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记得过往的园城,晨起时分,总是格外干净。
就像栖晨的眼眸,总是停留在她身边。
“小希,三月到了吗?”栖迟站在院外的桃树下,疲惫的靠在桃树旁。
“公主,现如今已要到五月了。”
“是吗?为何这桃花还不谢呢!都是要凋零的。”栖迟看着这桃树?,皱起了眉。“小希,可曾有人,碰过本宫的桃树?”
“禀公主,昨日您走后太子殿下一直坐在桃树前,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碰过。”小希犹豫着说出她原本未曾说出的话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明黄的少年步伐稳健的走到栖迟身边,轻轻唤了声“长姐!”
“晨儿,你动了姐姐的桃树了。”栖迟缓缓道出,似是怀疑的语言,栖迟说的如此笃定。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没有失意,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啊,我没有,”慌乱的眼神不断躲闪着姐姐凌厉的目光,身着黄袍的栖晨感觉自己要招架不住了
“哦?是吗?晨儿,母后走的早,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晨儿,为什么要骗姐姐。”栖迟目光越来越凌厉地注视着自己疼爱万千的弟弟
栖迟知道他亲爱的弟弟是为了她,留恋过去是她不对。
她应该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局势,难道真的要灭国吗!
栖迟,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是,没错,是我做的”栖晨紧了紧拳头,努力的与栖迟对视“我在桃花的根部撒了玉凝粉。”
“是吗?原来是这样。撒的好啊,栖晨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姐不应该在犹豫了。是了,咱们南国一定要保住。”栖迟突然抓住栖晨“只是你不该骗姐姐,父皇走了,这偌大的宫殿只有咱们姐弟了。”
“长姐,你,,,不怪晨儿吗?”栖晨不解问着栖迟,明亮的眼眸干净,清澈。
“晨儿做的对,是长姐的错,长姐不该如此,父皇与母后的南国,就靠晨儿了。”
“长姐,我该怎样做,怎样才不让你走和亲这条路,长姐,晨儿没用。”少年的眼眸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栖晨,等下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长姐知道你害怕,不过,栖晨你该长大了。长姐等你登基大典过后便要前往北国去和亲?,长姐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有些事,晨儿要自己面对。”栖迟温柔的话语似乎让栖晨醒悟过来
“长姐,晨儿要成为王,晨儿定能护长姐一世安乐。”十五岁的少年,眼神炙热而坚定,似是发下誓言的样子
“长姐相信晨儿,晨儿定能像父皇一样,只是晨儿要记得,沐王,不能留。”栖迟说到最后,明眸里杀意顿现。
“晨儿知道,沐王一直有称王之心。招兵买马更是明目张胆,晨儿不会让他苟活太久的。”
“晨儿要谨记,沐王现下势力范围太广,要除他,必要连根拔起。”
“晨,?”栖晨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宫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请皇上登基,玉阳殿外大臣,武将,已到。”
“快去吧,长姐不前去了。晨儿要护南国百姓安康。”
“晨儿,走了。”栖晨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长姐,步伐稳健的踏出宫殿。
园外桃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桃花簇簇。
这桃花如此浓郁,怕是来年再也开不了了。
“公主,皇上好似并没有摧毁桃树啊?”小希不解的问道
“玉凝粉的功效就是令植物充分释放?,开的艳丽,怕是这桃花永远也不会开了。算了,毁掉也好。”栖迟望着这桃花,终是断了念想。
院外的桃香越来越浓,像是倾尽它最后一次的歌唱。
“小希,帮我上妆吧!最浓烈的桃花妆。”栖迟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的的面容,,肤若凝脂,杏脸桃腮,蛾眉青黛,云发丰艳,明眸流盼,最是眼角的泪痣,让栖迟的脸庞更添几分柔美
“公主当真极美。”小希痴痴地望着栖迟,道出赞美之语
“呵,终究是以色侍人罢了。若不如此,怎能保我南国不衰。”栖迟嫣然一笑,透过镜面,看着小希
“公主。”
“好了,小希,咱们也该出宫殿了,记得让墨兮他们先走,此去怕是沐王要坐不住了。”栖迟勾了勾嘴角?,端庄大气地走出了她的素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