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朴灿烈。
我叫鹿羽。
朴灿烈……他啊,大概就是全校女生倾慕的对象吧。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好像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和煦的微风吹着校园四周的樱花树,花瓣随着风飞舞着。不远处的樱花树下,有个男生安静地坐在那里,他是一个格外受曙光溺爱的宠儿,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身上,精致地脸蛋上有着一双盛满柔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殷红饱满的嘴唇,还有着一对精灵一样的耳朵,每一处无一不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这样美好的他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想这句话就是量身为他定做的吧。
他随处一撇,我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随即低下头涨红了脸,等不及他开口说话我就落荒而逃了,他的眼睛很好看,里面像是盛满了星辰一样,我怕我在多看一眼就会沦陷而无法自拔。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是我转学报名的那天,刚进学校大门,我一眼就望见了被人群拥挤的他,无论他站在哪里,他都是个耀眼的存在,莫名地吸引住我的视线。看着那么受欢迎的他,我只能自嘲的勾唇低下头默默走开,却不料走着走着迷路了,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一下,惊吓地转过头准备开口教训,却撞进了满是柔情的桃花眼中,到嘴边的话也只能硬生生地咽回去。
他看着我受到了惊吓,急忙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是看见看见你在这走了很久,我想你应该是转校生迷路了吧,所以想来帮你的。你要去哪?”语气里满是歉意,我却丝毫没在意,我只知道他说话了,第一次和我说话了,声音是那种低沉磁性的低炮音十分好听,他眼神真诚地望着我,被他这么注视着我只能红着脸低着头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校……校务处。”尽管再小,他似乎也能听得到。
“走吧,我带你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三音乐系的朴灿烈,你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提醒着我跟上来。
“大……大一美……美术系,鹿羽。”我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我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朴灿烈……朴灿烈……朴灿烈……脑海被他的名字满满的占据了,名字十分好听,灿烂强烈,盛夏的果实。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心中的喜欢又愈发的强烈了。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开学典礼上。当我快无聊得睡着的时候,“有请学生会会长朴灿烈上台代表发言。”“朴灿烈”三个字清晰的落人我的耳中,瞬间我的睡意全无,立马挺坐直身体望向台上,全场却突然一黑,然后一束光照射着台后,紧接着那个我期盼已经的身影缓缓走上了台,他穿着一身正装昂首挺胸地走上台,我的目光从他出现开始就从未移开过,那么耀眼的他如同一个俯望众生的王者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他全过程始终保持着淡淡礼貌的微笑,眼里却透露着疏离与陌生。
第四次讲到他的时候——那时是放学,我因打扫美术室而留了下来,当我扔完垃圾沿着路回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优美而悲伤的琴声,或许是因为琴声太悲伤了又或许是想见这个人,所以我忍不住往琴声来源的教室走去,却看见教室内一个熟悉的少年正认真安静地弹着钢琴,专注地望着琴键,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色相见的琴键上流动。可能是我太过于入境,我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孤寂悲伤的气息,也让我迷茫了,朴灿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砰——”正想得入迷却一不小碰到了门而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琴声也嘎然而止。“……鹿羽?”我正准备逃跑却听到他的声音而停止了逃跑动作。只能抱歉地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觉得琴声很美妙…悲伤就被吸引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他会生气,以至于声音越说越小声。
可是他却笑着温柔地说道:“没事,不用为这点小事而感到抱歉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永远令人心动的笑颜。我想我这辈子是永远迷失在了他的迷宫里了吧,就像人们说地那样——“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上帝就在我耳边轻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我逃跑不了,我也不愿逃脱,就让我一直沉沦下去吧。
“你……好像很喜欢音乐。”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偷偷地瞄着他完美的侧颜。他听了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说道:“是呢,我很喜欢音乐。”说起音乐的时候,他的眼中明显流露出的是喜欢,还有一闪而过的悲伤。“你每天都在这弹钢琴吗?我可以每天都来听吗?”我依旧小心翼翼地说着,深怕哪句话说得不好,惹他生气。安静了许久,我以为他要拒绝我时。“当然可以啊。”头顶上却传来他温柔的声音,抬头看他脸上也挂着同样温柔的笑,永远是那么令人心动。
以后的日子,放学后我都会立马跑去音乐听他弹钢琴,有时他还会弹吉他和电子琴,还有打架子鼓。他几乎什么乐器都会而且都弹得很好听,可是后来快放假了我发现他弹得越来越不好了,而且有时还会弹错并且越来越不熟练了,可我都没在意,以为他只是发挥不好。
就这样他的音乐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大一的时光,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他把我叫了出去,依旧在那间音乐教室。当我来到的时候,看见他身穿着一身简单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紧身裤坐在钢琴面前,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身上,和初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如同一个美好而纯净的天使。
他看见我来了以后,温柔地笑着说道:“来啦,坐吧。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这次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我再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吧,就当是告别礼。”他说完就闭着眼弹起了曲子,还唱了起来,优美的钢琴声搭配上他低沉磁性的低炮音很好听,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右手手指弹得好像十分吃力,但他还是在尽力地完成着每一个音符。
“别弹了……我求你别弹了好不好?不要弹了,我不听了,别在弹了。”我看着他吃力地弹着琴键,心底开始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情绪,心慌地祈求着他停下来,可他依旧在弹着,我突然一时冲动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别弹了……”语气不知不觉染上一丝哭腔。
“不哭啊,我又没什么事。”他看着我要哭了的样子安慰道。我却不知为什么哭了出来了,抓着他的手:“你的手到底怎么了?”语气急切地问道。“啊~没事,对不起,你的歌,我还是没办法弹完,好像搞砸了。”他闻言看着右手,眼中流露出了悲伤,但语气却是那种毫不在意的语气。
我从未见过他流露过那样的神情,就像一个太阳瞬间失去了它的光芒一般,也不由得让我一阵心慌,眼泪依旧在肆意的流着,我看着他祈求道:“你的手......究竟怎么了?朴灿烈,我求求你,告诉我...你的手到底怎么了?”我紧紧地抓着他的右手,眼泪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无法看清任何东西。朴灿烈是我的唯一执念,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没有任何亲人,自己需要精神支柱,才能够继续坚持下去,毫无疑问朴灿烈就是那束照耀我内心世界的光。
朴灿烈闻言沉默着,许久缓缓吐出:“鹿羽...我的手,废了......”我听见他的话楞了,废了?什么叫......废了?朴灿烈轻笑着,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柔声说道:“鹿羽......我要转学了,我今天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回去吧。”
我听了不禁有一些气愤,声音难免有一些尖锐:“朴灿烈,你觉得我是这种人?你现在到底怎么了我还不清楚,我就会这样把你丢在这里?还是你当我鹿羽是一个呼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人?”
