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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等你

买完东西之后林言带着林念去喝饮料。这家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匪君。林念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和杜婉出来的时候都会过来坐一会。

她们刚坐下,林念就看见了叶谦,正好叶谦也看见了她。她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没想到叶谦竟走了过来:“林念,好巧。”

“是啊,好巧。”林念笑。

“这位是……”叶谦看着坐在林念身边的林言。林言礼貌的微笑:“我是林念的姐姐,林言。”

“我是林念的同学,我叫叶谦。”他转头看向林念:“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林念抬起自己的手,伤口已经有了暗红的疤痕,创可贴被林念撕掉了。

“好巧啊,原来林念也在这里。”温露走过,亲昵的挽住叶谦的手:“林念,这是你姐姐?”

“是啊。”林念的眼睛扫了一眼温露挽着的叶谦的胳膊。“你们也出来逛街?”

“我想买衣服,所以就叫叶谦陪我出来挑选一下。你也是买衣服吗?”

“随便逛逛。”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没买到衣服,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叶谦礼貌的回头,温柔的对林念说:“再见。”

林念低头,没有说话。店内放着轻柔的音乐,听起来有些忧伤。

林言说:“那个男孩子还不错啊,我还想着他是不是喜欢你,原来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不是很可惜?”林念口气淡淡的问。

“虽然可惜,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你不会喜欢他吧?”

“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同班同学。她很漂亮吧?”

“还不错。”林言笑。

叶谦跟着温露走出咖啡店之后蓦地停了脚,他淡淡的看着温露,“你不必故意在人前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

“不是故意的,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温露笑,有些无邪。

叶谦叹口气,不再争论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温露难过的看着叶谦。“你怎么不说话?我刚才说的不对的话,你可以反驳我啊,你不用这样沉默的。”

叶谦还是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温露突然哭了,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疏离我?你明明知道我害怕失去你。”

叶谦叹口气,拿出纸巾替温露擦脸上的泪水。“何必呢?”

“喜欢一个人是身不由己的,做什么事情难道还有何必不何必的说法呢?”

叶谦再次沉默。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温露梨花带雨的问。

叶谦忧伤的看着温露,没有回答的意思。温露不死心,继续追问:“叶谦,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你告诉我?”

叶谦张嘴想说什么,温露突然害怕了。她打断叶谦要说的话:“算了,我不想听,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她拿了叶谦手中的纸巾擦脸上的泪水。“今天还陪我去买衣服吗?”

“走吧。”叶谦走在前面,温露乖巧的跟在后面。

星期一林念跟杜婉在学校饭堂吃中午饭的时候,温露端了饭坐在了林念旁边,她温柔的笑:“不介意吧?”

“怎么会。”

杜婉问:“今天中午不用去学生会办公室开会了吧?”

“好像你要过去一趟吧,刚才听见高文说要讨论一些事情。”

杜婉哀嚎一声:“不会吧,我还想着我们部长都是三年级了怎么还那么上心学生会的事情呢。”

林念含笑说:“高文长得那么好看,你多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吧?”

温露说:“高文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哦。”

“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痛苦。”杜婉快速的吃了几口,便急忙的离开了。

“你姐姐长得还是挺漂亮的。”温露主动找话题。

“还好吧。”林念笑。

“那天看到的,你没有跟别人说吧?”

“什么事?”

“就是……”温露娇羞的红了脸:“我跟叶谦的事情啊。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我跟叶谦是一年级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们还是同班。只可惜他选择了理科班,不能经常在一起。”

林念不知道为何温露要突然说起这些,而且她说的这些林念完全不感兴趣。

“喜欢一个人,哪怕分开一分钟也会觉得很久远吧?”

“不好意思,这些我倒是没有体会过。”

“林念。”温露突然拉住了林念的手:“爱情这东西,等你拥有了就会明白的。”她有些忧伤的看着林念。

林念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什么也不说。温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明天下课我们部要和三中进行文化交流,你也一起去吧。”

林念为难的说:“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你去吧,你的画那么好看,一定能够展现在三中得到他们的认同的。听说那边也有一位同学画画很好,正好你们可以认识交流一下。”

林念还想拒绝,但是温露已经起身要走了。“林念,明天放学后我再找你。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带上一幅画过去。”

