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达岛上的第一天起,成子接受着各种高强度训练,只是和他一起训练的不只是和成子一起到岛上的孩子,而是五百多个孩子。
但是每天都有因为受伤,因为不合格,因为各种各样理由而离开的人,成子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海岛的地方,呆了多久。只是知道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包括成子在内的五十个孩子,而最开始和成子一起到这个岛上的孩子,只剩下另一个叫文子。
这天早上,成子和另外四十九个人站在训练场上,闫教官再次出现,面对我们。他神情蓦然,冷冷地说道:“你们是在修罗场里幸存下来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已经合格。”闫教官指了指脚下:“你们想要走出这里,想要得到我的认可,你们只有忘记自己是谁,只能记得在这里你们要做到的是。第一,绝对服从命令。第二,不得泄漏岛上的任何事情。第三,不可杀害同门。谁要是破坏这三条铁律。那么,这里所有的人将追杀你到死。听明白了么?”
所有的人都高声坚毅的道:“明白。”
从那天开始成子他们学习更多的东西,使用枪支,制作炸药,在各种情况下逃生,配合队友,并彼此信任。听各种外语,学习各种礼仪,懂得各种毒药和毒蛇,如何配置解药。在野外生存训练。而每天喊的口号就是‘服从、服从、绝对服从。’
二十三岁那年,成子和文子还有另外五名队员第一次离开小岛,去独立完成一项任务。
那一次成子尝到了血腥的滋味,知道了杀人的感觉,所有的认知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真实。无法避免,无处可逃。
但是,当他在面对着一个只有十一二岁,骨瘦如柴的男孩时,他的心软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渴望亲情,渴望疼爱,渴望保护的自己。
没有想到的事男孩却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这直接导致了文子的死。
在文子倒下的一瞬间成子也真切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善良会给整个行动小组带来怎样的风险和损失。明白了心慈手软会害了身边的人。
回到修罗场上后,闫教官例行公事地惩罚成子,却没有批评他,只是别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因为闫教官知道任何多余的话语,都没有现实教育来的有意义。
此后的时间里成子更加努力地训练,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训练上。周围的人都暗自说成子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忘记文子的死。因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能看见文子那张带着愤怒,不甘,还有释然的脸。
一个月后,闫教官把成子单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站在窗口吸着雪茄烟的他沉默良久,才回转身道:“成子……”
成子猛地抬起头,因为在到修罗场的第一天他们就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突然被闫教官叫了封尘在心中几十年的名字,成子的内心是惊讶,是震撼。
接着就听见闫教官继续道:“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好苗子,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最出色的学生。你有良善之心是好事,但是在修罗岛,它可能是你致命的缺点。文子的死是一次教训,但全部过错并不再你。我不希望他成为你的负担。你明白么?”
成子挺直脊背垂下了眼睛沉默着。
闫教官不自然地摇了摇头。道:“你出去吧!”
“是。”成子转身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里,他知道闫教官是为自己好,可是自己没能过得了心里上的那一关,他知道自己今生都将背负着文子的死。
在以后的日子里,和他一起训练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成子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做什么。终于就只剩下了成子一个人,一时间成子有一种错觉以为闫教官已经把他忘记了或者遗弃了。
闫教官办公室里,陈凡坐在闫教官的对面一边低头翻阅资料一边问道:“我把他放到了执行组,您不同意还把人留到了现在为什么?”
“他不合适。”
陈凡停下手抬头看着闫教官道:“他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天赋很好。”
“对,但是你别忘记他有一个对普通人而言的优点,对我们来说确实致命的缺点。只这一个就不行。”
“那您打算怎么办?”
“这是你不用管,我来安排,报告我来写。”
陈凡转了一下眼珠道:“好吧!”
几天以后,成子随着闫教官乘坐直升机一起离开了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