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四周环抱着高山丘陵,唯有东北方向通过狭窄的山道往里走难得可以看到一点平地,只是这中间隔着一汪沼泽,沼泽之地草木众多,蛇虫鼠蚁更是平常,更不用说一些野兽出没,此沼泽在夜间会释放出瘴气,南凤一直有意把其归入领土作为自己得门户,却因为如此天然的防护致使南凤久一直久攻不下。
相传百越人吃人肉,是一群需要大国去攻打占领并且适合奴役教化的地方,南凤要得就像招其为自己建立一批野兽军队,可是事实是百越有自己得文字,医术以及巫术蛊毒是各族进行交流的方式,对于每次南凤得小部队袭击,他们都会合作着应对敌人。
直到三十多年前,一批黑甲军队路过此地,帮忙击退了南凤得军队,深的百越信任,那时南凤相比于东秦来说太过弱小,西吟又与东秦存在姻亲的关系,于是只能不甘心的撤回自己得军队。
从那以后百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文传入,更加博大精深得文明开始传播教化。高耸的城墙建起,组织属于自己得民族军队,有了自己的军事布防,同时,城门内开始有了自产得经济,金银铜钱开始流转在各家各户之中。
为了方便城内人走出去,百越花费重大的心里建起了三座铁索桥,一般情况下铁索桥是挂在城壁上,只有有需要时才会放下方便军队和族民得进出。
现如今百越的城门依然紧闭,可是城墙之上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围着口罩,紧张的加强巡防,沼泽的另一边东秦的部分军队已经架起火堆,乒乒乓乓得响声一直不断得在空旷沼泽地响起。
蓝花楹骑马到城下时,就已经听随从士兵说道,这次东秦是有备而来的,先派一支敢死队过来,他们白天就对城墙这边开炮,晚上就开始烧雄黄粉驱逐瘴气,而且明目张胆得开始在我们眼皮底下建桥,偶尔会有一些黑衣人不走城门而是从后面的几座山潜入,人数虽然很好但是也造成了城内百姓的恐慌,这些人我们已经拿下,打算当做战俘当做谈判得条件,听到这话,她总觉的哪里不对,带着疑问登上城楼,对面得景象跟士兵说大致相同。
对面火光冲天,经过这几天他们的估计对方派了大约一千得轻骑,五百人为盾守着抵御对方放箭,一部分人就躲在盾牌后开始做起了木工,如何诡异的画面,总让她觉得还像并不是这么简单,慕容如愿从来都喜欢藏着掖着得,怎么会一下子让人看懂他招数然后给别人机会想出办法去破解,高山艰险且不适宜大批军队行军,那么唯有沼泽是唯一得办法,况且要过沼泽地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是不能避免人员的伤亡,沼泽这么大总有高地树木这些需要在偏硬的土地才能生长的地方,如果他们寻到这样的出口,那么只要花些时间,还是可以通过的,于是她把自己的疑问问出。
薛家军里最为年长的黄泽楷黄将军就解释道:“当年,我们还是东秦的黑甲军队时,薛家军就让我们每人手持木棍,往树木多的地方走,有些高地是岩石而建,脚下的路都是通过木棍敲击地面试探地面的深度硬度,道路虽然迂回艰险,还会遇到塌方,但是将军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你们是花了多久的时间?”她紧缩着眉头手放在城墙上,紧握着手下冰冷的岩石,黄将军大概明白她如此一问,纠结紧张过后是一阵惭愧和无奈,“我们大意了,当初我们连续熬夜,第二天的下午就到达了,如果按他们夜间兵行的速度,或许明天早晨就会到!”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望着对面的场景,忽然舒眉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小李你去叫人摆个桌案,拿一副琴摆上。”
小李就是前面陪她的士兵,看着她一伙儿冷凝思索一伙儿又笑的诡异,深感疑惑地问道:“薛帅你这是要干嘛?”
“距天明还长夜漫漫,本帅今夜就独奏一曲慰劳一下我们的士兵!”
“冰丫头这是战场可不是你们儿女家弹琴赋诗得地方,城墙之上岂可如此儿戏!”黄泽楷拉住小李要离开的身子,不赞同得说道。
蓝花楹冷下脸,斜觑了他一眼说道:“黄将军,我敬你一声叔叔可这是我们私下的关系,但是现在本帅手握帅印,我该如何行事,你们无权干涉!”然后侧过身对小李说道:“还不快去!”
