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回的当晚,天上就下起了小雪,雪虽不大但一直没听过,如今已有半尺厚,将整个秦王城装点的分外妖娆。随处可见孩子们在街道上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嬉笑声连城一片。经显祥和景象。
世子府密室中,秦华端坐首位,大司空何旭、祀政司主事樊华、户政司主事王启、吏政祀主事田丹、刑政祀主事钱刚赫然在列。秦国祀户礼礼刑五部大员竟有四人在列,在加上有宰相之权的大司空何旭。可以说整个秦国的文官系统基本都已经依附在秦华麾下。
秦华看着众人平静的问道:“老二吃了败仗,老三又窜了上来。大家也都议了一天了,可有议出什么对策?”
祀政司主事樊华看着秦华小心的说道:“世子您也知道,军中一直是咱们的弱项,秦政在军中咱们真的是不好插手,若是能将秦政调回王都,咱们还能想想办法。”
樊华因听从房轩之言,向世家大族借粮借兵,而被世家大族追债追的走投无路。秦华看准时机主动伸出援手,不知用了什么法,使得那些豪门不在逼迫樊华。樊华感激秦华恩情,投效秦华麾下。如今也算是秦华手下的头号狗腿子,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户政司主事王启也在一旁说道:“樊兄此言有理,王都现在是咱们的天下,若是能将秦峰和秦华都调回王都,想要揉捏他们自然要比在军中容易的多。”
秦华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想让他们调回来太困难了,父王是铁了心要打清廷,怎么会中途而止。”
大司空何旭在一旁接到:“那可未必,这几天我派人了解了下,北方也在下雪而且雪势甚大。若是形成雪灾,大军想不退兵都难。嘿嘿...我估计现在王上也在苦恼那。”
正如何旭所推测的一样,此刻秦武站在书房内看着窗外的大雪出神。
“吱嘎”一声房门推开,穿堂风吹的秦王缩了下脖子,回头向房门看去。
为首这是一白发老翁,虽年过花甲却红光满面,身后跟着一名侍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一瓷碗,碗内黑糊糊一片,还有热气升腾。这老者正是秦国国医令尹华佗。
“王上。该用药了。”华佗见侍女将药放下,挥退侍女后说道。
“哎!华令尹,你看寡人这病还能坚持几时?”秦武端起瓷碗,轻轻吹了吹问道。
“王上若听老朽之言安心静养,老朽虽不敢保证王上长命百岁,但也无性命之忧。”
秦武看着瓷碗出了出神,半响后方才说道:“寡人也想安心静养,可这国事...哎!”
“王上这心疼病最忌大喜大悲,嗔怒更是要不得的,前两日王上大怒大喜已经使得病情加重,必须要好生调理。不能再操劳了。”
秦武一口将手中中药喝完,那刺鼻的中药味仿佛不能刺激他的味蕾般,这中药之苦哪里比得上他心中之苦。
华佗看着秦武犹犹豫豫,最后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王上,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你怎么也学得别人那样吞吞吐吐的。讲!”
“是,那老朽就斗胆直言了。王上有三子,而这三子也都是人中龙凤、旭日骄阳。王上和不将这王位传于一人,与宫外寻一山清水秀之地安心静养?”
秦武听了华佗之话顿时剑眉倒竖,紧紧盯着华佗说道:“你一直不关心政事,这话是谁让你说的?恩?你给何人做的说客?”
华佗并未因秦武发怒而惶恐,平静的说道:“王上不应动怒,这对病情无益。老朽并非是说客。而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给病患提合理的建议,至于病患听与不听都非老朽所能左右。王上每日忧心国事,老朽就是医术在高明倘若王上不配合,老朽也难有回天之术。”
秦武冷冷一笑说道:“哦?这么说你都是为寡人好了?那寡人问问你,寡人有三子,你看何人可继寡人之江山?”
“老朽刚刚已经说道,老朽只是医者,关心的只是王上的病情,何人继承王上伟业,不在老朽考虑之内。”
秦武盯着华佗看了近一刻钟,方才缓缓收了自己的杀意。刚刚在华佗说这番话时,秦武眼中杀机闪了又闪。
“行了,你的话寡人知道了,寡人乏了,你退下吧。”
“是。”
就在华佗走到门口时,秦武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医者该想该说的,小心祸从口出。”
看着华佗离去的身影,秦武感觉一阵疲惫。也许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来人!去把房轩叫来,让他来陪寡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