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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

杜谦回到屋中,便见到萧长风自内屋中走出,面上带着些许的沉思之色。瞧着萧长风的神色,杜谦道“你可曾全听到了?”

萧长风点了点头。

望着萧长风点头,杜谦心中一紧,胸中蓦然升起一股想要解释的冲动,话到嘴边,却没有脱口而出,只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轻轻的摇了摇头,苦苦一笑,缓缓移自椅旁,坐下。

就在杜谦即将将心中的言语划出之时,猛然间想起一事:此事就如画眉一般,只会愈描愈黑,倘若自己大度,不再纠结此事,却能将此事在他人的心中淡去,不会在心中计较,思考。

但是,萧长风的心中终是会忆起方才的情景,方才杜谦的言语,以及那时他的样貌···

“七天之内,可能断案?”杜谦又是一声叹息,道。

“只怕···”

“倘若七天之内难以断案,我的乌纱不保,”杜谦望着萧长风冷笑道,“只怕你的麻烦也不会小。”

萧长风淡淡的笑了笑道“难道大人怀疑卑职不肯出全力?”

“这倒没有。”杜谦微微的迟疑道,“只是···”杜谦从案上将方才藏起的一份书信取过,交到萧长风的手中道,“此信你仔细的俄瞧一瞧。”

见到萧长风认真的读着那一封书信,杜谦自思道:倘若那人已死,此刻也不至于如此心惊胆战,令人恐惧;那人若死,上面只会谴责几声,最多怪自己办事不力而已,也不至于会将自己的乌纱拿掉,更加不会威胁到自己性命。那人要死,必须得死的透透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终究会是自己最大的恐惧···

杜谦思到此,心中终究有些埋怨那个杀人犯:奈何不将自己心头大患除去,却只是给自己带来麻烦——难以解决的麻烦···

“大人,”萧长风将书信交于杜谦的手中,冷笑道“此人虽退出朝廷,但依然不能小觑,仅仅只是一件小小的入室之案,便惊动了府台大人,竟然写下一封这样的书信···”

“幸好那个贼人只是入室,不曾拿走一二,倘若盗去一二,只怕此事便不会如此的简单了,也不只是淡淡的几句责骂之言。”杜谦,轻声一叹道“只怕明日便是一个极难熬的日子。”

“大人···”

杜谦打断萧长风的言语,道“莫要管那个窃贼,还有那三条人命,首先彻查此案。若是七日之内,难以断此案,我的乌纱丢掉是小,性命才是大事···”

望着窗外不住摇晃的柳树,杜谦深深一叹,道“本想为百姓做些什么,不想如今却碰到如此之事,只怕心中的抱负难展,只有一腔悲愤。留在这慢慢的长夜之中,还有着永不停歇的风中···”不禁,又抬起头,望着墨色的天际,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大人莫要如此消沉。”萧长风望着杜谦的背影道,“上天总会怜悯世人的。”

“你可曾查到一些头绪?”杜谦,缓缓的收回目光,望着萧长风道。

“死去的那四个人,凶手是同一个人。”

“哦?”杜谦的眉头微微的一皱,道“但是,你曾说过凶器并不是同一件,而且你也说过,致死的手法也不同、他们只有一个相同之点,便是致死的伤口,同一处伤口,能说明什么?”

“倘若不是同一人所为,又怎会令四人的伤处一模一样?”

“这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确实的依据。”

“不错。”萧长风点了点头道,“但是我仔细的检查过那些伤口,若是不是同一人所为,只怕此案会更加的复杂。只怕···”

“不论此案有多么的复杂。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七天之内此案能否有个结果?”

“嗯···”萧长风迟疑许久,终究还是道“若想在七日之内破此案,依卑职之能,难破。”

杜谦闻言,面色瞬间大变,双肩微微的颤抖,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我的命数?”

“属下难以破此案,但是我知道一人定会在七日之内破此案。”

“此案=你也难以破。世上又有谁能够在七日之内断此案?”杜谦苦笑道“你之才能,我心中明白的很。即便是六扇门的总捕,也及不上你分毫。”

萧长风笑道“大人谬赞,实不敢当。”

萧长风将面上的笑容收起,望着杜谦道“若论此人之才,只怕世上无一人能及。”

“哦?”杜谦眼中满是好奇之色,望着萧长风道“此人是谁?”

“大人怎会将此人忘记?”萧长风出言提醒道,“大人前些日子亦提过此人,”缓了缓接道“还一直言他可惜,可惜···”

“你说的是他。”

“确实是此人。”

杜谦摇了摇头道“他已非公门之人,若是令他查此案,有些不妥。”杜谦迟疑许久,终道“而且,那人之所以会退隐归乡,亦是因为他,而且,朝廷言道:此人终生不得再用。”

杜谦微微迟疑,缓缓道“此刻即使我有心,却也无力···”

“我想大人绝对知道他是因为而如此。”

杜谦苦笑道“如今如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轻声一叹,面上满是可惜之色,道“若是,他不那般执着,此刻也不会至此。只要他能够稍微的变通一下,也不至于···”

“若是能够如此,他也就不是他了。大人亦不会觉得他可惜了···”

杜谦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窗外。不禁问着自己:倘若自己,该是如何?

有些事情终究寻不到一个答案,不是寻不到,而是不敢寻下去。

“大人不用录用他,此事权交予我,由我出面,便与大人无关。”

杜谦笑了笑,却没有说任何的言语,而是望着萧长风,良久,方才道“我累了,”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望着内屋而去···

似是自语的言语缓缓传来“人一旦累了,有些事情便会忘记,有些事情也就不会那么的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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