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面的这个人,脸色有些苍白。颓废,在我的大学时代,是个时髦的玩意儿,唱周杰伦的伤感情歌,抽呛人的万宝路烤烟,对喜欢自己的人摆酷,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那时候,为了颓废而颓废的沉迷,终究沦为如今,可以拿来自嘲的一段荒唐。而前些年,狂放不羁的生活,换来的,是一副略显消瘦的身体,要说其中的意义,也无非是拥有了“疯狂”这种体验,而已。因为曾经疯狂,所以选择不再疯狂,选择一种波澜不惊,但舒适的生活状态,如此,我开始喜欢上了咖啡馆。
用冷水冲刷了自己黏糊糊的身体和因为昨晚打了啫喱而奇形怪状的头发,恢复了一些元气。换上新买的淡粉色长袖衬衫,水洗淡蓝色牛仔裤,匡威黑色板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10点了,于是准备出发去那家咖啡馆,一年前和小南约定的,就是今天。
“ME TOO cafe”,杭州滨江一家设计精巧,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在这里,我认识了“小南”,一年前,她还曾是这家咖啡馆的店长。前卫的双层宽敞LOFT建筑,散发着休闲时尚的气息。走进咖啡馆的正门,咖啡香味迎面拂来,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刚从吧台里出来的漂亮女服务生May撞见了我:
“哟,打扮这么帅,和女孩子约会么?”May的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说。
“好眼力!”。
“被我说中了?约了谁?”May一脸坏笑。
“我说的是我帅的部分。”
“喂!。。。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
“呵呵,今天确实约了人。”
“恋爱了哟!”
“你不问我约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用问,都写在你脸上呢!”
“唉?”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祝你桃花行大运哦,我们的白大作家!”
“作家。。。。。坐在屋里看家吗?。。。。呼~~~”
“刚刚还那么自恋,一下又变得这么谦虚,作家的性格都是这么分裂的么?。。。嘿嘿”
“是啊,偷偷告诉你,其实我衬衫里面穿着超人服,还会飞!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行行行!我绝对不会把你是奥特曼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哈哈。”May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花枝乱颤”用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形象了,因为她大笑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前后摇动,很嗨。
“一定要为我保密哦!”。
“喂!演够了没~~~~~”
“哈哈!”
“最近看了你的小说,很不错,加油哦!”May握拳做出加油的动作。
“谢谢,会的!”
此时帅气小伙店员上前来引我入座,我谢过后用手指了指楼上,表示轻车熟路的,自己来就可以了,随即来到咖啡馆二楼,找了个自在的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很快,新来的年轻女服务生递上了柠檬水和精美时尚的简易菜单。
“白先生,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白?”我抬起头,并未想起曾与她相识。
“哦,呵呵,上个星期做实习生的时候,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看书写作,店里很多同事都认识您啊。”她带着20岁女生的那种羞怯笑容说。
“喔~~原来如此!那我刷脸打几折?”我笑着问。
“这。。。这得请示我们店长。。。”这女孩子单纯地让人不忍心调侃。
“。。。。。。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
“哦,呵呵。那您今天想吃点什么?”女生红着脸。
咕噜噜叫的肚子让我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决定:
“芦笋培根意面,加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在留下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后,女服务生便朝楼下走去了。
11月干净的阳光在窗外照得地面有些发白,让人觉得安心舒适,温暖的咖啡馆里播放着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是我喜欢的曲子,能在这样怡人的环境下用餐,是种享受。前些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那5年的工作表现尚可,让自己攒了一些钱,能保证自己未来5年衣食无忧。于是,一年前,再三考虑后,我向极为困惑不解的老板提出了辞呈,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开始了自己第一篇中篇小说。作家,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回想起两年前的夏天,与小南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上午的这个时候,我喝着咖啡,捧着一本小说乐滋滋的看着,
“《简单活着真好》,不错的小说。”我身边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一位漂亮女孩冲我微笑着,明亮清澈的眼睛透露出睿智的辉光,她正在整理着旁边餐桌上的小花瓶。
“啊~~~~~啊!是的,彼得梅尔。“
“没打扰到您吧?”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不会不会!”
