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两年过去了。这天正好是周末,秦来雨把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都写完之后,突然想出去玩。于是找出了家里的各种玩具,准备去找邻居家的几个小朋友一起玩耍。说起秦来雨的这些玩具,可是多的很,在当时这个年代里也算得上仅次于“玩具收藏爱好者”了。比如:六面方型的沙包、用铁丝拧弯加上橡皮筋做的弹弓、两大玻璃罐儿的手弹猫眼琉璃球,还有三四套完整图案的“扇洋片”。
说起这个“扇洋片”,相信70后和80后出生的孩子都不会陌生。它是一种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流行很广的儿童游戏,当时在北方大部分地区都叫“扇洋片”。它是一种质地坚硬的彩色小纸牌,纸牌上面通常印有各式各样色彩丰富的图案,题材多为《封神榜》、《西游记》等小说、动画片中的人物。纸牌的尺幅相对比较固定,一幅整版洋片的尺寸十分近似于现在A4版的电脑打印纸,通常是按照上面的图案用剪刀剪成一张一张的约为4×3厘米尺寸的单张牌面来拍着玩,所以也有很多地方把这种游戏叫“拍洋画”,南方及港台地区也称作“公仔纸”或“翁仔标”,其游戏型态相当丰富,而且因为对抗性和搜集性强,特别受到男童的喜爱。这在电子游戏盛行之前,和弹珠、竹枪等同被儿童视为“宝物”,经常随身携带,也是儿童在同侪间显现地位的象征之一。游戏时人数至少两人,孩子们把洋画合在一起,摆在地上,轮流用巴掌去拍,能拍翻即可拿走。
这种游戏的玩法也有正拍、反拍、双翻、一条龙等很多种,胜者可以赢得对方的小洋片,取胜方法有正反来回,留一张、两张不翻等等。其中最热门的莫过于“满堂红”了。“满堂红”又叫“过三关”,限定游戏参与者每人每次只能出一张或两张洋画,拍击者需将台面上所有的洋画“拍反”,然后再将这些已翻转的每张洋画全部“拍正”,此后,还需挥手扇风,利用气流之力将洋画“掀翻”,连续通过三关者,方可赢得台面全部洋画。秦来雨可是同龄孩子中玩这种游戏非常厉害的一位,基本上每次都能大获全胜。
秦来雨正捧着手里这堆小玩意儿发愁呢,不知道该拿哪些出去玩。这时,突然大门外走进两个人,边往院子里走边冲着正中间的堂屋(现在叫客厅)喊着:“家里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家啊?”
正在堂屋里坐着织毛衣的赵玉华听到这声音,马上站起来走出去,看到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男的肩上背一个老式的黑色公文包,上面印着“上·海”两个字,脸上带一副黑边圆形的眼镜,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上衣口袋上还别着一支钢笔;女的梳着两条一般儿长的麻花辫儿,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双排扣儿式西装,手里拿着几张纸和一支钢笔,胳膊上挎着一个帆布带绑着的铝制军用水壶。赵玉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着装和长相,心里嘀咕:“这俩人并不认识呀?这是来干什么的?”于是马上问道:“同志,你们两人是做啥的呀?有什么事吗?”面前的那位女的首先回答到:“大姐,俺们是咱县城计生办的,我叫小张,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李,这是我们的工作证,请问这是秦有根家吗?”边说边将自己的工作证件拿出来递给赵玉华看。
“是的,两位到屋里来说吧。”赵玉华边说边往屋里请。
进了屋,赵玉华给两人倒了两杯水,坐下来就问道:“不知两位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啊?”
