的小人奔跑了起来。

“我的老伙计陪伴我十多年了,当初见猎心起,为了一己之私把它带离了故土,它就一直怨恨着我,现在,它的时日不多了,我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无法挽留它。”霍革的神情中酝酿着自责和伤感,“我不了解它,曾经试图揭开隐藏在深处的面纱,它的巨大,已经达到了反自然的境界。如果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也许就会诞生一个依靠本能行动的种族,而数千年后,它能够拥有智慧,和人类交流。”

韦尔震惊于霍革的想象,和精灵王的伟大雄心不谋而合,那就是开创一个魔法生灵的时代。

巨树只是精灵王失败的作品。

“我能够为您做些什么呢。”韦尔问道。

“救活它,或者让它解脱,”霍革的心里往下一沉,不想提起最糟糕的结果。

霍革带着韦尔来到院子里,望着巨树出神。

看到一地散落的巴掌大黄叶,韦尔捡起来一张端详,过了一会对霍革说:“院长大人,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移植大树的吗?”

“当年为了这件事,请动了两位朋友和一名学生。”霍革回忆着点滴细节,又补充道,“我们在挖掘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保护它的根部,结果还是受到了一些损伤,太长的根部也被迫截断了。运输过程中,我们也提供了足够的水分和阳光,但是由于路途的遥远,整整花了半年的时间。”

“您有没有擅长植物学的学生?”韦尔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植物学?植物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研究的地方吧。”霍革走近大树,像父亲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巨树苍老的皮肤。

“恐怕它在运输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能够存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树是不能离开土壤的,移植的时候根部应该包裹在肥沃的土壤中,并把它所有的枝叶裁去,能够降低树木水分的散发。”韦尔轻声道,即使移植成功,它也不可能活过30年,因为它需要精灵王力量的滋养。

“植物学……”霍革喃喃自语,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对韦尔说,“它,还有救吗?”

“可以试试,不过,很快就要冬天了呢。”韦尔担忧地说。

“是呢,帝都的大人物们都在为今年的冬天烦恼,前一阵子,又有人提出了迁都。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有朝气。”霍革笑道,他迈着神奇的步伐,在落叶下起舞。

西恩·帕拉威其尼皇子,迁都的提议者,一个才华横溢的政治家。韦尔看过他写的书,其中《我的奋斗》堪称经典,提到书籍,不由得想到图书塔的事。

“院长大人,能不能替我安排一个常驻图书塔的席位,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填充自己。”韦尔试探地请求道,没有一位老师会拒绝的吧,自己被当成了从封闭国家走出来的有为少年,接触书籍自然就成为了了解世界的最佳途径。

“没有问题,霍格沃兹在图书塔里正好有一间独立的房间,你在里面住上两三年有好处,我会罗列出一些必读的书籍,就当做是你的课业吧。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和塔奥老师走得太近,那是属于大人之间的游戏,我只希望自己的学生成为一名出色的研究者。”霍革拍拍韦尔的肩膀道,“我的老伙计就交给你了,希望它能够撑过这个冬天。”

齐也那的秋天是短暂的,而冬天则长达4-5个月。

交代完毕,霍革放下了重担,心情好了许多,决定去拜访老友。韦尔直接找到了霍革的助手萨洛莫妮,拿到了图书塔的房间钥匙。

从霍格沃兹离开之后,韦尔没有回到卡梅尔公寓,而是直接前往图书塔。

这是三楼一个二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间,窗口向着东边,还有小小的阳台,和旁边的小间相连,里面只有空荡荡的书架,和配套的桌椅。

韦尔想了一会,添了一张小床,用帘子围起来遮住,在窗口然后安置了一张安乐椅,光是油灯就备了好几盏。

这一待,就是三天。

三天时间里,韦尔对于图书塔的构造了然于胸,前十二层供学生开放,其中一、二层是群阅地,多数是学生所在;三、四层是单读间,专为学院老师和一些大贵族准备;五到十二层就是真正的图书馆了,只允许借阅,不能够借出,十二到十五传说是一些贵重文献,有专门人员把守,最高的三层是帝国机密。

唯一令韦尔苦恼的就是吃饭问题,他常常错过饭点,学校外的餐馆又离得太远。

维特斯学院一天到晚都有课,夏音的训练是不可能停止的,所以韦尔没指望她能够送饭。

所幸,里希特已经到达齐也那了,为了对他的身份进行包装,花了不少时间。

在学校门口想见时,里希特热泪盈眶,就好像韦尔的尸体已经凉了一样。

去后勤管理处为里希特补办身份花了不少时间,好在韦尔和那里的老师有过一面之缘。

之后的日子里,里希特开始负责韦尔的生活起居。对于这位骑士出身的家伙,韦尔一直宽厚以待,这些事原本可以让其他人去办,但是他更加信任相熟的人。

里希特做什么事情都很用心,就是有一点心高气傲。

接下来的日子里,韦尔开始破译萨迪斯留下来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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