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现在的真元力微弱得很,如果说元婴期修真者像一个会武功的大汉,那么他现在就是个刚出生婴儿的水平。
萧城勉强掐完三道手诀,一道极其微弱的白光随着他的手势罩向三足鼎。呜~~~~三足鼎细鸣起来,鼎身似乎在轻微地颤动,丹鼎的上方也冲出了一道道白烟。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随着最后一声“嗡”,三足鼎完全静止了下来,喷出的白烟也在袅袅散去。
萧城和陈飞对望了一眼,同时跳上石桌,向鼎内望去。透过淡淡的白烟,看到鼎内凝结了七八颗丹丸,大概有拇指头大小,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哟嗬,出丹了!”感谢老天爷!两人顾不上兴奋,手忙脚乱地掏出准备好的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把结成的丹一颗一颗地收起来,一共收了八颗。收完了丹,陈飞发现下面还有一层薄薄的药糊,也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原来萧城的功力太浅,不足以凝结全部的丹药,这一炉丹本来应该出十二颗的,现在只收了八颗,鼎底的这些药糊,就是少掉的那几颗丹丸化的了。
一不做,二不休,陈飞拿出另一个瓶子,把这些药糊也小心地刮了下来。用了那么多好材料,就算是药渣也铁定是好东西!陈飞坚信。
收完了丹,天色也大亮了,两个蹭蹭蹭赶到医院,小心翼翼地把药给陈爸和陈妈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陈父就有动静了,他突然睁开眼睛,自己坐了起来,很奇怪地说道:“咦,这里是哪里啊,好像不是我家啊……我身上怎么缠着那么多管子?”
那边,几乎是同时,陈母也嘤一声醒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陈飞。“阿飞?你不是在上学,怎么回来了?”
陈飞开心得快要发疯了,他站在两人的病床中间,一左一右抱住自己的爸爸妈妈:“呜呜,爸妈你们醒了……吓死我了,你们以后可再也不要摘金银花喝了……呜呜呜……”
陈父陈母面面相觑,这孩子怎么啦?怎么说起疯话来了?
那边,萧城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激动得不能自己,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居然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修真者这回事,有元婴、出窍,分神,有合体、渡劫、成仙……修真者能获得无穷的生命,能炼制出惊天动地的法宝……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突然之间,他知道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应该是什么了,不是大学中的那一张文凭,也不是世俗界的名成利就,他要修真,他要成仙!用无穷的生命去探究一个个未知的境界,这样的未来,才值得他期待!
这边,萧城初步立下了他修真的志愿,那边,两个植物人奇迹般苏醒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医院。医生们安排他们夫妇做了个最详尽的检查,检查结果简直可称之为奇迹,没有残余的毒素,损伤得那么严重的内脏也全部修补好了,这两夫妇的身体,现在甚至还棒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在医生们摔碎了满地眼镜之后,陈家夫妇高高兴兴地出院了,回到了他们的家中。一进门,陈父咦了一声:“怎么花园里摆了个古怪的东西,看着很像……和尚庙里用来烧宝的那个鼎啊……”
当然像了,因为它就是和尚用来烧宝的那个鼎呀!陈飞嘿嘿笑着,把话题扯了开去。他没把事情全部告诉爸妈,只说是萧城无意中得到的一张秘方,救了两夫妇的命。陈父陈母知道萧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儿子的好朋友,当然就热情得不得了,“阿城”前、“阿城”后的,简直把萧城当成了自己另一个儿子。
好不容易把父母搪塞过去,阿飞说道:“*,今晚要把这个破鼎还回去了,让人看见这破鼎在我们这儿,那可不好交代。”
萧城看着日历,说道:“唉,期末考都已经考完两科了……算了,反正申请了缓考,下学期开学再考过吧。”他跟阿飞,忙着准备炼丹的事情,哪里还记得要期末考?还是龙静看到他们没回来,找到班导给他们申请的缓考,不然这两个人铁定加入补考大军了。
阿飞说:“现在开始放暑假了,反正这段时间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家里陪爸妈。阿城,你也留下来吧。你不是要修真吗?在我家有老妈子服侍,好吃好住的,你一天修24个小时都行。”
萧城哭笑不得,这家伙以为修真是什么,躲在家里就能越过一个个境界,直接飞升?其他法门或许行,飘渺峰的心法绝对不行。尤其是修真初期,他不快点收集好材料炼上一炉筑基丹,恐怕连开光期都修不过去。
“唉,仙石啊仙石,这世界上到底哪儿有仙石啊……还有法宝,怎么我到手的那么多**,就没有一个是炼制法宝的呢?没法宝叫什么修真者……”越想越觉得眼前困难重重,真是“而今迈步从头越”啊。“算了,越明儿把丹给唐老儿送去才说,过了那么久没个动静,说不定人家以为我们独吞了那枝参王了。”
晚上,他跟阿飞又偷偷摸摸的把三足鼎送了回去。第二天,起床的和尚看到这个离奇失踪的大鼎又回来,而且全身锃光紫亮(被紫柘木烧的),鼎内香气一阵阵飘来,久久不散,惊得立马跪倒就拜,口称“神迹”。
不久后,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普普寺出了个沾上神气的大鼎,普普寺的香火从此旺盛起来,这就不是萧城和阿飞想得到的了。
萧城来到唐家的时候,唐家的客厅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人,大儿子唐立言和大儿媳高丽雪、二儿子唐立行和二儿媳包春薇、三儿子唐立声和三儿媳薛宝怡。一听到脚步声,立刻把脖子抬得高高地望向门口。
看清了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三儿媳薛宝怡微微扭了扭嘴,以显示不屑。她是名流夫人,在香港让人家捧惯了的,再加上受的是全西方的教育,虽然丈夫家族是中医世家,她却对中医中药很看不起,认为是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这时一看萧城二十刚刚出头、嫩生生的模样,身上穿得也很普通,一点也没有神医的架势,更是失望到了极点,忍不住就要开口表示不满。丈夫唐立声立刻在旁边拉了她一下。
萧城一看到客厅里这么多人,也微微感到诧异。唐行风看到萧城,立刻站了起来,哈哈一笑:“哈哈,小兄弟真是信人。来来来,把我的极品铁观音拿出来,有贵客到,岂可没有好茶待客!”
