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灵犀,韩灵犀。”
“别喊啦,这医院。”
“怎么样了?”
“没事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那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那么晚了,子健怕爷爷跟着着急。”
“你在这守了一夜呀!”
“抢救完都后半夜也,再看子健跟陈承那样也不放心呐。”
“他们呢?”
“那不,都睡着呢!”
“易琛也呆了一夜?”
“他有车方便。”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
“还是我去吧,正好出去透透气”
灵犀走后,安安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陈志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总有一天这些人都是要离开的,包括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想着想着安安莫名的哭了起来。
“安安来啦。”
“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
“没有,灵犀呢?”
“去买早饭了。”
“那你先呆着,我去看看她。”
“嗯,你去吧。”
易琛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能给情敌的老爸陪床陪一夜,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呐。
“嗯,你来啦!”
“醒啦。”
“灵犀呢?”
“买早饭去了,易琛也去了。”
“小疯子?你还敢来。”
“我怎么就不敢来啦!”
“要不是你我爸能这样吗?”
“陈大狗你有病吧,你把你爸气病了赖我。”
“要不是你傍一大款瞎炫耀能这样嘛?”
“你俩有完没完,还嫌不够乱是嘛。要吵出去吵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怎么啦这是,走廊里就听见你们吵吵了。”
“走就走,反正你们谁看我都不顺眼。”
“陈承..”
“灵犀,你先跟安安出去待会,我有话跟子健说。”
灵犀跟安安出了病房,易琛走到子健对面坐下,子健并没有看他。
“子健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来北京时间不长,认识的朋友除了你们就没有了,陈叔叔现在这样我们心里也很不好过,相信陈承也是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的。可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怪谁也都于事无补,不如大家一起好好照顾陈叔叔,让他早日好起来。”
子健看了看易琛正要说点什么,电话适时地响了。
“子健,单位的事要紧,这有我们放心。”
子健走到易琛身边拍了拍易琛的肩膀。
“谢谢!”
子健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怕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哭出来,这种时候能有一个易琛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怎么啦?你们吵起来了?子健怎么跑啦?”
“他单位有事。”
“他跑了不要他干爹啦,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呢。”
“安安灵犀,这件事你们俩脱不了干系,子健的工作不能耽误,医院这边就要全靠咱们了。”
安安撅着嘴看着灵犀,灵犀不说话低着头。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跟他抢了。”
“安安,现在没人怪你,只是让你知道自己惹了祸要担起这个责任。”
“那我就留下来陪床吧,反正我也没事干。”
“也好,我和灵犀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我来替你。”
“易琛不用,晚上有子健跟陈承。”
“陈承最近最好别来,陈叔叔的病情还不稳定,至于子健他的时间肯定没有我自由,别再争了就这么定了,”
易琛的语气坚定让人不敢不听,安安傻傻的看着易琛,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病床上的是易琛他爸。
“安安那我跟灵犀先走,有事打电话。”
“放心吧,有我在。”
安安把易琛跟灵犀送出门,转身回来发现床上的陈志勇睁着眼看着她。
“妈呀,大夫,大夫醒啦。”
“有你这样陪床的吗!想吓死我啊!”
安安看着陈志勇咯咯的乐了,虽然声音很虚弱但是会开玩笑了就一定没事了。大夫检查完确定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只是不能再受刺激。
“我去打电话告诉他们你醒了啊!”
其实陈志勇在安安跟陈承吵架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刚想制止孩子们就听到了易琛跟子健的对话,越听越对易琛感兴趣,索性就一直听了下去。
“你别再生陈承的气了,那天是我不好非要跟他抢的。”
“安安在医院呆着没意思吧!”
“没事,我惹的事我就得负责,易琛说的,等明天我带漫画书来咱俩一起看。”
“易琛?”
“嗷!是灵犀在新加坡的朋友,现在来北京发展,我们有的时候会在一块玩。”
话说这安安还真的挺适合陪床的,不大的背包里总能翻出玩的东西,一天下来还算是个称职的陪护。
“安安,怎么样这一天。”
“挺好的,你来啦。”
“是啊,可以回家了。”
“嗷!那我走啦陈叔,对了这就是易琛。”
“陈叔叔好,我是子健的朋友,他单位还有点事,晚上我陪您。”
“陈叔,易琛人特好你不用跟他客气,你俩玩吧,我回家了。”
易琛送安安到大门口看她上了公交车才回去。回去的路上还顺手带了个西瓜。
“陈叔叔来吃点西瓜吧,我问过护士可以吃一点的。”
“听安安说你是新加坡人。”
“啊,是。”
“做什么的?”
“服装设计。”
“嗷!多大了?”
“大子健5岁,30了。”
“在这边还习惯吧。”
“挺好的,子健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说话间易琛一直在避谈灵犀,陈志勇也没有追问他跟子健是怎么认识的,说了会儿话,陈志勇就休息了,易琛把灯调暗,自己坐到门口在本子上随意的画着什么。过了很久子健急匆匆的赶来了。
“你来啦,陈叔叔睡着了。”
“有个案子拖住了。”
“不是让灵犀告诉你没时间就不用过来了吗。”
“总麻烦你怎么好意思。”
“别那么见外了,回去看看陈承吧,这有我呢!”
“你也忙了一天还是我在这吧。”
“我给自己打工比你自由,行了别争了快回去吧。”
子健没再说什么拍了拍易琛的肩膀走了,子健越来越觉得他跟易琛更像是多年的朋友,也许上辈子他们真的是朋友。
“哥?医院那边?”
“我安排好了,正好你在我有话跟你说。”
出事以后子健就没理过陈承,现在听子健这么说,陈承当然是老老实实的坐下听子健说。
“陈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呢,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自从姥爷过世以后,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了。陈承咱俩都是没妈的孩子,是他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咱俩带大的,他每次打我们骂我们,你以为他心里就好受吗?他那也是没办法呀,他没时间坐下来跟我们讲道理论人生,他要工作,要养家,要挣钱供咱俩上学。你动不动就说他处处针对你是把你妈的死算在了你头上,你说不是这样吗?你妈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你的命,你呢你就这样报答她吗?要知道当初他们完全是可以保大人的,他们那么年轻还怕会没有孩子?可是他们没有,他们都选择了保你。陈承,大夫说干爹以后的发病率会提高,如果你不想我们变成真正的孤儿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了子健的一番话,陈承沉默了一个晚上。一直以来他都明白自己跟子健之间存在着差距,可他没想到这差距竟会这么大,细细想来这二十多年他还真是白活了,他自私的想着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全世界也只有他最可怜,所有的人都必须对他好,凭什么呀,他陈诚是谁呀!子健说的对,爸要真是被他气死了他们就真的成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