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片刻,乌济哈尔便抬起双手看着护腕上那还未完成的绣花,轻叹一声便走出大堂....因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正等待着他。
此时匡朔三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重复着枯燥的修炼,
虽然匡朔此时的修炼并没有完成,但至少明白了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了,所以此时丝毫不懈怠。
匡朔再一次从削尖的圆木上跳了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失败了,匡朔长舒一口气,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中悠闲的云彩
“怎么刚才听到一声鸟叫,乌老师就不见了?难道是今天晚上改吃飞禽么”匡朔丝毫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
正当匡朔胡思乱想时候,乌济哈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为师才刚走,你们就开始偷懒了?”乌济哈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匡朔身后。
匡朔也丝毫不在意,依旧躺在地上说道:“老师你都走了很久了”
乌济哈尔这才想到刚刚在大堂门前不知回忆了多久。
匡朔翻身跳起,刚准备开口请教乌济哈尔修炼的事情,就听乌济哈尔说道:“你去把夏清和乌良海叫到木屋前集合”
匡朔并未多想,以为乌济哈尔有什么关于修炼的事情要通知三人,便转身去找他们二人...
三人并肩来到乌济哈尔面前。
看着三人期待的表情,乌济哈尔仿佛又想到了十八年前的自己,来不及回忆便对三人正色道:“如今你们也是御枢堂的一员了,本打算瞒着你们,但我们是统一战线的队友,所以现在.....”
“到底什么事啊老师,才刚刚摸索出一点窍门,就被你叫来了...”夏清不耐烦的打断道。
匡朔与乌良彻也疑惑的看着乌济哈尔。
“皇帝驾崩了,今天早上的事”乌济哈尔平淡的说道。
......
“驾崩了不是还有皇子吗,而且这个皇上好像在位并不久啊..”夏清此时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并非夏清口无遮拦,而是皇上在位确实不久,而且为人异常低调,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丰功伟绩,在位期间也没有发生过战争,所以在年前一代眼中这好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这一点乌济哈尔自然明白,所以并未喝斥夏清。
而此时匡朔与乌良彻则神色凝重的思考着,虽然乌济哈尔有事总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说一些出人意料的话,但他们并不认为乌济哈尔会以此事开玩笑。
“实不相瞒,如今天子驾崩了,就连六部九卿这些柱国大臣都不知道,现在举国上下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只有我们御枢堂了,所以此事非同小可,接下来我会带领你们去执行你们进入御枢堂的第一次任务!”乌济哈尔正色道。
“现在我们与海之国在国境附近一直摩擦不断,所以天子驾崩一事万不可让海之国知道,不然海之国定会趁火打劫,我们接下来会到国境附近,第一是击杀敌方密探,避免走漏风声,第二则是万一被海之国得到消息,就立刻刺杀他们驻守在边境的统帅,为战争争取主动权”
乌济哈尔扫视了一眼三人道:“此次任务很凶险,过程中难免受伤甚至丧命,如果你们觉得不想去,那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会再找别人,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修炼”
乌济哈尔说这句话时并非激将三人,而是确实不想让三人去冒险。
“老师,从这里到海之国应该不算很远吧,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宫中出了叛徒,或者敌方密探得知了天子驾崩的消息,如果是这样,他们会怎样传递消息?最快多久能到?”匡朔若有所思的问道。
“如果敌方也有类似剑嘴雕这类的飞禽,只怕三个时辰就能将消息传到边境,如果是步行到边境,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你问这个做什么?”乌济哈尔此刻并不明白匡朔想什么。
匡朔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剑嘴雕这种猛禽领地意识很强,自己的生活范围之内不允许有同类,而御枢堂的飞禽类除了两只剑嘴雕饲养在御枢堂内以应对紧急事件,其余的应该都是放养在扎达尔城附近的吧?”匡朔问道。
“难道你想的是?”乌济哈尔随即便明白匡朔的意思,于是试探般的问道:“敌方的密探大可以出城之后再放飞禽传递消息,那里就不是剑嘴雕的领空了”
“是的,剑嘴雕这种猛禽对于识人断物向来就是其特性,我想的是找几只较为凶猛的剑嘴雕在扎达尔附近跟着任何出城的人,如果跟踪期间发现有人放飞任何携带消息的鸟类,一律将其猎杀!”
“然后再取回消息,这样做既能阻止消息外传,又能知道敌人除天子驾崩外,还记录了什么消息,知道了敌人最想知道的消息,我们才能主动反击!”
