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糯糯轻拍她的背脊，秦霭难得没有打坐，就这么安心陪她休息。
那天的事似乎并没有改变两人的关系。秦素素还是乖巧听话、暗地里心机深沉的傀儡皇帝，而秦霭依然是南汉叱咤风云的摄政王。唯一不一样的是秦素素开始批阅奏折，偶尔也上一个不重要的朝会。
她知道这是什么换来的，正因为知道，她每次接触朝政无异于一场羞辱，然，就算心里如何羞辱，秦素素都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一切都仿佛没变，名叫‘南汉’的国家仿佛一片风平浪静的大海。只是这样的风平浪静之下，一股暗流汹涌而来。
……
“师父，荧惑星闪现。”
“我知道了。”被称作师父的人拿起六爻，静心卜算。白衣女子不敢打扰，静静等待。
片刻后，锦衣男子睁眼，“有人干扰天机。”
“怎会？！”怒自低呼一声，抬头看这锦衣公子，似在确认消息是否属实。
“你放心，不是修仙界的手段，只是……”说到这里，锦衣公子皱眉顿住。白衣女子不解地问：“只是什么？难道凡间的手段还能难倒师父？”
“凡间手段算不上什么，只是布阵之人好大的手笔，竟用三分之一的国之气运镇压荧惑星。”
女子清丽的脸上更加迷惑：“师父不就是要截断南汉气运，如今这般岂不正好？”
“那是你不懂这个阵法的厉害之处。”锦衣公子摇头，“以一国之君的龙魂为引，驱动国家气运干扰天机，名为镇压，实为滋养。一旦荧惑星登基，龙魂失去龙气则大阵失效，再有三分之一的国之气运滋养多年，荧惑星出，必定大杀四方！”
姜暖冬担忧道：“若荧惑星这么厉害，那师父的复国之路岂不艰难？”想了想，她眼中杀气闪现，“我们可否杀了荧惑星转世，先下手为强？”
眼前浮现女子娇贵的身影，锦衣公子冷冷否决道：“有大气运加持，杀荧惑星难如登天。”
在锦衣公子严厉的视线下，姜暖冬低头认错，气氛一时凝固。
“师父，我们回去吧。”突然，姜暖冬如此说道。锦衣公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师父曾告诉我，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恚、求不得、五阴炽盛为人生八苦，若想远离八苦成就无上仙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斩断尘缘，无执无念。”
已经拿到咬唇，神色复杂地问道：“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有执念的反而是师父？”
“……”
半晌，锦衣公子收起六爻，温声道：“姜儿，你回去吧。”
“姜儿不明白，明明师父已到合体期修为，只要潜心修炼，成就仙道指日可待，为何师父要去做一件明知道会失败的事！”姜暖冬急了，她实在不明白，当年如谪仙般淡然悲悯的师父怎么会变成这样！
“执念之所以叫执念，便是因为它的身不由己。”锦衣公子……或者说化名为凤洛白的前朝十二皇子——晏荀，如是道。
“可……”姜暖冬还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