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立马接过那泛黄的纸张,他掀开一页,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的草药名目,他不知药物名称,也不懂药理,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心想,既然是体修的药方,定然对自己有用,于是他看向老者。
“师叔,不知你这药方,能不能借我几日。”天予小声的对着老者说道,带有恳求之色。
“借你几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把活给干完,除了你任务上的那些,我的活还多着呢,不知道你小子可否愿意?”老者淡然的对着天予淡淡说道,语气甚是随和。
“没问题,弟子都能干的来,师叔尽管吩咐便是。”天予听闻大喜,连忙将药方往胸口塞了塞。
“哈哈,你这小子。”老者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老者将天予所要做的事,一件件吩咐了过来,天予闻言也是一一记住,十桶水变百桶,三亩地变十亩,天予心中苦涩,不过转而一想,这样自己不又是可以得到锤炼么,这样想来,却也不错,天予苦笑。
看着天予忙碌的身影,老者微微一笑,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旱烟,浓浓的烟气呛得他直喘了片刻,眼泪似乎都给呛了出来,只见他那满是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惆怅之意,低声叹道,小子呀,真想你叫我一声三师兄呀!
一滴被呛出来的眼泪随着老脸流了出来。
还好这多出来的活能算入贡献点中,天予干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卖力,痛且快乐着,这种感觉原先在修炼时候体会过,没想到干些体力活也会有这感觉,天予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者的吩咐肯定一时半会是完成不了的,入夜时分,天予便先草草了结了任务,然后他狂奔似的赶向经阁,那月问师叔处。
经阁外,天予先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弄的褶皱不堪,然后将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更是胡乱抓挠了一番,他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总觉得还有哪里不行,对了,是神色!
他用双手用力的搓揉着双眼,直到双眼布满了血丝,面色也是用力拍了拍,让人感觉毫无血色,总之是一副精力憔悴,被折磨多日模样,他看了看上下,感觉差不多满意后,这才迈入经阁,
“师叔,弟子有疑惑!”他大喊。
月问本是在一本正经的看着书册,突闻有人大喊疑惑,他立马蓦然站起,一副首当其冲急切模样,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衣着皱褶,面色苍白无比,似是多日没睡,又见他眼中血丝弥漫,定是被纠结多日模样,他见此心中如怒海翻腾一般,一股气势雄浑之感油然身上,只见他稳步走向天予近前。
“说!有何不懂!”月问厉声吼道,气势骇人,天予听闻,心中知晓,这师叔的怒气并不是向着自己,而是那纠缠自己的疑惑!
“弟子正当修行紧急关头,得到一药方,心喜难耐,可谁知弟子对草木一窍不通,弟子百般查找,仍不能学的丝毫,被苦苦纠缠多日不解,今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助师叔,望师叔一定得帮我解惑!”天予苦口婆心,娓娓道来,语气凄惨无比,再说下去,似乎都能流下泪来...
“哎,师侄,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师叔我学究天人,世上能有多少能难得住你师叔我。”月问先是语重心长的对着天予说道,到最后所言时,竟哈哈大笑不止,似是癫狂般。
待月问情绪稍稍平稳后,天予拿出那药方,月问接过那丹方,眼前随意一扫后,便心知肚明,只是他将药方随意放于一旁,眼睛直盯着天予。
“师侄,作为你师叔,老夫觉得极有必要教给你一些草木之理,来来,师叔我今日正好无事,就教教你这蕴含天地之理的草木精华。”说完月问也不由天予答不答应,便拉着他走向一旁。
天予见此,心中顿时一片凄凉,心想完了,玩大了!
整整三日,三日!月问不停不休,絮絮叨叨说着这草木之理,天予睁着眼睛瞪着面前的师叔,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怎能一刻不停的说着,中途没有丝毫的停歇,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师叔,天予不由有了新的认识。
师叔喜欢教!
三日过后的入夜,月问似乎才有些意兴阑珊,心满意足之感,他看着面前脸色越加苍白,眼中血丝更加浓重的天予,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竟能认真的听完自己所讲,比那不成器的弟子不知高出多少。
天予此时心中着实有些崩溃,看着面前师叔终于停下,他方才有如释重负之感,在师叔讲解中,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不然惹得师叔不高兴,那以后就没法指望师叔解惑了,期间还不知觉的问了一些问题,这更让师叔来了精神,总之,天予还是听进去不少,有些收获。
“看你现在似乎有了几分体修的样子,最近修炼的可好?”月问问道。
“弟子修炼的还可以,这药方不知有何用途,还请师叔指教。”天予一心想着这药方,迫不及待地直接问道。
月问将这药方详尽的说了一遍,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
“这药方不简单,正适合你所需,不知你从何得来?”月问看向药方,心中有些奇怪。
“是暖寒瀑的一个老者给弟子,他只让弟子多干了一些体力活。”天予如实把药方的来历说了出来。
“难怪,原来是他,你这小子跟他也算有缘,记住,练体上有疑难可以多请教请教于他。”月问突然面色沉重,若有所思。
天予点头称是。
眼见月问好像陷入沉思,他果断的将那几张药方揣入怀中,然后一溜烟的窜出了经阁。
回头看着经阁,天予心中后怕不已,走了好远仍心有余悸,这地方,下次怎么的也不敢在来,起码不敢再去打扰那月问师叔了。
回到紫竹小屋后,天予只感到身心俱疲,三天三夜不眠的听讲,让他感觉比修炼十天还劳累,他立马运起兽皮功法和聚气术沉沉睡去。
此日天明,天予醒来,他匆匆来到暖寒瀑那杂院处,三日没去那边挑水,不知那老者是否认为自己卷着药方跑了...
那老者仍是一如既往坐在那边,就是那老树下,他手里拿着旱烟,喳喳着抽着,突然看见天予匆匆忙忙赶来,他笑了笑。
“来了,还不赶紧给我把活干完,都等你三天了!”老者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语气有些责怪之意。
天予刚想解释,见老者如此说道,也打消了念头,他随手拿起那担水桶,向着瀑布奔去,百来桶水,可是整整花费了天予两天时间,等到交代的活都干完了,天予也着实累的不轻。
他躺坐于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也不由的看向那抽烟老者,看着这老者斑白的头发和与之矛盾的精壮身体,天予联想到了那日月问师叔所言,多请教请教这老者,他似乎明白了月问师叔的意图,也明白了这老者的修行方式,因为这老者一定也是个体修!
“不知师叔是何称呼,弟子总不能以后总是对您不加尊称。”天予想套出老者的身份,以后可以去查询了解一番。
这老者听闻天予如此问道,竟深深皱起眉来,他思索了片刻。
“我原本的名字已经忘了,新的名字还没有取,也许是自己太过于笨拙,师尊看不上吧。”老者想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