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样的事!”画茈终于明白,刚才方玉然的怪异的行为,是了为什么。她深深地吸一口气。
“或许可以叫你大哥去管管的,怎么能让这男人胡作非为?!这不是苦了玉嫣自己?!”画茈感到有些难受。那方玉然提出如此沉重的话题,必是由此而生的。
“这男人若有这样的心思,你说有谁可以管得了?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玉然一副了然的神态,眼神依然空洞地看着前方。
“像我大哥这样的,他若能一心一意,那是画茈你的福气了。可是,我觉得,你还是要受这肚皮的气。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这次你还是生不出儿子,难预料大娘又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要不,当你生了儿子,又要讲什么人丁兴旺的,这生男生女,倒是成了人生的主要议题了,总归解决不了的。女人除了如此,难道就不能有其它的出路吗?”
方玉然已经有隐隐的愤怒呈现了。她的眼里,再也没有迷茫和空洞。只是,她还是习惯性地望着前方。
“我算是看明白了,如果女人不会靠自己站起来,就永远都是要受压制的。男人和女人地位平等,要让男人学会对女人的尊重,那是路还长着。至少,我不能让自己成为其中的受害者,再次去重复别人犯下的错误。”
方玉然像是自说自话,脸上有些决然。画茈随着她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前方真的有一些看不清的东西,让眼睛看着难受。眨眨眼,那些东西,似乎有些明朗了。
那些层层翻滚的云层,可以有不一样的思想吗?
画茈采办后回到方家庄,方祈刚并不在尚竹院的房里。直到下午,夕阳西下,他才回来,带着一身汗湿的衣裳。
“那新窑已经建好,择了吉日,就可以开窑了。上次欠了城里溯源商行的单子,可以继续补货,那佟大掌柜的说暂时不断我们的单子了。”方祈刚抹了一把汗,眼里有些轻松的感觉,“这新窑开起来之后,大概可以解了之前的困境,那些窑合起的容量,是可以平衡过年之前的单子的。还有,”他的眼笑了起来,“那张总理特赦令果然有效,今天祈和也从警察局里出来了,他现在在省城红砖小屋里修养,绿菡也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他变成了苦笑。“原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到头来,还是也成了事实,真是可恶。”
方祈刚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叹口气。
“希望所有的厄运,都快快过去。”他向画茈,展现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就可以安心地,等孩子出世了。”他搬了椅子坐到画茈身旁,一边摸着画茈的肚子,一边傻傻地笑着。
画茈再次想起了早上方玉然的话。她也覆上方祈刚的手。
“这只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当然。”方祈刚好笑地抱起她,将她抱坐在腿上。“这是我跟你的孩子,紫草的伙伴。”
浓浓的暖意像是太阳光照出来的光芒,画茈看着外面晴朗的天,一点兴奋感都没有。不如从前。她感到很大的压抑感。这种心情,让她慌张。
他们只是静静地抱着,直到天黑。画茈贪婪地闻着方祈刚身上的汗味,这就像是那吸进心扉里的味道,让她无端端地,又有些甜蜜,又有些心慌意乱。
方元的跑步声让画茈又想到了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果然……
“大少爷,不好了,四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