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门前依然繁华,设高的门槛更为吸引许多人趋之若鹜,清高雅士总有一梦在红楼的说法在秦都大街小巷流传着。
而对于蓝花楹这是她第三次来这个地方,对于里面的构造她每次见到都是惊叹设计者的特立独行得构想。
此刻她脸上带着非常普通的人皮面具,跟随在石竹的身后做她的贴身丫鬟,这次石竹接待的人是大理寺少卿,看得出来他因为三天前郊外刺杀案而焦头烂额,今晚特意出来放松一下的,偶尔提着酒壶为石竹和少卿倒酒。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弹琴一个听琴,间或聊一些风花雪月甚至是宫闱秘事,几杯黄汤下肚,这位少卿听着悲伤的音乐就大吐苦水,自以为分寸把握得当诉苦,但是已经足够让有心人从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拼接成完整的一个大纲。
慕云逸言辞查办所以决不能私下拷打而让他们屈打成招,所以那些杀手本来嘴巴就严,软的不行硬的办法不能用,皇帝那边又要七天内出答案,现在大理寺整个陷入困境,他这活儿偷偷出来见石竹,红颜解忧暂除烦恼。
石竹停止音乐,莲步款款走到他身后,兰花素手按在少卿的太阳穴,解语花般柔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背后的主子支持着,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如果让他们知道那个主子已经把他们当做弃子,你想呀,愿意为忠心而死跟主子逼着他们死,这之间还是有区别。”
少卿舒服的轻叹出声,上半身整个靠在她身上,“竹儿的想法我们试过了,可惜这些人是死士,能抱住他们一口命就不错啦。”
石竹呀了一声像是不知这世上还有人不要命的,奇怪得问道:“这些死士都是没有亲人的吗?”
“都是被人弃之的孤儿培训而成,他们只听自己主子的话。”少卿解释道。
“那何不从他们的组织开始查起,他们总有什么标志或者代号的,顺着这个组织的藤蔓上去,不久知道是谁指示的人!”石竹手往下划落在他的肩颈上按摩。
少卿皱着眉说道:“我们还真的再查这个组织,现在多少有些眉目,至于那人是谁我们都知道,只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动不了他。”
石竹知道话到这就不要再问了,因为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否者容易引起怀疑,她眼神示意一眼一直像个木头站着的人。
蓝花楹轻声说道:“奴婢下去给大人和姑娘端碗解酒茶。”
少卿鼻音嗯了出声,少卿拉住身后人的手,将人一扯让其坐在他的腿上,石竹顺势将手攀在他脖子上,对于这样的耳鬓厮磨蓝花楹来的这些时日也司空见惯,僵硬着脸走了出去。
不仅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凡是她路过的房间大多如此,其实都一样不是,她嘴角泛起凉凉的笑,失神时,左手边的大门打开,她还没看清是谁就被里面的拉进屋子里,对方用脚把门关上使得她的后背有着依靠。
霸道熟悉的气息传入自己的呼吸中,她就不再挣扎而是仰头望着那双眼睛,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如愿摇着头看着她的样子,啧啧出声说道:“这人皮还真的丑,快把它撕开给我瞧瞧你的样子。”
“撕开一样的丑,况且我一会儿还要把解酒茶端给石竹呢,撕开死去麻烦!”她推开自己肩膀上的手,“是不是出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去趟厨房。”
肩上的手没有固执不放,她不见那人开口于是转过身手放在门上,腰已经被身后的人揽住,耳边是他的呢喃:“我去看过皇帝,这次回来他的模样比之前还难看!”这语气有些惆怅,不再是讲一个陌生人那般。
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拥抱,一个容易忽视他甚至三番四次的将他作为诱饵去保护另一个孩子时,想到这她暗叹一声又是揪着她神经的心疼,手敷在他紧抱自己腰间的手,问道:“他约你去见面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帮他心爱儿子坐上皇位。”说完俯下身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原先阴霾在她身边都消失不见了,明知她就在醉生梦死他还是不放心,所以放在石竹的身边,有石竹监视着她是跑不了的。
脖子感觉到痒,她脸微微一红歪过头躲避那呼吸,“向来不单单是将这个吧,你帮他他有给什么好处给你。”
身后的一听嗤笑出声,“跟九千岁一样的头衔还能怎样,但是我可不是皇叔,一点野心也没有,还甘心屈居人后。”
“我一直知道你就是沉睡的雄狮,我越来越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她的话无疑成了对他赞美和认同,身体被他板过来,两人的视线相对,她不想给他任何暧昧的动作,问道:“大理寺那边有些瓶颈,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要吻下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被迫停止,他改为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到太师椅,他困着她坐在他腿上,环着她的腰把玩着她的手指,问道:“你有什么计策?”
