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农历腊月二十六,一则新闻出现在了老百姓的电视中“本市最近发生的三个无业青年被毒杀一案已被警方侦破,凶手已擒拿归案。这次案件涉及到本市于氏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于昌盛,目前已被取证逮捕,于昌盛之子于世成也因涉嫌已被拘留查证,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公正的判决...”清风观,大雄宝殿中,小扇子正对着常青真人说道“师傅,你交代我的都办好了,于氏父子的证据已经送到警察手中。”常青真人听完摆手让小扇子下去,对着空荡荡的大殿中的三清道祖说道“命运已经开启,是福是祸就看上天了,唉!”
一天之后,警察来到清风观带走了洛尘的尸体......
衍武大陆,北圣帝国大燕城古木镇,镇的南边,有座小山,名为云低山。
此时,正值春日,夜晚的云低山山顶,一阵风吹过,漫山树叶哗啦啦的作响。一片茂密林海之中,地上有个奇怪姿势的人形一动不动,这人趴在地上,看身形是个半大小孩,一手前伸,似乎要够什么东西。顺着手往前看,离手掌不到三寸处,一只肥硕的灰色野兔正倒在地上,脑门处一片凹陷,一只眼睛深陷在凹陷中,另一只眼睛凸出眼眶。看样子是被石头砸死的,旁边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似已死去多时。
忽然,地上的“死人”前伸的手掌上,一支手指动了动,慢慢是胳膊,肩膀都开始动了起来。动作僵硬而缓慢,像个僵尸一般。只见这死人慢慢的抽回手掌,双手伏地,一点一点的撑起身子,站起身来。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照在这人的脸上。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乌糟糟的头发下,一对黑的发亮的眼珠仿佛星辰般,坚挺的鼻梁,略显薄弱的嘴唇裂开着一个个小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混合着泥土显得颇为狼狈,瘦削的脸颊犹如刀削斧凿般已经稍稍露出了棱角。整个人除了略显稚嫩外透着一股坚强。
“我是...洛尘?还是...小乞丐?”少年郎的嘴里喃喃自语道,声音沙哑,仿佛他的声带已经生锈般。“衍武大陆?古木镇?街边的馒头?客栈老板的奚落?街头混混的殴打?”一幕幕画面过电影般在少年郎的脑海闪过。“阿龙?小雪?于世成?道观?小扇子?”又是一幅幅画面闪过。“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少年郎俊俏的脸上猛地变得狰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神情不停地变化,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愤怒,就如那川剧变脸似的一会儿一变。
良久,只到太阳偏西,日薄西山,少年郎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疲惫的脸上一双眼眸却亮的吓人。“我是洛尘,这里是衍武大陆北圣帝国大燕城古木镇,这少年被一群混混群殴之后,无处可去的他宁可上山打猎,也不愿再去找镇上的人们要吃的,最后饥饿而死,被我鸠占鹊巢,再次活了过来,我是洛尘。”洛尘的脑海中不停的整理着残留的记忆。
洛尘搞不清楚那道观中发生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重获新生的喜悦。只是可惜了阿龙,我最好的兄弟,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想起阿龙,洛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芒,杀气森森。
灵魂入体,洛尘恢复了这具身体的力气,走向那只灰色野兔。这就是那只只差一步之遥的兔子?既然是我的猎物,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前世没有吃到,今生我替你来吃。
提着野兔,洛尘一步步向云顶山山下而去。
沿着山道,一阵阵春风吹拂,洛尘的心情也阳光了几分,少了一点沉沉暮气。
古木镇?站在半山腰的山道上,洛尘望着不远处错落有致的一栋栋房屋。这就是前世生长了十三年的地方,那自己也就是土生土长的古木镇人了,洛尘心里想到。
作为一名华夏人民,家永远是心中的依靠,没有家的人,就如那无根浮萍,即使过得再好,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家不仅仅是一个停留的港湾,更是每个人心中最后的一点点依靠。
前世,我洛尘没有家,今生,我洛尘有自己的家,就算破烂,那也是我的家。
想起了家,洛尘心中一阵火热,今生的家虽然记忆里已经知道,但是没有亲眼看看,洛尘的心里仍是有些空荡。不由得,洛尘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心中有了希望,身体才会更有动力。
在洛尘加快了步伐之后,本需一个时辰的路程被缩短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洛尘看到了一个小木屋,四四方方的有十多平米,洛尘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回头看看身后的云低山,借着日落西山的光辉,一片红灿灿的火云仿佛燃烧般降落在云低山的山后。借着火云的燃烧,整个云低山成了一座火焰山,熊熊大火染红了半边天。云低山,云低山,低云之山,原来如此。若说古木镇谁家距云低山最近,非洛尘莫属,前世为了打猎方便,更重要的是为了离开人群,不受白眼奚落之苦。
拉开没有锁的房门,整个房间的情况尽数落入洛尘眼中。墙角处一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单人床,床上一块兽骨充当了枕头,几件破旧的衣服应该就是被子了,没有床垫,光秃秃一张木板。床下四角各垫着一块石头,整个床也就小腿高。在床的对面墙根,放着一个,应该说是半个瓦罐,里面清澈澈的净水。瓦罐旁半圈颇为整齐的石块,上面架着一口铁锅,石块内壁乌黑一片,铁锅下残留着一些灰烬,房间左手边的角落,是一堆砍好的干柴。这就是前世唯一的一点家当。
抬头看看头顶,一片片茅草将上方遮得严严实实,房子虽小,却五脏俱全,有吃,有住,还奢求什么呢。不求金碧辉煌,不求深宅大院,只求遮风挡雨,安身立命。
面对陌生而又熟悉的“家”,洛尘显得有些喜悦,熟练地将野兔扒皮掏脏,生火烧锅。滚滚浓烟顺着敞开的木门溜了出去,跳动的火苗眏着洛尘期待的脸庞,不由得让人想起,这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一阵阵香味从铁锅里飘出,洛尘不由得抽动着秀气的鼻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筷子”一双木棍,熄火捞肉,顾不得滚烫,一双布满厚厚老茧的小手,一把提起野兔肉。胡乱的吹了几口,张嘴咬上,一只仅仅煮熟,没有任何调料的兔子,洛尘吃的不亦乐乎。没有煮肉,洛尘尚不是太饿,煮了之后,反觉腹中空空。
坐在自己家门口的一块磨得光滑的大石之上,洛尘抱头仰望着漆黑的天空,等待着星星的出现。以前的洛尘并没有这个习惯,是这具身体带来的反应。记忆中,以前每次晚上吃完东西,都会出来等待着星星。而刚刚那只肥硕的野兔,不到五分钟,就尽数进了肚。
渐渐地,星辰如期而至,不知为什么,洛尘觉得今晚的星星,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