“当然敌方如果想要靠飞禽传递消息并非易事,甚至说不太可能”
匡朔摸了摸下巴又说道:“至于步行传递消息我想刚才老师你在得知天子驾崩时御枢堂就早已有所防备了吧?虽说不会在城外各处埋伏,但敌方密探想要步行把消息传递出去,怕是要耗费很多时间来绕过御枢堂”
乌济哈尔平淡的听着匡朔的分析,虽然脸上并无表情,但在心里却对自己的这个徒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那你的意思是?”乌济哈尔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请老师告知御枢堂,让其故意卖一个破绽,我们则守在敌军阵地之外的必经之路埋伏,看一看到底传递的是什么消息,并且可以得知扎达尔有没有内奸,这样就能断绝敌方的情报网!”
夏清和乌良彻不敢想象的看着滔滔不绝匡朔,他们之前完全不知道匡朔分析起问题来头头是道,不由得对匡朔高看一眼。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狙杀失败,会是什么后果?”乌济哈尔故意问道,其实心中早已有自己的定论!
“呵呵,老师为什么非要让敌方的密探知道皇帝驾崩呢?”匡朔略带神秘的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乌济哈尔装作不解的问道,其实心里早就哈哈大笑。
“我的意思是我们制造出一个不足以发动战争但是又必须要传递的消息”匡朔神秘的说道,摆了摆手小声的对乌济哈尔以及其余二人:如此这般......
一个昏暗的地下室中....
“你说什么?扎达尔要与铁之国结盟?”一位神秘男子问道。
“这是御枢堂传来的消息,不可能有错”另一个人低声回答道。
“天呐,此事非同小可,铁之国在我们海之国后方,与我们关系走得很近,而且素来与扎达尔敌对,如果扎达尔与铁之国结盟......”神秘男子不敢再想下去,随即说了声后会有期便消失在黑暗中.....
草原的夕阳让人心生豪迈,这里是扎达尔发扬成长的摇篮,数百年来草原文化在这里沉淀、传扬。曾几何时,扎达尔的先辈们在此处驱狼伏虎、策马扬鞭,历经磨难在此创立了扎达尔王朝。而此刻,草原少了几分金戈烈马的雄壮,却多了几分想让人抚琴的秀美。
此刻三匹战马奔腾而来,声音越来越近,是匡朔四人....
“你的手要是敢乱摸你就死定了..”夏清小声对身后的匡朔说道。
“是你自己挑的马不争气,你还怪我,你以为我想和你骑一匹马啊?”匡朔无辜的说道。
原来在出发时四人去马厩选马,乌济哈尔自不必多少,牵起跟随自己数十年的战马,匡朔与乌良彻则分别挑选了两批看起来较为精壮的,三人走出马厩,却没有看到夏清跟上来,等到匡朔准备进去找她时,发现夏清牵了一匹“无比精致”的马,还问三人自己选的马是不是很好看的样子。三人见时间不早了,就没有顾得上劝告夏清,上了马扬长而去。刚出城不久,夏清的马就累倒在地,原来夏清选马时看到一匹体态娇小看起来很漂亮的小马,并未多想便牵了出去,谁知这小马是第一次上路,非常不经跑,不到四十余里便说什么也不跑了,众人无奈,便让刚能记路的小马自行返回御枢堂....
“你在前面别乱动...”匡朔红着脸说道。
“你....”夏清感觉到了什么,小声啐了一句色鬼便连忙闭嘴不再说话。
“你们俩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驿站了,到了驿站我们就要步行去边界了”乌济哈尔顾不得与二人开玩笑,头也不回的说道。
乌良彻此时心中没底,问物价哈儿:“乌老师,我的《断金诀》已经可以把念力附在兵韧上了,只是你交给我的打石头我还没能完成,这是怎么回事?”
“哦?你学的还挺快的嘛!”
乌济哈尔赞赏道:“你在府中时有一定的基础,对念技的感悟力还是比较高的,你说的把念力附在兵韧上只是基础,唯一的作用就是看起来比较有杀气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力,不过你能在短短一天内让念力化型已经非常难得了,不必多想”
乌良彻点点头,摸了摸后背的长刀,心中踏实了几分便不再说话。
此时匡朔心中更是没底,乌良彻和夏清好歹能释放念力了,而自己的念力只能在体内,索性也不再多想,抱紧了夏清加速追上了前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