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初,这都到秋天了啊,我觉得我好像又瘦了,但是我有肌肉了。这天我很快的就吃了饭,来到我们的浣衣池,居然看见大脸宫女居然往我的盆里放衣服,难怪我觉得最近的衣服多了好多,好久都洗不完。
“你在干嘛,你居然敢往我盆里放衣服,你说你放了几天了?”我插着腰就跑上去跟她算账,还真是够了,现在一个小婢女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就往你盆里放,怎么了?你一个新人不尊重我们这些老人也就算了,一点都没有眼力见,没看见最近我们的衣服多了么!”大脸宫女比我高出了一个头,这算是想要占身高的优势么,非但没有心虚,反而更理直气壮了。
“你还真是个‘老人’呢,你是没有手没有脚了,还是走不动了?在这来给我装大姐大了?你也不问问姐当年是在那条道上混的。”不就是吵架撕比么,谁不会啊,姐也是有功夫的,打架能输给你么。
“你居然敢说我老,看我不打死你的!”大脸宫女上来就是抓我头发,女人打架有三包,拉头发,挠人,扇巴掌,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招数,我很顺利的躲开了所有的攻击。
“哈哈,你就这点伎俩?就你这还想打架?好好来和我学学。”那个女人好像是怕了,直往后退,可是我怎么能够放过她呢,直接来了个回旋踢把她按在了地上。我这一脚可不轻,这个女人被我踩在地上起不来了,开始满世界瞎喊了,结果把那些人都叫来了。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上来直接要打我,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的过那些人呢,我喊来了琳菀,最后被陈姑姑发现了,我们都被罚了没有饭吃。
我们这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是我却收获了一个可以真心可交的朋友,在我挨打的时候可以为我出头的真朋友。我很不喜欢那些吃吃喝喝的狐朋狗友,在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还可以不计报酬,这大概真心的朋友吧。
晚上我们吃完饭没事做就在院子里坐着聊天,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里,我却被抓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没人来过这里,我也没有想到出去的好办法。
“小绿,你有家人吗?可以跟我聊聊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吗?”因为快到中秋了,分外想家吧,我看着我被水泡的粗糙的手,越发的想起父母来了。
“我的家在南楚丞相府,这你是知道的,父亲从小培养我诗词歌赋,对我很好,我从来都没做过什么粗活重活,顶多是做些吃食。”丞相一人在南楚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既然答应演戏就要演到最后。
“你知道么,绍王曾经到丞相府做过家丁的,那个时候我就讨厌他的,他嘴贱,还像个痞子,但是为人正直,在我被打的时候还给我送过药,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想安绍离了,有没有为我到处奔波呢,应该很操劳吧。
“后来我就嫁到这里了,在这里他处处维护我,我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能这么误打误撞在一起。”我看着弯弯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安绍离大大的脸就在那里闪啊闪,我真的很想你,安绍离。
事关我的生死大事,我还是没说出我是代嫁到这的,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推心置腹可以无话不谈,还是要防着她一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被一个人给收养,养父死了以后就把我送到了大官家当丫鬟,后来皇宫招宫女的时候被送到宫里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熬到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但是我犯了罪被送到这里来了,怕是这辈子再也出不去了。”少女的眼光变的晦暗不已,我们都看不到重获自由的希望了。
“我们都是命苦的人,我觉得我们只要看准了机会冲出去了,我们就一定会过的非常好的。”我抓住她的手,“我们要坚持,不能和那些婢女同流合污的,我觉得自己坚持下去肯定会有转机的。过些日子不是中秋了吗,这里应该会放松一点警戒吧,看看我们能不能从这里跑出去。”什么样的人能够一直在这里呆着呢,会疯掉的。我觉得我是《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安迪,我觉得我也可以努力个二十年凿个洞,跑出去。
两个姑娘因为这一次的长谈关系更近了一步,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自由。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了,上面决定让院里也好好过一个节,准备了好酒好菜,婢女们也可以聚在一起联欢。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是守卫最放松的,想要逃出这里,我们只能趁着今天。
我在这里这么多天不是白待的,每天我都去找出最佳的路线。由于这里四面环山,想要逃出这里,我们应该从最北边的山里面逃走,但是这座山是最陡的,所以没有人想要从这里走出去。我练过轻功的人都觉得这是很难的事,平凡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从这里逃出呢。还有个问题,如果我逃走了要不要带着琳菀一起逃走。
我思前想后想了很久还是带上她吧,与其在这里受苦还不如往自由的方飞奔,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勇敢的尝试。我的计划就是等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趁着守卫不备,逃走,而我们两个人也需要在大家喝醉之前先醉了。
其实要让大家醉了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是这个时候能有蒙汗药就好了,但是到哪里去找蒙汗药呢。我才想到好像后面的荒原里似乎生长的曼陀罗,这种东西有麻醉的作用。我告诉了琳菀我们的计划,我们找出点时间去采集曼陀罗,捣成了汁放在了我们的酒坛里。
我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生怕别人发现了我们两个的罪行,但是我看着琳菀,冷静镇定的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绝对是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的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