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里里外外的将军车围绕起来,“夫人要做最后的道别吗。”做好一切的安排后,上校小跑过来带着敬意的看向女人问道。
就在这时,几声惊慌的呐喊声传来,“该死的,他挣脱了,开枪,快开枪。”
女人望向声音的方向,少年眸中一片赤色,白嫩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异常的军刀速度快的惊人,军刀几番飞舞像死神一样收割着前方军人的生命,杀光拦路的军人,少年拼命的向女人奔跑过来。
“妈妈。”眼看只有数米远的距离,少年欢喜的喊到稚嫩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毫不在意的将手中染血的军刀丢向一旁,伸出双手准备扑入女人的怀抱。
几声枪响划过天际,少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呆呆的看着从雪白的礼服上绽放的血色花朵,缓缓的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边溢出,少年无力的抬起苍白的手想要握住那道模糊的身影,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些什么,最终不甘的合上双目。
“束儿。”看着少年倒下,女人撕心裂肺的喊道,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却被枪声吸引从城堡出来的少年的父亲拉住了。
剩下的军人们立马上前给少年打了一针黑色的药剂,对着女人敬了个军礼,然后将少年抬上军车飞驰而去。
“你放开我,束才10岁,他们不能这样对他。他只是个孩子,那些都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我,是我们,是我们没有告诉他用正确的方式对待这个世界。”女人疯狂的挣扎着,碧绿的双眸看着远去的军车,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湿透了攸弘的衬衫。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放下吧,他走了,对你我对这个世界都好。”攸弘紧紧的将女人搂在怀中,沉声的说道,只是微红的眼眶彻底的出卖了他。
听着攸弘的话女人只是默默的流泪,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喷涌而出。
那年他三岁。“妈妈,束儿在山上给你摘的花好看吗。”穿着开裆孩子,灰头土脸的捧着一束鲜花,欢喜的献给女人。
那年他五岁。“妈妈,束儿给你梳头。”还没到女人腰际的孩子,端着凳子,笨手笨脚的趴在女人背上,卖力的梳着女人柔顺的丝发。
“妈妈生日快乐,这是束儿做的发簪,束儿给你带上吧。”脑海中满是挥不去的记忆,恍如隔世,女人伸出白皙的手,想要触碰画中的少年,却又缩了回去,好像怕这一触碰会毁掉画里的宁静。
轻轻抚着暗红色的画框,女人眼里充满哀伤,静静的看着画中的少年,冰洁如玉的脸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满布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这时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机战战兢兢的从门外走进来,声音颤抖的说,““夫人,桀少爷离家出走了。”
”什么!快送我回去。”女人听闻后勃然大怒娇呵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画中的少年,来不及拭擦脸上的泪痕,提着裙摆气势昂然的冲出别墅,司机不敢怠慢紧跟其后。
无窗的房间突然涌起一阵清风,画中少年空洞的双眼,无声的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眶里的白雾缓慢的剥落着,露出一点点赤芒。
与此同时。
法国西部名动全球的埃希塔的监狱,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精神病犯罪监狱,同时也是一个研究所,占地面积极大,最外围是高达五米的电网,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卫森严,任何企图越狱的罪犯,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射成柿子。
这个世界竭力的褒扬着世俗生命之美的同时,仍然保留着对罪恶的警惕,埃希塔监狱就为此所建立,通体雪白的外壳,象征着净化和纯净,但是白色同时也是死亡的颜色,当人失去生命,褪去血色就像丢掉灵魂的白色肉块,充斥着强烈的腥味。
监狱里安静的走廊上回荡着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一名年轻的黑人男子杰克心不在焉地推着装满餐盘的送餐车,脑袋乱成一锅粥,满是比自己早来三年的送餐前辈告诫自己的话,“你记住千万不要跟那些犯人说话,不要靠近他们。”
杰克想着越来越心慌,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水,早知道就不来了这工作虽然薪水丰厚,但是看上去危险性也很高啊,之前负责送顶层和9层的送餐前辈好像是因为被一个罪犯扯断了手臂,这才换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