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小屋里,方祈刚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上次和画茈在这里,她和他都喜欢在窗前,看着这些爬山虎,生机勃勃。
刚放下电话,汪绿菡就盯着手上的电报看。
“看来我们,算白忙活了。”电报在手上被扔到桌面,汪绿菡垂手倒在沙发上。一旁的方祈和拿过电报纸,只看到四个字。
证据不足。
桌面还有一叠资料。那是关于宋家和宋智棋的材料。
“想不到这宋智棋还真不赖,短短二十年就能在地方称霸,当上统领十万军队的督军大人。”方祈和翻着这些资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站在窗前的方祈刚听。
“十七岁就是天津武备学堂的军官,参加过北洋常备军,**过义和团,当过南洋大臣,袁大总统称帝时,又参与护国运动,后来才到我们这里来当督军,长驻皖浙。对德宣战,他也是主战派。少年得志,平步青云。宋家是上海的官宦世家,祖上连任漕运总督,通粮道,漕务,提督沿海军务,这是宋家米行钱庄大行其道的前身,而今又兼财政内务总长。宋家移居北京后,气势如虹。米行千余家,钱庄遍华中、华北,跨长江流域。”
方祈和自己也不禁讪笑起来。
“如果大娘知道宋芝兰有如此的身家背景,大概也不会那么决绝强迫你不要她了。”
窗前的方祈刚,依然无语。
“宋家或者实在精明过头,或者明哲保身,不然这和日本人私相授受的勾当,怎么会推得一干二净?那些内部调查人员如今是被蒙在鼓里,还是故意装傻,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一句话,我们现在没有把柄可以威胁宋智棋,暂时还需要再等机会。”
方祈和似乎还是意犹未尽,汪绿菡拼命地拉着他的手臂,跟他打手势,要他闭嘴。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我们是必需再想其它办法。”方祈和终于安静了。他也倒在了沙发上。
方祈刚依然无声无息。
“他是不是吓傻了?”方祈和小声地附到汪绿菡身边说道,做了一个鬼脸。“大概也是如此。不傻才怪。”
汪绿菡瞪了身边人一眼,给他个脸色看。她起身走到方祈刚身边。
“大哥,稍安勿躁,一定可以走其它门路的。”她看到方祈刚手里,紧紧握着鸳鸯佩。
“娘见过画茈,但却没有把人带回来,还是让宋智棋带走了。”方祈刚终于说话了。
“是。”汪绿菡看着方祈刚的神情,满脸的担忧。她回头看了方祈和一眼,看到了一张夸张的鬼脸。
“画茈为什么,也顺从了娘的意思?”
“这……”
“只有一个原因,画茈以为我死了,她认为就算拂逆娘的意思回到方家庄,她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言。而且,她把紫草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