那位叫小李的同事坐下后回答:“是这样的,大姐,现在咱们不是都在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嘛,我们俩这次过来一是做一下咱们当地的人口普查,二就是跟各家各户普及一下关于《计划生育》的事情,请问您家里现在有几个孩子了呀?”赵玉华听了后,眉头微皱了一下,回答到:“原来是这样啊,俺家现在就一个儿子。”那女的笑着说:“儿子好啊,现在可是家家户户都盼着能生个儿子呢,儿子现在对于每个家庭来说可是个金元宝嘞。大姐,您儿子几岁了啊?念几年级了?”赵玉华说:“已经九岁了。今年上三年级了。”
这时,旁边坐的同事小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赵玉华,并且说到:“大姐,我们这有本关于《计划生育》的小册子给您留下,您如果识字的话可以平时多看一下,里面讲的主要是提倡晚婚晚育、少生优生和一些相关政策规定等,如果您和您的丈夫不打算再要二胎的话,现在咱们政府可是有奖励的。”赵玉华双手接过来小册子,并没有打开看,只是点头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好的”,然后把小册子就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这里屋的秦来雨听到堂屋里传来陌生人的声音,本来是打算竖起耳朵先听一听在讲什么,可是当他听到“计划生育”四个字的时候,他立刻跑了出来,来到母亲赵玉华的身边张口就问:“妈妈,啥是计划生育啊?”赵玉华听到儿子突然跑过来问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直接跟他讲到:“你这孩子,咋啥都爱打听呢?你要是闲得慌,就出去找你那些小朋友玩会儿去吧。”秦来雨转身瞧了一眼旁边坐的一男一女两人,撇着嘴小声地“哦”了一声就向大门口走去了。
“大姐,这就是您儿子吧?长的可真精神,齐头大耳的,一脸福相。”小张笑着说到。
“是的,可调皮了,越长大越让人操心,一天可贪玩了。”赵玉华回答着,突然她顿了顿,好像想到什么问题,立刻问小张:“对了,二位同志,我想问一下,这生不生二胎也没法控制啊?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哪能说得准呢,有时候即便是不想生,说不定哪天就没准儿怀上了呢?”
小张笑了笑,回答说:“大姐,这个您不用担心,现在咱们医学条件也进步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落伍,如果决定不打算生二胎的父母,可以到咱们县城的人民医院去做结扎或套环儿手术,听说这是一种小手术,非常简单,而且对身体也不对有啥伤害和影响,具体情况我也了解的不是太清楚,如果您想了解的详细点,可以到咱们县城的人民医院去咨询一下。”
赵玉华点头“哦”了一声。
这时,旁边的同事小李给小张递了个眼神,小张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站起身便向赵玉华说:“大姐,时间也不早了,俺俩人还要去其他几家去转转,如果没啥事的话,俺俩就先走啦。大姐,谢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记住,我们的宣传口号是【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呵呵……”赵玉华也站起身,笑着说:“那好,我送送你们。”三人边说边朝外面走。
送走了这俩人以后,赵玉华自己回到屋里坐下来,也没有心情织毛衣了,心想等丈夫秦有根下班回了家后一定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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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秦来雨出了门,看到邻居姜启明家的儿子姜少坤手里握着一根带把儿的铁棍儿,正推着一个大约直径有五十公分(厘米)左右的铁圈儿来回跑,倒了又扶起来推,推了又倒,正玩的不亦乐乎的,秦来雨感到很好奇,以前没有玩过这个,准备过去一探究竟。恰巧旁边本来都在玩“跳房子”的几个附近住户的男孩子也看到姜坤推着个铁圈儿“唦唦唦”的往这边跑,其中有个喊“快看,那小子玩的是什么?”一起玩着的小伙伴儿顺着他用手指着的方向瞧过去,全部愣住了,都停了下来盯着姜少坤的手上瞧。只见这几个小孩子交头接耳的在那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然后就朝着姜少坤的方向一同走了去,把正弯腰捡着地上铁圈儿的姜少坤给围在了中间。其中为首的一个个头儿挺高的男孩儿用手指了指姜少坤手里拿着铁圈儿和铁棍儿,晃着他那圆咕隆咚的大脑袋说:“小子,把你手里的玩意儿拿过来让我玩一下。”姜少坤本来个子长的就不高,看到比他年龄大出两三岁的这几个男孩子把自己团团围住,眼神看上去似乎也不太对劲儿,心里不禁发怵起来,然后有些无奈的问到:“那你玩过了以会还给我吗?”突然旁边一位男孩子用手冲着姜少坤的脸就是一巴掌,指着他鼻子就说:“你小子知道这是谁吗?他可是咱这附近的孩子王,叫孙卫虎,咱们这几个哥们儿里面他年龄最大,是我们的头儿,我们都叫他虎哥。虎哥要玩你的东西还用得着还吗?”后面的一个男孩子也趁机踢了姜少坤一脚,问到:“你是不是住这里住的啊?连虎哥都不认识?”姜少坤急忙将手中的物件儿抓的更紧,侧了一下身子说:“你们如果不还给我的话,我可不给你们玩,这可是我爷爷今天刚给我做好的玩具。”为首的那个叫孙卫虎的男孩子握了两下自己的小拳头,很蔑视的对着姜少坤说到:“你小子如果不给我玩的话,信不信今天揍你一顿?”说着就准备上前动手去抢。
此时,突然在对面传来很洪亮的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不许动手,都给我放开他!”
