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个下午，其实没有打麻将也没有说出点什么有营养的话。一群人吃着瓜子，吃着糖，东聊西聊的。
好像都极力的不想出门，不想去理会亲友团的意思。哭了涂善嘉和李佳人，其实他们不必如此的。也可能是因为萧飒在这里，像是比较冲动的人，所以他们要确保柯母有人陪，而萧飒也有人陪。
无论如何，萧飒都愿意把他们想成是好心来陪伴自己。
“姐，苏哲前几天在微博上说你了，你看了没？”靠在萧飒的肩膀上，柯玉洁在手机上不停的刷。
说起苏哲，简直就是个烦人精。当媒体猜测他会不会走后门的时候，大大方方的在微博上放出几年前两人的合影，并写着：【我的女神永远是我的女神，一辈子都会眷顾我的。你们就说去吧，除了我她不会为任何人折腰的。】
苏哲挑衅了那些说萧飒干掉裁判和前锋的事。也唯有如此，才能让记者不再继续深挖那位前锋搞大人家肚子还不负责的事吧。
“看到了，不过现在说我是女神，晚了。我俩都分手一两年了，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说，当初苏哲可是个眼睛很高的人，字面意思，就是走哪儿都望着天不看人的人。其实我挺意外他后来跟我说还念着我这件事的，毕竟无论是谈恋爱还是很分手，我都觉得很平常。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也很没必要提起以前的事。”萧飒甚至不清楚苏哲在挂念个什么，就算是长了心性，萧飒也不该是那个在苏哲生命里留下过光芒的女人。
“肯定是因为姐你对他好。”柯玉洁说道。
“会吗？你去翻他的新闻，身边都是什么模特、网红、校花之类的人物，而我，太普普通通了。”甚至都没有粉丝对他好，粉丝还知道买礼物什么的，而萧飒连礼物都很普通。
“可是你的爱比她们更真诚啊。”这个是能用心感受到的吧。
爱这个字，让萧飒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因为这个字本身就是沉重的吧，萧飒一时间说不出来个什么。笑一笑，将话题一带而过。
“最近你都没发微博，专心潜水呢？”曲龙君在一旁接过话题问。
“嗯……最近在上小号了。”以前的微博，关注度太高，萧飒不喜欢。从柯继航开始的新闻曝光后，每天留言和艾特太多。萧飒又不想关评论和转发，干脆就不要了。
见曲龙君又想开口又不想开口的样子，萧飒干脆拿出手机点开微博，上了大号。累积的评论好几千，如果是没有粉丝的时候，萧飒一个评论都不想错过，可现在巴不得所有数字都是零。转发李佳人拍的姐妹团的微博，写上恭喜和早生贵子之类祝福的话。
收起手机告诉曲龙君：“用着小号习惯了，都不大号上有这么多评论。”
曲龙君没在说什么，而是一直陪在萧飒的身边陪她闲聊。
稍晚一些的时候，舞会终于开始。在隆重的欢迎中，新人跳了开场舞。这样的场合可能不太适合中老年人，双方的家属和年纪相当的宾客，一致的选择在酒店用餐和休息。
乐曲一首接着一首，涂善嘉请了一个乐队现场奏乐。当然，还有一位擅长唱情歌的英国歌手。
有很多耳熟能详，但对词不太熟悉的歌曲。
“我有点看不懂，你这样高调滥情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难道，这世界真的是心机婊的世界？”齐佳怡见萧飒落了单，不同于上次在柯继航身边事对她的维护，变得讥讽起来。
“什么意思？”萧飒不明所以的问。
“我原本还很感动，你和继航之间的磕磕绊绊。可我看见了，你对曲队的纵容，人人都知道他们俩都对你有意思。可你不做选择，反而对两个都好，不是滥情是什么？”至少在齐佳怡看来不拒绝，反而对人家暧昧不清，就是滥情。
想脚踩两只船。
“你说微博的事？”萧飒想起来这间貌似不算亲密的事。
“是啊，你分明可以直接告诉曲队，你换号了，而且不想别人知道你的微博。但你立刻开始辩解，上了你的微博，就是在告诉曲龙君一切都很好。”
这种事，说起来其实不太难吧。
“你明明可以直接拒绝的，留着这样暧昧的举动，是做什么呢？”齐佳怡不解的问。
她听钦佩敢于挑战的女孩子，齐佳怡走上乒乓球的路也是父母反对的，但她喜欢，所以小小年纪就和父母有过争执。毅然决然的姿态，光是做出一点行动就需要勇气的。然而，萧飒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
“就是一个微博而已，需要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吗？”萧飒也是不解，难道她应该告诉曲龙君我不用原来的微博，我不想让你知道微博之类的话吗？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我不会说你的。”短暂的相处中，齐佳怡看到了别的东西。
曲龙君和柯继航炽热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在这个女孩儿的身上。但她总是笑吟吟的，装作朋友一般与人说话。对这个也是轻声细语，对那个也是轻声细语。不急不慢的，好像感受不到两个男人的纠缠。如果说感受不到，却又一次次的化解尴尬，默契的对视、说话。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齐佳怡在问，萧飒也在问。
稍晚一些的时候，柯继航走过来伸手邀请萧飒跳舞。是一首缓慢的歌曲，好像还带点悲伤的意味。
“踩到你的脚，可别怪我。”把手搭在柯继航的肩膀上，萧飒笑呵呵的说。
“我会忍着的。”柯继航也笑着回应，随着舞步的缓缓移动，柯继航开口说：“小时候在我家看电视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长大，陪着我上学，陪着我去打乒乓球。我会像跟外婆承诺的那样，好好照顾你，不让你被欺负。你和玉洁一样，都会成为我的妹妹，我会成为一个将来替你们跟男朋友打架的哥哥。可是，我很抱歉，承诺过的事没有一样是我能做到的。小时候，看着你走，结果长大了，好像也没改变多少。”
好像这一声，柯继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飒从他的人生中离开。还不足够强大的时候，柯继航就害怕，害怕他们任何的交集，最后都会变成离别。而如今，荣耀加身，功成名就，人生已经在奔向三十岁的道路。职业生涯正在从巅峰消退，过不了多久就会退役。这是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吗？
“没关系的，我都理解。我知道你这些年做了很多的努力，知道你一直牵挂着我，这就够了。这二十年，我们都为彼此而努力过，已经足够了。”萧飒仍然笑着点头，放在肩膀上的手轻轻挪到柯继航的脸上。紧贴着之间的肌肤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热度，至少这一次都没有哭的那般撕心裂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