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让他去督军府,那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方林氏愤怒地指着方祈和,破口而出。
“送死?那倒未必。”方祈和悠然地走进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完。“我又没说让他一个人去。”喝完水,方祈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四开黄纸张。
“这里面的新闻你看了吗?总理大人私自向日本人借款的事件暴露,如今国会里正闹哄哄地,要求大总统撤销总理的职务。你知道宋家在京城是干什么的?人家宋智棋的父亲,是当今财政总长,这宋家有没有牵扯其中,还未有定数。宋智棋现在一定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绿菡说了,如果这次被牵扯进去,他宋智棋,连着跟他一伙的那些人,都要倒霉。但在形势未明朗之前,只有小小的一个空档可以利用,如果等事情过去了,那就白白错失了良机。”
方林氏和方祈刚面面相觑,方祈刚接过了方祈和手中的那张黄纸。
“绿菡之前去北京,早也摸透了宋家的关系,宋智棋的一举一动,那在北京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什么人在暗箱操作,他宋智棋也免不了,要看别人的脸色。”
方祈刚专注地看着那张黄纸,许久之后,终于出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找绿菡商量一下。”方祈刚说着,就要和方祈和一并出去。
“等等。”出门的时候,听到方林氏,急迫的声音。方祈刚转回头,无比坚定地看着方林氏急切的脸色。
“娘,就算再找一个妻子,过一些相敬如宾的生活,那是非常美满的事情。但是,你能保证她会像画茈那样地爱我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可这天底下,画茈只有一个。”
这种沉默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过了很久之后,方林氏拿过那块鸳佩,将它套在方祈刚的脖子上。
“一个男人的责任,就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家,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如果能保证你们都能平安地回来,你就代我,将这块鸯佩,重新戴在画茈的身上。”
“我会的。”方祈刚抓紧了鸯佩,将它塞进了衬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