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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人

a城中学门口,一个体态魁梧,络腮胡大叔,挎着个单肩包,正在向学生们兜售他包里的碟片。正是“这长相不去卖肉,可惜了!”的家喻。

目前看来这块市场还属空白,这从那群学生的饥渴状态可以看得出来。不到一个钟头包里的碟片就卖完了,还不带还价的。看着学生离去的背影,家喻平生第一次感到这群学生是那么的可爱。

以前卖猪肉的时候,必须蛮横,要不骨头卖不出去。而今,倒经常遇到“大叔,这五十块不用找了,这大热天也挺不容易的。”家喻感受到了温情。对于这群学生的再教育问题,以前有过犹豫,现在变得坚定了。

正准备抽身离开,准备下一波的碟片,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高挑身影跟了上来。

“小欣,你怎么在这里呢?”家喻惊呼道。正是以前在校被家喻启蒙过的女同学之一。清秀的面目配上一套职业小西装,此时的小欣真有一种********的感觉,至少家喻是这样想的。

“我在这所学校教书,家喻,自从你离开学校,都有好几年没见到你了。你在这干嘛呢?”小欣急急地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小欣眼神有点迷离了。她犹记得夏日傍晚的那个吻。曾无数个夜里,她总能感受到那温厚的唇。家喻离开学校的时候,她的生命里就像失去了点什么,而今见到家喻,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意识到这一次一定要牢牢抓住。

此时的家喻倒有点慌乱,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欣。小欣在学校的时候,虽然算不上校花,但也可以说是次校花级别。爱上小欣绝不只是因为她胸大,还有可能是因为她迷离的眼神。至于,为什么最后又离开了?按照家喻的说法,就好像天天吃馒头,有一天想换换口味吃包子。

“我刚好经过这附近。”家喻连忙反问道:“你怎么教书了?这不是误人子弟嘛!”他可不想让曾经的爱人知道自己在这里贩卖黄碟,而且还是对她的学生。

“学校毕业找不到你,又一直也找不到工作,就在叔父的帮助下进了这所学校。虽然这工作是挺招人鄙视的,但好歹能有碗饭吃。”小欣悠悠地说道。

突然的相遇让小欣很是激动,向家喻唠叨着离别后的伤感,工作近况……

原来,小欣毕业后一直在打听家喻的下落,问了家喻父母,以前的同学。一次,有人说在a城看到家喻,小欣便驱车赶到a城。但是家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找到。最后也就留在a城教书了。

看着小欣迷离的眼神,听着她那呢喃般的倾诉。家喻突然意识到该结束这段相遇了,他不想再回头吃馒头了,虽然现在还在饿着。

“我要回去了,小欣。”他转身准备离开。

“家喻,这一次别离开我,好吗?”背后传来小欣近乎沙哑的呼喊。

他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小欣,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接着,身影渐渐消失在秋风落叶里。

家喻曾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他承认迷恋她那空洞而痴迷的眼神。但是他明白,人事无非已不同。

也许很多年后他会为这个转身而后悔,但那肯定是家喻已经有能力给她一个美好未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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