“我也很喜欢彼得梅尔,呵呵,还有《普罗旺斯的一年》,看过吗?”
“还没来得及看呢”
“也不错哦。”
“巧了,我这两天是准备去买那本书来的。”
“这样。。。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本正好在店里里,您可以拿去看,看完再还给我”她的眼神很有诚意。
“这样啊!那太好了,先谢过了!”
“不会,您稍等,一会上餐的时候,我让服务员一起拿过来。”
“感谢!”
看着她往楼下走去的背影,可以看清楚她姣好的身形,165以上的身高,身段匀称而不失性感,漂亮的腿型,不难看出她平时运动的习惯。初次见面,小南给我健康美好的感觉,就像迎面而来的一股惬意春风,抑或是秋晨怡人的甘露。
新来的女服务生?穿的制服也不像是服务生。后来小南告诉我,她是这家咖啡馆的新任店长,咖啡馆是她在大陆的叔叔开的,她叔叔信赖她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所以请她从台湾过来帮忙打理。今年26岁的小南来自台湾高雄。
关于美女,诚然,五官身材天生标致的女孩子有很多,但是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能维持着那份美好的女孩子,终究难得一见。生活和思维的坏习惯,可以在一两年内毁了一朵美丽的鲜花,这样的例子,这几年,见得也算多了。但像小南美得这样自然健康,气质出众的女孩子,着实让我惊叹。
那是我和小南初次相识的过程。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女服务生已经重新来到我餐桌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把意面和咖啡端上了餐桌。咕噜噜叫的肚子让我想起,昨晚和朋友吃日料,喝了不少清酒,只吃了点生鱼片和蔬菜色拉,现在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大快朵颐一番后,自己像瘪了的皮球重新充足了元气。呷一口略微烫嘴的卡布奇诺,85 ℃的咖啡,很完美,我望着窗外来往的稀疏的车流发呆:
”这么久不见,小南一定更漂亮了,不知道今晚她会给出怎么样的答案?”
一年前,小南回台湾帮她爸爸打理新开的咖啡馆,更重要的,是给她自己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感情上的抉择,正如宋冬野所唱的:“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试问,哪个漂亮女孩没有一段难以忘却的过去呢?更何况,是小南这样毕业于台湾名校“辅仁大学”,清新脱俗的才女,周围更是不乏各种成功人士的追随。但是我心中依然有信念,因为有些事现在不去做,将来一定会后悔,有些人,值得等待。
第二次遇见小南是初遇的几天后。那天下午来到咖啡馆,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翻看起了《普罗旺斯的一年》。午后的咖啡馆很安静,很快我便沉浸到了书中的美好世界里,仿佛与周遭的世界隔离开来。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个空灵的声音从山谷中传来。
“书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回过神抬起头,看到小南正冲我礼貌地微笑着。扎着马尾的柔顺黑发下面一张曲线柔美,白皙红润的鹅蛋脸,与自然落下的,少许清爽弧形刘海,构成了完美的画面。
“啊~~~~是你啊,正看得入迷呢!很有趣的一本书!”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小南微笑地说。
“不会不会,有美女打扰,不亦乐乎!呵呵,对了,怎么称呼?想来道谢,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小南就可以了”
“小南。。。。。。达也。。。”我低声咕哝。
“你也喜欢安达充!?”小南眼神发亮,看起来来了兴致。
“这都被你听见了。。。。你是葫芦娃么?”。
“葫芦娃?”小南疑惑地看着我。
“二娃”
“二娃??。。。。。不懂唉!”小南挠了挠头,一脸的问号。
“哦。。。。这个。。。。。嗯。。。。。。葫芦娃在我们这里是仙女的意思!呵呵。”我心虚地笑着说。
“哦??你在忽悠我HO!”我这拙劣的谎言显然骗不过小南犀利的眼神。
“嗯。。。。这个。。。。。。那不重要,哈哈。你也喜欢安达充吗?”
