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后花园格外的安静,阳光照在白雪上蒸发出透人心脾的香味,反射出让人炫目的银白。
没有人去欣赏美景,因为今天是府里选拔的日子,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也许是走出命运枷锁的唯一方式。
当然对于之前的匡朔来说与经常欺负自己的人比武倒也不怕,平时他们闲暇之余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摇筛子自然也没有匡朔的份,所以自己只好在他们娱乐的时候练一练书中的招式,思考一些书中的内容。久而久之身体自然要比那些酒鬼赌徒要好很多。
此刻匡朔的心里异常的平静,因为他很明白这些人的身体没有地砖结实…
?虽然不怕,但难免紧张,因为长这么大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根据规定未满十六周岁是不允许参加选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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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匡朔在一片嘲讽声中上了台.
站在对面的人比匡朔大几岁,平日里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对匡朔的认知只是一个比他弱小并且饱受他欺辱的小老鼠。对于他的不屑,匡朔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
周围的空气没有因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变得炽热。
匡朔没有动,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会尽可能的一击打倒这个欺负自己的人而不会伤害到他。
“小鬼,你还是自己认输比较好,不然把你打的干不了活儿了我可担待不起”这个满脸横肉的人道。
“打脖子比较好,书中说脖子较为脆弱...不不不.还是打腹部比较好,可以一击把他给打昏过去...”第一次实战匡朔担心的不是打不打的过,而是思考着怎么样把伤害降到最低。
匡朔心不在焉思考的样子在对手看来则是被吓得说不出话,对手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冲了过来一记掌击拍在了匡朔的胸口上.....
结果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匡朔被自己打飞,而是从手中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仿佛打的不是人,而是后院磨面粉的磨盘。
这时匡朔才意识到选拔已经开始,便扎好书中学到的架势,准备一击结束这场战斗。
对手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只小老鼠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弱不禁风,便又冲到匡朔面前,满脸坏笑的抬起右腿上撩踢向了匡朔的裆部..
匡朔大惊,然而此刻自己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自己一心为了你着想,你却如此不计后果的攻击我。只见匡朔抬起左脚,重心稍向后移,一脚就踩在了对手腿上,还未等对手叫出声来便箭步跳到对手面前,抬起右手便抓住了对手的颈部,像厨房的下人掂白鹅一样把对手给掂了起来...
看着对手惊恐的眼睛和叫不出声的大嘴,匡朔有一丝兴奋,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手。
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台上匡朔的对手蹬着双腿摩擦的声音。
匡朔松开了手,对手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台上双手捂着脖颈,惊恐的看着匡朔,而匡朔看到了那种眼神,不知为何有种厌恶的感觉,反复自己像怪物一样....
匡朔从容的走下台阶,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
赢了....
如果说力量的强大是某些东西赋予自己的使命,那么坚强的内心是长久以来饱受煎熬的写照。
后花园的一个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夹杂着晨曦的宁静,只有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屏风后面冷漠的注视着后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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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列国,每到寒冬腊月,无论是城中还是乡下,都热闹非凡,这也和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有关。从年初到年末,连年战乱,要么打仗,要么放马,忙活了一年没闲着,到了寒冬时节,各国各部落都不约而同的休战,来享受来之不易的短暂宁静与安逸。
北方各国几乎每家每户都依靠放牧为生,每逢这个时节,即便生活再拮据,也会吃着烤羊肉喝着黄酒和朋友亲属谈天说地,如果从另一个世界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此时的场景,反倒会觉得一片祥和。
城中各地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庆典,扎达尔的主城分为东城和西城,自建都以来,勤勉的皇帝便想出了各种利民的决策,比如东城卖肉,西城卖蔬菜,南北大街卖一些生活用品,比如说布匹瓷器等等...而东西两城中以摊位居多,而南北大街则是店铺居上。每逢开市,城中都热闹非凡,丝毫看不出北方常年处于战乱。
寒冬来临,每逢这些时候,东西两成,南北大街,乃至府前广场都人声鼎沸。晚上亦是如此,灯笼、面具、炮竹、剪纸之类的手工艺品也很受欢迎,最出名的莫过于官窑口烧制的瓷羊,色泽淡雅,温润如玉,当然也只有庆典的时候才可以由官方监制来买卖这些瓷羊。这些都是为了纪念建国之后部族从毫无生产力的游牧民族到自己可以耕地制造工艺品的农耕民族的转变,方便了人民,也强大了国家。
匡朔走在大街上,看着从来没见过的一些小玩意儿,心中满是惬意,只是自己身上只有三块铜币,所以就在街上买了一碗扎达尔特产的奶茶和两个南城包子铺的包子边吃边走,因为顺利的通过了府内的选拔,明天将要面临在内宫举办的选拔,据说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也会去观看..所以每天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出去散步。
之所以匡朔看一切都会很好奇,是因为距离上一次外出已经过去十年了,六岁之前的事情匡朔倒也记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厨房负责购置蔬菜的一位老爷爷总是拉着自己的小手外出,给自己买好吃的唐人和包子。走不动时还要赖着老爷爷驮着自己,记得有一次老爷爷带着小匡朔出门买菜,小匡朔看到了街边插着一垛糖葫芦,看的小匡朔口水都留下来了,就让老爷爷买给自己吃,因为糖葫芦很黏,上面粘了许多灰尘,老爷爷怕小匡说吃坏肚子,就没有买个小匡朔,看到小匡朔委屈的样子,老爷爷就让小匡朔在原地等着,过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小匡朔面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只香蕉,小匡朔还是很委屈,很想吃糖葫芦,老爷爷不忍心,就给小匡朔买了一串,无奈的驮着小匡朔回府了....
想到这些,匡朔不禁感慨万千,自己的母亲早亡,也不知道父亲是谁,那个已经记不清楚摸样的老爷爷也早已作古,如今世间再没有亲人,无奈被人欺辱至今,虽早已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是匡朔并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深处流着征服者的血,更不知道血液苏醒的那一天将要到来。
走在街上别人并没有注意到匡朔,因为这个国家曾是游牧民族,大多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而匡朔这个“混血儿”倒是有些不同,匡朔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南州一个小国的子民,而南州人大多长相秀气,这些特点自然就遗传给了匡朔,一般的个头,脸上时常挂着祥和的表情,虽说比起地道的扎达尔人身材略显瘦弱,但长得倒也匀称。
剩下最后一点包子了,匡朔正在思考是一口吃个痛快还是分三口慢慢品尝,突然从前方飞驰而来了一队骑兵,匡朔连忙闪躲,包子也掉在了地上,没有来得及去捡便被飞驰而过的战马踏成烂泥...
“这些人好像是往皇宫的方向去的,难道出了什么事?”也难怪匡朔没有心疼自己的包子而是首先考虑这些问题,因为这个时节自古以来都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就算是和敌方遭遇了也不会在主城中风驰而过的去皇宫传递消息...没来及细想,紧张的气氛便立刻被周围喜庆的环境给淹没了。匡朔索性也不去思考这些了,再过一会就要回府了...拿着手中最后一块铜板,匡朔纠结的走向南城的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