说起来温露是女生部跟外联部的部长,说到外联部的话就是会跟别的学校进行一些学习还有各种交流。这种东西在林念看来不过就是为了炫耀罢了。

那天放学在林念准备逃跑之前温露就已经笑如春风的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了,她不情不愿的跟着温露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同学一起坐校车到了三中,然后又跟着温露到了一个会议室,然后看见一大群人看似友好实则暗藏杀机的人对着他们微笑。她坐在三中的学生会听着那些人互相讨论着,觉得很无聊。坐了一会有个男孩子坐在了她旁边,他看了一会林念的画,赞赏的说:“这是你画的吗?真的很好。”

“谢谢夸奖。”事实上这是林念随笔乱画的,她并不觉得有多好。

“这是我的画,你帮我看看哪里有需要改正的。”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幅画,看那架势就是要与林念促膝长谈。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着急。请问你们厕所在哪里?”林念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男孩子愣了一下,随即指着外面说:“左手边一直走然后再右转。要不我带你去吧?”

“不必,我自己去。”林念赶紧溜出那个会议室。

三中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她随意的走了几个地方,发现这里的美化环境还是不错的。她满足的坐在花坛边上的石凳上闭目养神。后来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睁开眼,看见叶谦坐在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林念奇怪的问。

“想跟三中举行一场篮球赛,过来跟他们的体育部长商量一下。”

“结果怎么样?”

“同意了,下个星期就是了。你来这里干嘛?”

“温露让我过来文化交流。”

“感觉怎么样?”

“很无聊,所以就逃出来了。”林念伸个懒腰。“你怎么还不走?”

“你是在赶我走吗?”

“难道你是在等温露?”

叶谦的脸僵硬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要是我在等温露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进去那个会议室帮你通报一声。”林念起身,真的就要回去找温露。

“这么认真。”叶谦无奈的笑,拉住林念的手,“我真的开个玩笑,你不必告诉她。”

“为什么?”

叶谦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拉过林念的手看了一会,虽然疤是掉了,但是明显的留下了印记。叶谦惋惜的看着林念,说:“留下痕迹了。”

林念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无所谓。”

“走吧。”叶谦说。

“去哪里?”

“回去啊。”

“不行啊,我还没有跟温露招呼呢。”

“没关系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从有所不从嘛。”

就这样,林念跟着叶谦走出了三中。他们好似有某种默契,没有谁提出来要坐公交车,只是走在那条人行道的榕树下。林念对榕树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欢,她常常会站在榕树下看着榕树那发达的根须。

“我记得小时候有篇课文是关于榕树的。上面说那座岛上郁郁葱葱长满了榕树,大的小的,密密麻麻,很多小鸟都在那里唱歌,然而,其实那只是一棵榕树,那些小榕树不过是它的子植罢了。后来,我就觉得榕树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

林念站在榕树下痴痴的看着那些垂下来的根须,问叶谦:“你说这些根须像不像老人的胡子?”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感觉有些像。”

“这种伪造的沧桑感,让我闻到了历史沉淀的香味。”林念闭上眼睛着迷的吸允这榕树树根的味道。

叶谦也闭着眼睛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可是闻到的只是泥土的味道。

林念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的时候,叶谦站在车门口问:“我们比赛那天你过来吗?”

“我不喜欢运动,可能不会去。”

“过来为我加油吧。”叶谦突然感觉自己是在请求林念。

“我又不是拉拉队,去了也不一定为你加油。”林念说这句话的时候才想到温露是拉拉队的。

“我等你。”车来了,叶谦匆忙的对上车的林念说。可是林念被上车的人已经挤上了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那三个字。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因为林念没有打招呼就逃跑的事情,惹的温露很不高兴,不过她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抱怨了一番,然后说不可以有下次就作罢了。

林念看着温露那张神采奕奕的脸,好想问她知不知道昨天傍晚叶谦也在三中。可是林念什么也没有问。

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的理由,别人不会认同也不会理解,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对错不是让别人来裁定的。

她回家,看见林言眉开眼笑的在做饭。好久没有看见林言这般欢快的身影,什么时候开始?自从父母去世她独自挑起这个家的时候,她永远都是看见被压弯了腰的林言,没有快乐,没有放松,没有依靠,独自前进,还要拖着林念。

林念突然从后面搂住林言的腰,她忧伤的叫:“姐姐。”

林言被林念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用责怪林念,“怎么了?”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们好久没有睡一张床了。”

林言掰开林念的手,宠溺的戳林念的头:“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林念傻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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