几个男孩儿听到声音便放眼瞧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往这边走过来的秦来雨。
站在孩子们中间的姜少坤本来吓的以为今天要挨顿胖揍,估计连自己的新玩具也会被抢走,吓得差点哭了,一听到是秦来雨的声音,当时就来精神了,口中便大喊:“小叔,他们抢我的东西,还要打我!”
小叔?是的,没有听错,姜少坤嘴里喊的“小叔”正是秦来雨。这又是从哪儿论的呢?是因为“辈分”的原因,按照当地“辈分”严格来讲,秦来雨和姜少坤的父亲姜启明是同一辈的。
说起“辈分”,中国人可是很有讲究的,中华文化底蕴深厚,人名被赋予了深刻的文化意义,几千年来一直延续至今。尤其是在山东这个地方,因为受“孔圣人”的教育影响,大家一向推崇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对于一个人来说,自己的“辈分”一生下来就被确定了。称呼必须准确,特别是儒家文化对论资排辈的强调,孔子本人就是一个非常注重“礼”的人,而礼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形式。在孔子认可的礼中,大多都是在强调身份的重要性。《论语乡党》整篇都在讲礼,包括人在各种场合、面对各种人的时候应当遵循何种规矩。孔子讲的礼有两个维度的内核,一个是以亲疏作为判定依据的“孝”,一个是以尊卑作为判定依据的“忠”。有了这两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平等的了,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是一种论资排辈的表现。
“辈分”的排列常常体现在人名中,使用“辈分”用字不仅便于在同族中排行辈,也便于修宗谱。一般而言,以字定“辈分”者,都将这些“辈分”的字置于姓后。排“辈分”主要体现在男丁中,女子常不入宗谱(其实这也是当时重男轻女的封建传统思想所导致的)。现如今许多家庭中的姐妹看似有使用辈分字的,一般也只是任选一个相同的字用在姊妹中以表示其姐妹关系,并无序辈之意。
“辈分”用字是自家宗族内部按一定次序排列的,并不是父母或本人可以随便选用的。“辈分”不但清晰地划分出了人们的身份和等级,而且还对自己的祖辈、曾祖辈、高祖辈、父母、夫妻、子女、兄弟姊妹及其相关亲属的称谓、礼节、注意事项等给出明确地规定,就连在行走、问好或是吃饭时,对坐次和位置也都十分的讲究,比如吃饭时对客人应礼让上座,而客人若很年轻、辈分也小,应推辞坐边座或下方坐,否则就会被人轻视,受人嗤之以鼻。“辈分”用字还用以加强宗族内的宗法制度,其用字也主要有三类,一类是美德或吉祥的字,如:德、仁、福、禄、吉、祥、孝、贤等;第二类是希望宗族延续和昌盛的字,如:永、传、昌、盛、兴、延、继、承等;第三类是怀念先祖和歌颂皇天恩德的字,如:泽、祖、显、荣、恩、赐、启、先等。宗谱的行辈字派是宗谱中尤其重要的内容,比如孔氏家族的人现今仍然在延用的“……纪、广、昭、宪、庆、繁、祥、令、德、维、垂、佑……”等。所以当地的人们取名字时是不可以和同宗族的其他人同名或同字的,尤其是长辈名字中出现的文字,除了姓之外,其余的尽可能不要相同,这是宗法制度,规矩很严格,任何人不得违背。这在之前提到的孔宪宗家和马景江家等人给自己孩子们取的名字中,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这种规律。
秦家虽是当地少有的姓氏,但在当地的辈分儿却是很高,别看秦来雨年龄不大,在当地无论是原来的乡村还是现在的县城,那辈分都是极高的,许多同龄的孩子或者甚至比他大很多的人都要管他叫声“叔叔”呢。所以姜少坤才会称呼秦来雨“小叔”。
“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一边呆着去,多管闲事的话小心连你一起揍。”几个孩子站在那里对着走过来的秦来雨大声喝道。
秦来雨仔细瞧了瞧这几个毛头小子,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就说:“你们是不是也想要他手里的玩具?”
