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也不多说,一回头在屋里拿出一小瓶酒来,拉过她的手,把酒一把塞进夏语琪手心里,
“不管有没有,这个拿着,万一要是受伤了,用这个消消炎……”
女孩一抬头,便撞上了林叔有些苍老的眼角,自觉羞愧,又慌慌低下了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去吧”
林叔转过身去,一招手,然后回了值班室。
女孩望着着林叔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白酒。
“谢谢你,林叔”
闻言,林叔关门的身子一顿,一回头。
“没事,快回去吧,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啊,明天还得上班,快回去休息吧……”
夏语琪看着值班室内的林叔,鼻子一酸,想起了爸爸。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一不小心磕着碰着的时候,爸爸都会拿出二锅头来,让自己坐在小板凳上,蹲下为自己轻轻擦拭,以防伤口感染,;爸爸滴酒不沾,家里有酒的原因就是为这……
“语儿,走了”
安然一声轻唤。
“哦……”
夏语琪一吸鼻子,看向已走远安然,又望了望值班室里的林叔,抬脚匆匆跟了上去。
一阵清风吹过,今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女孩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
到了宿舍,安然把一身酒气的佳婷扔到床上后,她拿了一条睡裙就冲澡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浴室,放下酒,在药箱里翻出一些药品,就坐床沿上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衣扣,检查伤势。
随着那层白色衣料渐渐褪去,肩膀处雪白的肌肤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红肿猩红的伤口夹杂着泛白的肉和半凝固黑色的血丝展现在眼前。
夏语琪看着伤口,便越发觉得更痛,索性,一扭头不看。
她拿起那一小瓶浓烈的白酒,看准伤口,一闭眼,手一扬,就一股脑的倒了下去。
瞬间……那种痛……随着……那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狠狠冲击着感管清晰大脑的每一根神经……
眩晕感渐渐袭来……
“嘶……”
女孩咬着牙低声痛呼。
把白色的消炎胶囊内服外敷后有简单地包扎之后,就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她无力的身子轻靠在床头,那颗骄傲的头颅此时也无精打采地垂在一边,滑在苍白脸庞的一缕青丝无声地所说着她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与无助。
突然,耳际传来开门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安然望着满桌子杂乱的药品还有夏语琪扔在一边带血的白衬衣,她猛然想起那心惊肉跳的一幕幕。
“语儿,你,你你受伤了……我我,我想起来了……”“小语,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伤口……”
安然无措地看着受伤的她,急的满头大汗,查找着受伤的地方。
“嘶……啊”
被安然无意间触碰到的伤口又突然痛了起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语,我弄疼你了吧?”
安然愧疚地说着,眸底通红一片闪着泪光。
“我看看……”
“没事了,安然……”
夏语琪轻轻推掉安然的手,故作轻松地扬起苍白的小脸,咧嘴扯开一丝笑意。
“怎么会没事呢……,肯定很疼吧……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去的……小语我们去医院吧,走……呜呜呜,快走……”
安然一把抹着眼泪,一手拽起女孩就往外走。
夏语琪看着闺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心疼地哭着,她笑了,苍白的小脸上绽放着甜蜜幸福的微笑,如温泉,如五月的暖风……
真好!在陌生的s市里,自己不会孤单,不是孤身一人在打拼,可真好!
“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去啊,难道,你想让林叔霞姐知道我跟人打架还受了伤吗?”女孩苍唇微张。
安然身子猛地一顿,一回头无力地坐在床上,六神无主,满脸焦急又无奈。
“没事儿,安然,一点小伤”
女孩憨憨地笑道。
“明天上班你,我,佳婷咱们仨谁都不能少,霞姐已经破例饶过我们一次了,所以明天一定得上班,这我要是明天不去的话,霞姐问起来那不就完了嘛!到那个时候我们仨个还能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吗?”
女孩把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楚。
安然坐在夏语琪身边,橘红色的柔光打在两个女孩的脸庞,窗外的蟋蟀悉悉索索鸣叫着,阐述着数不尽的夜的美好。
安然眼帘微垂静静地思量着,长长的睫毛透过柔光在眼角处映下美丽的弧度。
虽极不情愿,但安然还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好啦!姐大,以前就数你最沉稳,怎么这会这么大意啊,还不如我脑袋瓜子转得快呢……”
女孩依旧没心没肺地调窘道。
“我这……我这还不是给你急的吗?”
愣了愣,安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女孩。
“你真的没事儿?”
“没事!”
女孩一呲小白牙,咧嘴笑了,投以安心的眼神。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女孩提醒道。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安然还是不放心,慢吞吞地走着,还时不时回头确定真如她所说的,可是,看着夏语琪给没事人似的,无奈,安然只好回房。
女孩看着安然那边的灯熄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啊,嘶……”
伤口又疼来起来。
女孩慢慢扒开衣服一看,血,殷红的鲜血又渗出来药粉几乎止不住,纱布几乎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