“我是安达充迷哦!”
“真的哦,那你算是找到组织了!这年头看安达充的人不多了。”
“呵呵,您贵姓?”
“我吗?我姓白,一穷二白的白。”。
“晕,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
“好吧,重来:我姓白,白里透红的白!”
“额。。。。。。还是用你第一个版本吧。。。。”,小南笑得很灿烂。
“呵呵,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下次来还书可以联系你。”
“额~~~书你到时候直接放在吧台就可以了。。。”
“不方便加微信吗?”
“额。。。。”
“啊~~~~我明白了,这样吧,要不来做个测试,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缘?”
“测试?”小南疑惑地看着我。
“是这样,你开启微信里的“附近的人”,我来搜索100米内的人,你们店里有这么多人,要确定哪个是你,一定很难,对不对?如果我认出你,你就加我微信,怎么样?”
小南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古灵地笑了:
“好吧,店里这么多女孩子,而且我的头像不是自己的照片,名字也普通。你要是能找到,那是真的厉害。”
“OK!我开始了!”
等小南开启“附近的人”后,我也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搜索“附近的人”,如她所说,100米内的人居然有100多个,我半闭上眼睛,装作让自己静下来的样子,眼珠咕噜噜不停地转动。小南显然被我这个举动逗乐了
“你这是要通灵吗?呵呵”
“嘘~~~ quiet~~~~~马上有答案了”
看我一本正经地在装神弄鬼,小南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又觉得有些失态,双手捂住了嘴巴。
“OK,确定了,你的微信名叫“清泉”,对不对?”
我指着有着卡通少女背影的头像说。小南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显得非常惊讶,
“你~~~~你猜的怎么这么准!”
“哈哈,我有特异功能,刚刚我闭眼睛发功,看到了么?”我神气地说。
见她半信半疑的表情,我噗地笑出了声,
“天眼通。。。没错,是天眼通!”
“我才不信呢!装神弄鬼!”
“信则有,不信则无。”
“跟我相似的头像有那么多,名字也很普通,应该很难猜才对哦”小南疑惑地思考着。
“呵呵,好了好了,我招了。你们一楼吧台内部有本员工手册,上面有你们的手机号码,吧员认识我,就把员工手册借给我看了,我记下了你的号码,微信里一搜就知道你的名字和头像了,就这么简单,哈哈!”
小南装作生气地叹了口气,又无可奈何,只能笑着说:
“看不出来,外表斯文,原来是个心机BOY!”
“愿赌服输~~~嘿嘿~~”我得意地哼了起来。
“好吧,我输了。你加我微信呗。”小南心有不甘,但又无奈何。
“这才对嘛!嘿嘿”
我乐呵呵地添加了“清泉”
“OK,好了,你验证一下”
只见小南认真地查看了手机信息,然后抬起头微笑着说:
“好了,已经加好了,我空间里都是些工作上的资料,没什么好看的哦。倒是你的名字有点怪,“NOMO”,是什么来着?好熟悉的感觉。”
“安达充的《幸运四叶草》”
“啊~~~~”小南拖了好长一声,“对对对,NOMO,那只猫,好可爱的!”
看着她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激动地用手比划着,我也被她逗乐了。
“是啊,那只有点小贱的猫,呵呵”
小南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会,然后转过头去说:
“和你很贴切。。。”
“嗯??很贴切?可爱?。。。。。还是贱?”我问。
小南背对我挥了挥手,朝楼梯口走去。。。
“都有~~”
“唉??!!!。。。。。。。。。。。。。。。。。。。。。。。。”
如同说话时的轻快节奏,小南走路时的步伐也仿佛是在轻盈跳跃,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她内双的凤眼格外明亮有神,有点影星孙俪年轻时的神韵,小巧而立体的鼻子精致可爱,略显性感的嘴唇散发着女性妩媚的气息。一身淡粉色制服与她匀称的身段相得益彰,我相信当时我闻到了淡淡薰衣草的清香。
许南清是小南的全名,清泉是她的微信名,人如其名,清新脱俗,宛如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