朴灿烈听了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气愤,想说什么解释却又吞吞吐吐起来了:“我......”我依旧保持着气愤的状态,有些得理不饶人:“快点说,不然以后我们的友情就从此断绝吧。你到底怎么了?”
朴灿烈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十分缓慢地开口:“我......我忘记后面怎么弹了。”我听了不禁又楞了,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那你的右手怎么一副动不了的样子?”朴灿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因为手指似乎抽筋了......”我听了望了他许久,想从他的表情中望出什么破绽,可是他始终保持那副无辜的样子,让我不得不相信了。
我放松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刚刚说你要转学了?”朴灿烈见我似乎不生气了点点头说道:“嗯......我明天就要飞去韩国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能给你弹琴了。”我闻言尽量保持着不在乎的样子问道:“那你会再回来吗?”
朴灿烈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很好隐藏了起来笑着回答道:“当然会回来,只是时间我不敢确定。”我听了内心还是有些苦涩,嘴唇有些干,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会一直等你。”
我记得我最后和他说的是这么一句话,没想到第二天他就飞了韩国,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我也一样,但他却托人给了我一个拨片,和几筒的铅笔还有一封信。拨片十分精致,我认得出来那是他吉他的拨片,对于他也是十分珍惜的。
“鹿羽对不起,原谅我隐瞒了你,拨片是我最珍惜的,想我的时候就握在手心里想我吧,那一筒铅笔是送给你,让你画画的,你们学美术的应该最需要笔了吧?我们来做个约定吧,你什么时候把这筒笔画完,我就什么时候回来,但每天最多画三幅画哦,记得等我。”信里他没有写太多的话,只不过看见那个约定,我便心满意足了。
什么能比你爱的人给你一个约定更好。
从那以后,我的大学生活中便没有了朴灿烈的出现了,每天都会用着他送我的铅笔坐在樱花树下画画,为什么要去樱花树下画画呢?因为那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每一幅画都是他,那个拨片我也随身带着,一刻都不离身。
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很快迎来了大四,我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快,他送我的铅笔也快用完了。“你还好吗?我好想你,你给我铅笔也快用完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呼......终于画好了。”我看着又一副大功告成的画不禁弯了眸,看着这幅画,我想此刻我的眸子里满是柔情与思念吧?
时间是不等人的,转眼间又是一年——第四年的第一个春天。“时间过得真快啊,可是你怎么还不来找我?樱花又开了呢?就像第一次见到你那样......”说着说着,我不禁垂下眸继而轻声说道:“铅笔快用完了,就还剩一只了,现在已经画了六百零七幅了,我还在等你。”我说完便收拾好画和画架以及其它的东西离开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看着自己房间里贴满了朴灿烈的画不禁笑了笑,今天就要画到六百一十幅了呢,洗漱然后吃完早餐就去学校,即使现在毕业了,但我还是能进去的。一如既往的来到樱花树下摆好画架,然后又把其他东西拿出来。今天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呢,樱花也正是茂盛的时刻。“咔——”我看着断了的铅笔不禁皱了皱眉,看着还差一点就画完的画心里有些焦急,自己身上只带了一只笔。
“现在笔都用完了呢,你怎么还不来找......”我话未说完就看见一只手出现在了面前,我不禁被眼前的这双手给吸引了,十指修长又白净,手里拿着铅笔把我未画完的画给画好了,继而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出的话让我不禁愣在了原地。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我不敢转身,我怕到头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而已,只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再颤抖。“哎一股,不是很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都不转身看看我?”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随即......我毫不犹豫地用手把眼睛捂了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流着。“鹿羽肯定你又出幻觉了,不过怎么能这么真实,灿烈......”手忽然被拿开。“怎么哭了?这次是真的,鹿羽,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朴灿烈用指腹温柔地擦着眼泪。“灿烈......我好想你。”感受到脸上真实的触感,我不禁伸出手臂抱住了眼前的人。
“内,我也很想你......”朴灿烈也伸出手回抱怀里心心念念的人。“你个混蛋,让我等了你那么久。”想起之前的委屈,不禁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哎一股,我一回来怎么变得爱哭了呢?”朴灿烈笑着伸出手臂轻轻地顺着我的后背。“还不都是......!”我话还没说完。
“我爱你。”朴灿烈说完,我便感觉到唇被两瓣温热的唇瓣给堵住了。
“我也爱你。”
真好,你爱人的也爱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