萧城微笑喊道:“多谢唐老伯了。”说着自怀里掏出两个玻璃瓶子,一个小瓶子里装着一颗淡黄色的丹丸,轻轻推到唐行风面前。“唐老伯,这就是两颗应天丹,老伯现在服下一颗,另一颗可以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唐行风打开其中一个瓶子,一股沁人脾胃的清香飘出来,在座各人努力耸动鼻子。唐立行说道:“咦,这股味道虽然相像,但骨子里似乎不相同……浓郁得太多了。”
他声音虽然小,不过萧城耳朵尖,还是听了个清楚。他微微感到奇怪,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嘴边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唐行风把一丸应天丹放进嘴里,全部人都把眼光放在他身上,除了萧城。应天丹的效用他已经见识过了,根本不紧张。他捧起桌上淡青通花的茶盏,欣赏了一会,果然不愧是豪门气派,就连这茶盏都不是凡物,色泽柔和大气,盏身薄而均匀,不现一丝俗气。他揭起杯盖,轻轻地啜了一口。味道一般般,似乎还比不上游戏里喝过的雪里红。说到雪里红,他倒想起了丹经最后记载了几种修真界的名茶名酒,著书者还戏称之为“旁门小道”。唔,有机会倒要弄出来试试。
过了不久,唐行风张开眼睛,将右手搭上自己左手脉博,片刻后,老头子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老脸上的皱纹一波一波地抖动。“效验如神、效验如神啊……果真是神物,老头子总算有福气,一只脚都跨进棺材了,还能遇上萧兄弟你这样的贵人!你可以说是老头子的救命恩人啊。”说着站了起身,对着萧城深深一揖。
萧城一把扶住,那些儿子儿媳们早一窝峰地拥上来,又是拉手又是搭脉的,薛宝怡一脸紧张地问她丈夫:“老爷是不是真的好了?是不是没事了?那药有没有用?”
唐立言搭完脉后,一脸不可置信:“爸的脉搏强健起来了,简直就不像个老年人的脉搏……而且,而且……”
唐行风笑眯眯地接口道:“而且老头子的关节炎啊、胃病啊这些**病全都不翼而飞了,诊不出一点痕迹了!”然后严肃地对薛宝怡说道:“三家嫂,这药非常有用,片刻间就能起死回生,老头子就是个样板,这你不用怀疑。”顿了一顿,腆着老脸皮对萧城说:“萧兄弟……阿城,唉,老头子倚老卖老,就叫你一声阿城了……你身上还有没有应天丹?能不能再买一颗给我?或者没有也不要紧,你把详细配方写出来,我们出高价向你买……”
这老狐狸,居然打起了应天丹的主意。萧城摇摇头,说道:“配方是不能告诉你的,告诉你了也没用,你们炼制不出来。应天丹倒还有,不过你要来干什么?
唐行风听萧城这样说,认定他是推搪,失望地叹了口气,拿出几盒药丸,打开往萧城面前一放。那些药丸是偏黑的黄色,一打开萧城就闻到了有点熟悉的味道,是应天丹的香味,不过这个淡薄了很多,而且气味很杂,比起应天丹差得远了。
唐家果然在试制应天丹,不过可惜呀,没有修真者的手段,这丹也是形似神不似而已,效果是有的,要做到应天丹这样就不可能了。
唐行风指着这些药丸说:“阿城,实不相瞒,这些药丸就是用你的配方弄出来的,用的也是三百年的野山参,可是那个功效,实在是差强人意,跟你那个神丹比,连百分之一都赶不上。”
萧城吃了一惊,怎么又出来了三百年的山参,难道唐家还有一枝参王?他捏起一颗药丸,嗅了嗅,果然是三百年的山参。他说道:“炼制方法不对,这丹效果是有的,距离起死回生却还有一段距离。”
唐行风苦笑,他当然知道,要不然这些丹早就救回薛家两个公子了,也不用来求萧城。
原来,唐立声的妻子薛宝怡,是香港富豪薛明诚的女儿。薛家在香港可是真正的豪富世家,如果说唐家在香港富人金字塔是处于中等偏上那一地位的话,那么薛家就是金家塔尖的那几家,排名绝对在前三,薛家老爷子跺一跺脚,香港都要震几震。
话说上个星期,萧城刚见完唐行风之后的几天,薛明诚最疼的两个孙儿出事了,在夜总会里跟人家争女人,被人家一人送了一掌,回来后就躺下了,全身发高烧,昏迷不醒。薛老爷子请来了香港最好的医生,无论中医西医都束手无策,眼见着就不行了。
唐行风身为薛家亲家,又是香港著名的老中医,自然也在被延请的专家行列。眼见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一咬牙,说出了这个药方。薛家动用了全部的能量,终于在世界各地搜罗了两枝三百年功候的参王回来,由唐行风照方弄了几十颗药丸出来。这些冒牌应天丸倒是起了作用,吊住了两个人的性命,可惜一直醒不了,也没有恶化,就这样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