“怎么?难道你小子也想看上了不成?看不出来你也是过来抢东西的啊。”为首的孙卫虎反问说。
“抢我倒是抢不过你们,不过如果你们有种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咱们来个公平竞争。就怕我说出来,你们也没有胆量接受。”秦来雨说。
孙卫虎嗤鼻一笑,说到:“小子,你不要只知道在那吹牛,我孙卫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就这附近的孩子们,你问问不怕我?哪个能打的过我?小子,你说说你的办法来听听看。到底是个啥办法?”
“好,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办法就是,你们当中选出一个人来和我比‘斗拐’,但是提前说好,‘斗拐’时不可以用手,如果谁赢了,他手里的玩具就归谁,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许耍赖,否则我就叫大人找你们家去把东西要回来。你们说说咋样?”秦来雨大声讲到。
“斗拐?”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目光又都往其中叫孙卫虎的那个男孩子脸上瞧去。孙卫虎瞅了几眼对面站着的秦来雨,看上去他年龄应该没有自己大,个头儿和自己也差了不多少,“斗拐”应该不会输给他,便笑着说:“好,不过事先可说好喽,如果斗拐的时候谁磕着碰着了,或者是不小心摔伤或撞伤,咱们可都不负责。”听到孙卫虎这么讲,秦来雨便抬高嗓门回答到:“好!那你们选个人出来吧,咱们一对一,不许耍赖。”
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开始把头对在一起小声地商量起来。
这“斗拐”又是什么呢?说起“斗拐”,其实是小孩子们在秋天或是冬天时在一起玩的一种民间游戏,这种游戏能在天气冷的时候让参与者暖和身子。在很多地方,这种游戏也叫“撞拐子”或者“斗鸡”。游戏规则是参与者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用膝盖去攻击对方的身体,若对方双脚落地,则赢得战斗。在童年游戏中,这是最激烈、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游戏,不过有少数身材魁梧的女生也喜欢这种游戏,而且杀伤力惊人。古代时期每逢清明节便盛行“斗拐”的游戏,“斗拐”由清明节开始,斗到夏至为止。中国关于“斗拐”的最早记载见于《左传》,到了唐代“斗拐”成风,不仅在民间有“斗拐”的,连当时的皇上也喜欢参与,如唐玄宗就最喜欢“斗拐”。据考证,“斗拐”起源于5000年前,来自于一种假面具舞蹈——“蚩尤戏”,它融体能、智慧、技艺和观赏为一体,最早在河北涿鹿一带流行。后经演变,产生了许多与摔跤类似的角力运动,逐渐转变为后来的“斗拐”。
“斗拐”的对抗性很强,可以两个人“一对一”式的对战,也可以多个人一起混战,其基本技术动作包括上跳、下压、击打和挤靠,但并非只靠力气取胜,还须具备一定的技巧,比如进退或闪跳要靠临场发挥,因此机智、敏捷、沉稳也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经常玩“斗拐”游戏能充分锻炼玩者的耐力、注意力和身体的平衡能力,增强腿部肌肉的爆发力和力量,增强髋关节、膝关节、踝关节的灵活性,还能增强心肺功能。现如今有些地方已把这种游戏列为热门的趣味比赛项目。秦来雨提出来的就是“一对一”式的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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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啊?到底谁来比?”秦来雨问对方。
孙卫虎站出来向前一步说,“商量好了,就你虎哥我和你比试。”
于是姜少坤被几个孩子拉着退到一边,腾出来一块空地给两人进行“斗拐”游戏。
只见孙卫虎搬着自己的右脚,左脚单立着跳了几下,与秦来雨相互顶了两下对方的膝盖,突然就用力高高跃起,来了一个“晴空霹雳”朝着秦来雨的胸部将膝盖直接撞了过去。
秦来雨一看他这是想速战速决,当然也不给对方机会,先是一个“凌波微步”躲开了孙卫虎的攻击,然后故意把自己的膝盖放低,还了一招“挑滑车”,猛抬膝尖把对方挑起,这一下险些就把孙卫虎给挑翻在地。
孙卫虎一看这秦来雨也是个“斗拐”高手,着实不好对付,立刻将膝盖连同大小腿同时压向秦来雨的整个膝上,想用一招“泰山压顶”用力把对方挤压脱手,来让秦来雨的双脚着地。
秦来雨赶紧向左后方一闪,以一个十分巧妙的角度在对手身旁闪过。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旁边瞅着的姜少坤,心里十分着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孙卫虎其势汹汹的样子,心里禁不住为秦来雨担心起来。另外几个孙卫虎的小伙伴儿则是嘴里一直喊着“虎哥加油!”,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此时,孙卫虎心想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一边向前冲一边对秦来雨说:“小子,你这样躲来躲去的实在是浪费时间,太没意思了,敢不敢来个终极对决?”
