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欺骗画茈?明明昨天大娘就不是这样说的。昨天你回来,提出了宋智棋的要求,大娘那时是怎么说的?明明大娘就在心疼那些东西,她怎么也不愿意去打开库房,你难道都忘了你是怎么去求她的?你在驿馆门口被那些兵士拒之不入,要不是我去拉你回来,你又要被打得遍体鳞伤,你怎么可以……”
“玉然!”
方祈刚推开画茈站了起来,想要去赶方玉然走。
“后来你跟大娘说画茈带着方家的骨肉,不能不管她,大娘才说同意的,她心里还在犹豫,难道你都要……”
“走,走,走,不要再说了。”
房门被关上,方祈刚按住被敲打得晃动的木门,一直不动。隐约的方玉然的哭声传来,久久不散。等到,房门终于停止颤动,方祈刚才转过身,抱起画茈。他将画茈放倒在床上。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画茈看着他转身离开,她真的明白了刚才方玉然的悲哀。一种矛盾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也心疼那些古瓷器,或许给了宋智棋,方家多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那就像是剜肉一样的疼痛,那是历经了几代人血泪塑造而成的啊,如今要毫无条件地付出,作为方家的当家人,心头肯定会是痛苦的。犹豫,也很正常。就像那一瞬间她看到如意瓶掉到水里,她也明白自己如何会不顾一切地跳到水里。
可是,如果昨晚,宋智棋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又能如何处置?那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只不过也是赌了一场,而且,很幸运地让她赌赢了而已。
画茈摸摸自己的肚子。也许,该在意的,是方林氏其实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上,才会痛下决心的。如果要悲哀,这才是她应该悲哀的根源。
方祈刚回来了,他手上握着一块东西。他对着那块东西,呵了口气。
“这,算不算是,物归原主?”
方祈刚把那块鸯佩,戴在了画茈的脖子上。然后他打开自己衬衫前的纽扣,拿出了他的那块鸳佩。
“我把它们找回来了,从此,它们不会再分开的。只要鸳鸯佩在,我们就不会分开。”
鸳鸯佩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画茈看到那佩上的字,反光而出,泛着彩色。
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