她僵硬着动作说道:“水涧把他手下的产业以及手下都转到我的名下,大理寺现在正在差那批杀手的幕后之人,我想着慕云逸能养着这些人那钱是从哪里来呢?一个皇子到处都要花钱,云家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支持他的,那么他必然有自己的金库,既然牵扯到这方面多少白溪和桐儿一定有办法可以查出来的。”她说了这么多停了下来,看着他注意力都在她的手指上,像是她的想法根本还没她手指来的吸引人。
“继续…”他说了两个字,手上动作还在继续,她只能接着说道:“我想找个机会去联系白溪让他的暗线去查,还记得那个南凤的杀手吗?如果还能证明他通敌来陷害手足绝对能让他不能翻身!我顺便让白溪多制造一些证据去证明杀手的幕后之人就是慕云逸和云家,让他们焦头烂额没时间关注你这边的动态。”
他突然紧扣着她的十指,嘴角噙着笑说道:“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为何多此一问,真到这一步不是更合你的意,你来个护驾有功,有了之前的皇帝的重视和信任,你登上皇位就是一纸诏书的事。”她感觉到自己手心因为对方传来的热量而沁出汗水,黏腻的想撤开,对方一个顺势两人的额头相抵,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毫无预兆的亲密让她心跳一拍,呆愣的望着他。
他满意的看着她样子,说道;“我的娘子果然是聪明过人…”这话一出她终于回过神,压上已经上头的红晕,正要离开令人窒息的温度,他又说了一句她不得不得继续维持现状,“皇帝已经拟好诏书,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这诏书写的是谁我们不用猜就知道,我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裳!”
她思索片刻说道:“那你就让他们相信这诏书上面写的必然是你的名字,既然皇帝有这一招我们何不就乘着东风呢!”低头对上他发了光亮的视线,就知道这样简单的法子他怎么不会,带着懊恼说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做干嘛还问我?”
他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来,语带轻慢的说道:“看着你那一张一合的唇是这世上最好的媚-药。”
她惊呼一声,手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襟,“你正经一些行不行!我还要去给石竹端茶呢!”
他脚步不停往内室而去,“我早就叫人替你了,所以不要拿这个当借口!”
困着她身上的手使了蛮力,她蹬着双腿说道:“我没兴趣!”
“但是我有!”她把人往床一抛,她身子整个陷入棉絮里,还不待她起身一个身影就压了下来,“你还是想逃避,你就算跟白溪他们联系上,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答应过陪着我身边的,你不能反悔!”
原来他知道她打的算盘,急促的喘息着说道:“我是跟你谈条件的,也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他将她挥过来的双手拉过头顶,一个膝盖由压着她脚改为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沉默就默认了我的话,你不能出尔反尔,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知不知道你一再的误解,在心里对我设防对我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你明明是在乎我的,为什么总是想要把我往外推!”说完埋头于她的脖颈间。
她除了挣扎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脑子里想过易水涧妖孽般的脸,那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那个墓碑上的字清晰得出现在眼前,“我已经是易水涧的妻子,我身子不干净你如果还乐意要的话就拿去。”说到这她反而平静下来了,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就算是这么多年他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挑起了她身体最深处的渴望。
“我有你的心就够了,其他的我一点也不在意。”
红帐落下,她的心被这句话深深触动,于是她跟随自己的心意而任性而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深深被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叫羞耻一个叫欲望,羞耻于自己的不忠,可是内心的欲望让她随着他沉浮在其中,直到一道白光将她救赎出去。
“阿楹”慕容如愿看着晕过去的人,他停下自己的动作,拥着她为两人盖上被子,“我真的嫉妒易水涧,他一死却换的在你胸口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