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相逢。
你知道怎样活着，才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是不是？
这是杜孜轩最后的话。画茈跟着宋敬书走在小巷子里，她有些朦朦胧胧，不太清晰的感觉。
“孜轩说得没错。如果你想一想，你就明白了。”宋敬书突然出声。他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声。在小巷子，走了这么一段，他也没有出声，现在，他出声了。
“我大哥是故意的。不管那些来押解孜轩的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没有我哥哥的指示，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又怎么会在那么黑的夜里，看出了我这个装扮成这副丑模样的三少爷？”宋敬书轻轻叹了口气，“而且昨天你到督军府的事情，我很快就知道了。我大哥一直没有见你，是因为，他在犹豫。他甚至还指责我，为什么要让你来。”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蒋副官接受我哥哥指示，深夜押解孜轩是假，实际上是要放他走是真。我们在瞄准机会解救孜轩，而这个机会，是我哥哥故意安排的。他不能亲手将人犯放了，这是他的原则。但是，让人犯逃走，这却是说得通的。”
宋敬书一直低着头说话，他像是在跟画茈解释，又像是在跟自己解释。
“我也要走了。从此以后，我也要跟他相隔天涯了。如果我们走了不一样的路，也许，就没有相聚的那天。如果重逢，恐怕，会不不见还痛苦。”
宋敬书终于抬起头。他的帽子戴得低低的，遮住了他的额头，挡住了他的眼睛。
“自从我娘死了之后，几乎是我大哥在照顾我和我二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背叛他。”宋敬书的声音有些颤巍巍的。
“这是背叛，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说不清楚。”
也许孜轩说的话你会明白的。在这里，你是可以安全无忧的。孜轩说的，你可以利用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但我想说，他爱你，并不亚于祈刚哥对你的感情，甚至，会强烈很多。
可是，我很难过。这是真的。谁也不想跟自己的至亲离别，即使，我们有不同的立场。
这是宋敬书，最后的话。
夜幕降临的时候，画茈已经，回到了方家庄。她有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