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里阴森森的气氛,仿佛照不到阳光。书案旁边的那个大玻璃窗,拉起了厚重的窗帘。只有一点点的缝隙,透着不甘寂寞的光线,强要闯进来。
宋智棋手上的报纸放下,他的眼神一扫射过来,就让站在书案前的警察厅长朱耀先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宋智棋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然后是朱耀先的颤抖声。
“宋先生,请您息怒,这……”
“混帐!”宋智棋将报纸甩在了朱耀先的脸上,“你为什么不在方家少爷去警察厅的时候就来告诉我,如今还让人写了文章,指桑骂槐地痛骂本将官!”宋智棋抓起手上的纸镇也一并甩了出去,对准朱耀先的脚丫一记砸下。朱耀先脸色瞬间惨白,脚嗦嗦地发抖。
“属下……属下没想过他们竟敢……”
“你说他们敢不敢?”宋智棋已经走到朱耀先的身前,一脚踩上了刚才本就被纸镇砸过的脚丫,一手抓起朱耀先的衣领,朱耀先的脸色,由白变红。
“先生息怒,息怒。”朱耀先手忙脚乱地对宋智棋讪笑,“我现在就带人去封了报馆,让他们妖言惑众……”
“你还想找死是不是?”宋智棋用力地踩着那个朱耀先的脚丫,看着他脸色红得像猪肝。“你现在去封报馆,不就证明了那些人的话是对的,我不但抢劫,杀人,放火,还绑架,什么恶劣的勾当都做足了,现在还要强词夺理?”
“不,不,不……”
宋智棋放开了朱耀先,转身捡起纸镇和报纸。他用纸**住报纸,看着上面的铅字。
然强权孰能扰民,然暴力得以安生?掩罪恶于无形之中,视民众俨然蝼蚁,为私心所趋,成骨肉之分离。
宋智棋轻笑一声,拉起报纸撕成碎片。
骨肉分离。这是你方祈刚最痛恨的想法。可是,你奈我何?
“听着,如果再给我惹麻烦,下次就不是用纸镇砸脚这么简单了。别被我打了还得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是,是……”
看着朱耀先惦着脚丫走出去,宋智棋向身旁的副官示意。
“这报纸今天有送去听雨阁吗?”
“没有。早上我看到报纸就给先生送过来了。今天杜小姐一天都在房间里,照顾小孩。”
“孩子怎么了?”
“听说是有点拉肚子,肠胃不适。”
“找医生去看看。这几天要盯紧点,不要让她知道这些消息。”
“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会看紧杜小姐所有的动静。”
“让她知道这些消息,她又得在那闹了。还有,找机会把孩子交回给奶娘带,别让她跟孩子待得太久。”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