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秋天,红叶飘满世界,成熟的果子挂满枝头,没有伤悲,只有喜悦。
孤寡老人卢老汉从大山的深处砍了一担柴,准备回家熏自己的过年的腊肉,当他快要走出老山林时,一条大碗粗细的青花大蟒和一头凶猛雄壮的成年老虎突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卢老汉惊恐万分,扔下木柴拔腿就跑,那蟒蛇和猛虎也嘶吼着追了过去。
“扑通!”
卢老汉被一坨肉乎乎的东西绊了一跤,他翻过身来一看,一个浑身光溜溜、胖乎乎的婴儿正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这个可爱的婴儿竟然嘻嘻的笑了一声,调皮的朝他眨着眼睛。
卢汉刚要准备抱起他逃跑,那大蟒蛇和猛虎已经追到了面前,卢老汉只好连滚带爬的继续逃走。蟒蛇和猛虎并没有继续追卢老汉,而是在婴儿的面前停了下来,用仇恨与愤怒的眼光看着这个婴儿。
卢老汉跑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是见死不救,不是人干的,于是怒吼着跑了回去,并抽出腰间砍柴的斧头朝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吃掉婴儿的蟒蛇和老虎砍了过去。
那老虎与蟒蛇也许是因为能吃到如此鲜嫩的婴儿,所以兴奋过度,没注意这个砍柴的老汉会突然不要命的杀回来,“咔哧”一声,老虎的左耳朵处被砍出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
正当卢老汉举起斧头准备再砍蟒蛇时,那蟒蛇蛇尾一摆,将卢老汉手中的斧头扫飞出去,然后蛇身一卷,将卢老汉圈在自己的身体中,死命的缠绕起来。卢老汉的骨头被勒的嘎嘎的响,呼吸越来越困难,拼命的挣扎着,不多一会儿就晕死过去。
疼痛稍减的猛虎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一声之后,张着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嗖的一个飞扑,朝卢老汉的脑袋咬去。
“咚”
“咚”
两声沉重的闷响后,青花大蟒蛇和猛虎被震飞出几丈开外,一把寒光闪烁的斧头悬浮在空中,挡在卢老汉和婴儿的前面。
青花大蟒和猛虎惊恐的相互看了一眼后,逃进了老林的深处不见了,那斧头也化作一颗门牙一样的挂链,飞过去,挂在了婴儿的胸前。
已经被勒得晕死过去的卢老汉从钻心的疼痛中醒来,见蟒蛇和猛虎已经不在,想必那个可爱的胖婴儿已经被吃了,不由悲从心来,老泪纵横,伤心的抽泣起来。
“嘻嘻”
卢老汉喜出望外,抱起这个命大的调皮婴儿,忍着身上阵阵的剧痛,摔滚瘸爬的朝村子里去了。卢老汉被村里人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爱怜的看着怀中还在呼呼睡觉婴儿对村里人说道:
“这......这个娃儿.....是,是好看的五彩花丛中捡到的,你们......养大他吧,求......”
卢老汉的口中冒出了鲜血,非常的痛苦,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卢老汉,你快替他取个名字啊!”
村里人知道卢老汉命不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卢老汉会成这样,但大家都清楚,他肯定是为了救这个婴儿才重伤的。
“花......花卢!”
卢老汉吐出一大口血,手一垂,慢慢的闭上眼睛,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个小时候调皮捣蛋,弄得村里鸡飞狗跳却又机灵聪明、在村里当了十八年混食魔王的花卢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超凡的大孩子,更让村里人高兴的是,花卢竟然机缘巧合拜给了一个云游到此的道长为师,出得深山跟道长学习本事去了。
三年零六个月过去了,花卢在道长的亲自传授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已经掌握了所有的道法功夫,还学会了写文断字,他是所有师兄弟中悟性最高的,可以说一点就通。
“卢儿,你过来,为师有话要对你讲!”
道长将正在认认真真的帮师兄弟指点道法的花卢叫住了。
“师傅,徒儿恭听师傅教诲!”
花卢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师傅的面前。
“战神,你该下山去了!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师徒之情,更无后会之缘,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去吧!”
“师傅,您说......说什么?”花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长也没有答话,道绣一拂,一阵狂风变将花卢卷起,扔到了山门之外;花卢回过神来时,那山门已经碰地一声关上了。
“战神,老道何德何能敢担师傅二字,只是机缘至此,不得已而为之,今日后,世间从此有你无我;是恶是善、是魔是道、是爱是恨、是杀戮还是放下,全在战神一念之间,还望战神三思而后行啊!”
道长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云端传来,花卢听得云里雾里,当他流着眼泪准备去叩开那山门乞求师傅留下自己时,发现哪里还有山门的影子,整个道观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云雾缭绕,花卢脚下的石梯子也消失了,他发了疯似的咆哮着朝山下跑去。
当花卢回到那个深山的村子时,眼前的一切犹如晴天霹雳,让他心如刀绞。他所在的山村突然发了几百年不遇的山洪。夜里,两座大山突然垮塌,产生的巨大泥石流将村子永远的埋在了地底下。
有异闻传,当时的大暴雨就只在那个村子的上空倾盆而下,与之相隔不远的其他偏僻村落却是艳阳高照。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花卢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这一切的根源,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苦纠缠之后,花卢将村里的一切藏在了心底,开始寻找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就像村里的一个老猎户经常说的那样:“死,不可怕,乐呵呵的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