小李小心翼翼得看了两人一眼,急忙得应了声是,就轻易的挣脱了黄将军得手,跑到城门下了。
黄泽楷比她气势震慑,这是薛家人独有的高傲,甚至是带着一点一意孤行得感觉,可是那又如何,难道要拿百越和兄弟的生命当儿戏吗?将之前的愣神收了回来,重拾精神说道:“薛将军,东秦兵马就快到城下了,你却不是想着如何应敌而是弹着风花雪月,这不是在过家家,你既为帅就该身肩着手下和百信的安危!你…”
“我今日主动请缨难道只是为了凑热闹吗?如果你们都不信任我的话,当时就应该坚持得反对,而不是对我得每一个行动提出质疑!”
“难道?”对面得人解释任何而是回视给他一个坚定得眼神以及笃定得微笑,他竟然油然而生出一股信心,对着她行了一个抱拳礼,“一切都听薛帅得指示!”
当小李以极快得速度抱着琴上来时,他以及身后跟来得其他将军都看到这一幕,心下大为震惊,黄泽楷可是牛脾气除了对薛将军服气过,其他人他都不看待眼里的,他们心里的疑惑本来就多了,现在也只能压在心底,就等着看薛家女儿唱什么戏了。
等着一切准备就绪,蓝花楹见所有人都到了,她坐在太师椅上,轻轻得拨了一下琴弦,音质一般,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准轻举妄动,亦不能对本帅得决定做任何的异议!”
黄泽楷不待其他人自己首先应了一声是,其他人见他如此,也跟着附和,蓝花楹听到他们的回答,这才开始抚琴。
在高墙上的所有人,本以为薛帅说得弹琴慰劳,就算不是什么振武曲做起码有个阳春白雪也好,可事实显然不是如此,音不成调,调不成曲,像是一个刚刚入门学五指手法的样子,但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因为它又有它的规律,似乎只要有一个主调就可以贯穿其中这几个音,至于缺什么,这大部分得都是只懂舞刀弄枪得匹夫,音乐只分得好听或者不好听,至于薛帅现在弹得好在不是难听到不能忍受,也只能勉强听听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寒气也越来越重,琴声反而成了催眠的曲调,士兵们打着哈欠,里面有些人已经不耐烦,开始细碎得抱怨起来,弹了这么久都不换一首,既然不会弹那就不要弹,搞得一群人身体上吃不消,耳朵更是生茧,找自己领头的抱怨诉苦,他们却不打理,一脸严肃得样子站在弹琴得人身后。
见情况如此,他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坚持,熬过了两个时辰,天终于快要亮了,只见慕氏旗帜竟然迎着晨光向他们快速得过来,城墙上所有人瞬间精神起来,震惊中开始议论纷纷:“快看那边!”“那是什么?”“是东秦军队,他们怎么过得沼泽地?”“怎么回事?”
东秦军队整齐得队形与身上泥泞得样子形成了鲜明得对比,连日日夜颠倒得行军,竟不影响他们得挺俊号令,所有的动作准确有力,城下无一人骑马,现在只要她一声令下,箭失而下,城下的人就算硬闯三万人最多只会剩下两万不到。
“薛帅!”
“薛帅!”
身后得人都在等她发话,她依然气定神闲得弹着自己得曲,这时只闻城下一声嘶哑得声音问道:“城上弹琴得是何人?”
“说话的人可是舒恒?”两队人马剑拔弩张,连呼吸都是轻轻地,她不需要大声地喊出,这句话就飘落在城下,舒恒愣了一下,颇有些激动得喊道:“你居然还活着?你知不知道…”
“舒将军如果想要叙旧何不进城一趟?”她边说边停下手上得动作,来到墙边往下望去,并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人,心下一凛转头对身边的黄将军低声交代几句话,黄将军带着其他几位一起下城门,“舒将军你得主子呢?我想最想见到我的人应该是他,怎么不是他亲自带队?难道他心下愧疚无脸面来见我这个故人?”
她得几句话就轻易得挑起了东秦士兵得愤怒,舒恒举起剑,他周围得人安静下来,他视力极深得仰望着那带着面具口罩得脸说道:“如果爷知道王妃如此迫不及待得想见他,他应该很高兴!”
此话一出东秦得士兵开始哄声一片,而哄笑声让城上的人脸色异常难堪,蓝花楹轻嗤一声,冷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他人呢?在藏着掖着那可就没意思了?”
“我想王爷定是跟你一样得心急,可是能怎么办?他在后方掌握大局,要不王妃主动放下铁索,你们何不来一场廊桥相会!”
“舒恒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但是这样很讨厌!”她话落,举起手喊道:“弓箭手准备!”
薛家军一听兴奋起来,动作迅疾得拉弓搭箭,齐刷刷得箭头对着下面的人,东秦哈了一声准备应战,蓝花楹重重得呼出一口气,只要手一挥而下就可以万箭齐发,那么这场硬战就不得不打了,可手还没落下,身后响起了缠斗声,“你们在干什么?”“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