秦来雨心想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样下去体力上肯定没有孙卫虎占优势,于是便答:“好,谁怕谁?”
终极对决是啥?就是“金刚腿”,双方以膝碰膝,来个硬碰硬,讲求的是力道。若膝盖脆弱,很容易会被撞伤。
忽然,秦来雨看准对方的一个破绽,瞅准时机,以膝尖猛的顶着击向对方的大腿根部的外侧,孙卫虎立刻感觉全身酥软,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抵抗。秦来雨一看时候到了,马上一个反击,纵身跳起压向孙卫虎的胸口。只听得“噗咚”一声,孙卫虎便倒在了地上。
秦来雨看到孙卫虎败倒在地,知道刚才那一下着实顶的他不轻,伸出小手示意去拉对方站起来。刚才站旁边观战的几个男孩子见自己的老大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扶起孙卫虎。秦来雨问:“怎么样?服了吗?”
孙卫虎咬着牙忍着腿疼,对秦来雨说道:“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好,算你赢了。”转身对着旁边几个小伙伴们大声说:“咱们走!”几个孩子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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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少坤跑过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秦来雨,说到:“小叔,你可真厉害。”
秦来雨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边问姜少坤:“少坤,你手里拿的这个玩意儿是啥?刚才我看你自己在用手来回的推着边转边跑,还挺好玩的。”
姜少坤举起手中的铁棍儿和铁圈儿说:“小叔,你就问这个啊,这是俺爷爷今天给我做的新玩具,叫滚铁环,可好玩了,我学了半天才练会,给你。”说着,双手将自己的新玩具递向秦来雨。
秦来雨问姜少坤:“你这是做啥?”
姜少坤笑着说:“刚才你斗拐的时候不是说,谁赢了这个就归谁吗?刚才你不是赢了嘛,小叔,这个就送给你吧。”秦来雨马上回答:“这怎么可以,我刚才是看到他们欺负你,所以才那么说的,我又不会玩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少坤。”
“小叔,你就拿去吧,一会儿我回家让俺爷爷再给做一套就是了。”姜少坤边说边扔下就往家跑。
这姜少坤和秦来雨是同岁,因为出生的比秦来雨晚了将近半年,所以上学也比秦来雨晚,今年刚好读二年级。姜少坤家离着秦来雨家很近,两家关系特别好。姜少坤的爷爷姜常兴以前是个厨子,在县政府给领导们做饭,后来退休回家准备把手艺传给自己的儿子姜启明,谁料这儿子是咋也学不会,学来学去就只学会了一门儿手艺,就是蒸馒头。所以儿子姜启明和儿媳妇朱慧云俩人就在家卖起了“蒸馒头”,生意还不错。儿媳妇朱慧云年轻时候本来也念过几年书,但是因为一次意外,不知是何原因,手指头和脚趾头都被截去了。谁知后来生下姜少坤时,姜少坤的右手竟然多了一根指头,长大后经常被人家叫“六只儿”。姜少坤虽然智力上没有啥问题,但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基因不太好的缘故,学习一直很不好,每次考试从来就没有及格过,而且长的也不是很健壮,身材也不高,相貌更是一般。所以周围的孩子们,除了秦来雨,其他邻居家的孩子们很少愿意跟他在一起玩耍。也正是这个原因,两家关系才如此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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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雨捡起姜少坤丢在地上的“铁圈儿”和“铁棍儿”看了一眼,笑着对自己说:“这玩意儿看上去是挺不错的哈!”说着就带上这“滚铁环”径直走回家去。
后来,这类叫“滚铁环”的小玩具,还被学校组织在一起利用它开办了一次竞技比赛,秦来雨就是带着姜少坤留给自己的这套“滚铁环”在学校举行的竞技比赛上得了冠军。这“滚铁环”一直被秦来雨收藏在家中,无论自己随着家人搬到哪儿去住,始终把它带在身边不舍得丢掉,当真是“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