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是怎么教你的?”晏荀皱眉打断道:“执念若放任不管便会成为心魔,心魔起则心境不稳,轻则身受重伤,重则渡劫失败,身死道消。”
“师父……”
听出徒儿的委屈,也知道徒儿是关心他,凤洛白叹息一声,声音重新温和下来。
“为师不是怪你,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既然有执念,那就去化解,莫要贪图一时逃避,毁了一身修为。”
“是,师父,徒儿知错了。”
……
卯时,钟声阵阵,宫殿两个侧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按品级进入大殿。
秦素素一身庄重龙袍,眉目间虽蕴含稚气,但已初见日后那绝美威严的凛冽气势。她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摆满奏折的御案左下方便是摄政王的位置,彼时,秦霭懒懒靠在椅子上以手扶额,不跪不拜,狂妄桀骜。
秦素素努力忽视秦霭的影响力,一双狐狸圆瞳冷冽深沉,淡漠地看着文武百官,神情看不出丝毫波动。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落,一个年轻的身影出列:“臣——中书省掌使凤洛白,有本启奏!”
“又是你。”秦素素抬手揉揉额头,颇为头疼道:“不知爱卿有何事要奏?”
秦素素简直对凤洛白无语了,无他,盖因此人近五日来都有所奏,所奏的无非是官员间斗嘴吵架,眠花宿柳打的小事。然而凤洛白又岂是毫无建树的普通人?
经过五日铺垫,凤洛白终于在今日抛出一件大事!
“启禀皇上,微臣接到奏报,解、洛二州近日雨水过多,运河突然决堤,致使解、洛二州水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啊!”
秦素素正要开口,秦霭却先一步开口:“丞相,凤掌使所奏是否属实?”
“这、这这……”老丞相大汗淋漓,急急跪下道:“启禀摄政王,老臣并未看到关于水患的奏报,不知……不知凤掌使的奏报如何得来?”
凤洛白被丞相看得不自在,急急辩解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也不怪丞相没接到奏报,实在是解、洛二州的官员们贪腐修缮河堤的银两,未免陛下下旨彻查,这才官官相护,合力瞒下此事。”
“微臣之所以得到这份奏报,是因为洛州淮阳县县令乃是昔日好友吴大人,吴大人请求拨款赈灾,不料却被洛州刺史警告,百姓们没有粮食度日,死状惨不忍睹!”说到这儿,凤洛白声音几度哽咽,复又悲愤道:
“吴大人只好将奏报托给友人带上京城,谁知这一路上竟被二州官员派人刺杀,那人投递无门,这才经历重重困难交与微臣。如今距离灾情已过了半月,还望皇上彻查此事,尽快赈灾,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秦霭目光深邃,嘴角玩味地勾起一丝冷笑:“既是重灾,又过了半个月,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
“微臣……”
“刑部侍郎薛大人何在?”秦霭问道。
一个瘦小的老头出列,“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