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好似做了好多个真实却又离奇的梦。他梦见了韩家被屠满门,韩家上下鸡犬不留,尸横遍野。满是鲜血的中央广场上尽是残肢断臂,可他却被关在一个丈尺大小的结界里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族被一个个黑袍修士屠杀,看着刚刚还在一起商讨“古道劫”的七十二古族,在开战的时候消失踪影,看着自己的妹妹倒在身边生死未卜,看着父亲在自己眼前重伤倒地,自己却无助的向敌人妥协,韩枳的最后一眼看得满是符文的屏障,无数的奇怪的字符在他身边不断的旋转……
“呼”韩枳猛的做起,可身上的伤势却让他疼的龇牙咧嘴,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光彩,周围不断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远处是层峦叠嶂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韩枳正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眼不断有泪水流下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左手紧紧的握着一只白质粉嫩的小手,此手的的主人正是和韩枳一同消失在韩家结界的韩柳,此刻的韩柳还在昏迷中,但她的一双美目也有泪水流出,缓缓的划过脸颊落在那厚厚的树叶上。
“啊啊父亲呜呜”韩枳嘶吼的声音在这繁密的树林中回荡着,此刻的韩枳一头灰色的长发早已散落的披散在肩头,其中竟隐约的看见几缕白发,韩枳的双目血红用拳头不断的捶打着那被厚厚的树叶覆盖的地面。不知何时一个乳白色的石头从袖口甩出,顺着密密麻麻的树叶滑落下去,但韩枳没有注意,他不能接受昨日还让四方胆寒的韩家,竟然被灭族,哀痛之心莫大于死,可这比死更让他难受,无数负面心情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悲痛之下他运用自身仅剩不多的灵力一拳狠狠的打在刚刚石头掉落的地方。
“小枳”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地下透过厚厚的树叶传来,韩枳先是一愣,接着四处张望破泣为喜高声喊道“父亲,你在哪?”没错这就是韩家家主也会就是韩枳的父亲韩昌的声音,接着那声音又响起“小枳,不要哭了,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么?”这时韩枳才听出声音的来源,用双手吃力的挖这树叶,由于他本来伤势就很重再加上刚刚的“发泄”其中几口鲜血喷了出来,但韩枳好似疯子一般无助的挖着着好似永远也挖不完的树叶,眼泪和嘴角的鲜血不断的滴落下来,他早已忘记了父亲的话,尽情的沉浸在父亲的喜悦之中。“懦弱!”声音再一次传来其中夹杂着些许不满,正在挖树叶的韩枳猛的一愣,想起父亲当时冷峻的模样,心中不时一颤“这么懦弱,以后别说是我之子、这么懦弱,以后别说是我之子”无数遍父亲的话回响在韩枳的脑海,“父亲”韩枳跪倒在地上,用满是泥土的双手不断斯抓着灰白相间的头发。
“好了,小枳我当时也只是气话,现在我的声音也只是录音音石所发出来的,这段声音我准备了十八年”
“十八年?那父亲我现在是在和十八年前的你说话?”韩枳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料却把手上的泥水都抹在了脸上,用哽咽的声音问道
“是不是很不解?”韩昌竟嬉笑道
韩枳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土的左手,韩枳的左手和右手有很大的不同,大体一样可他的左手看上去是那么苍白无力,白嫩的皮肤好似女人的手一样。“别再看了,对于你的左手为夫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这只手正合适修行我们韩家的《易算》,我现在已经让你修行了,就是还算不出十八年后的你修为几何,”韩夫就像平时一样和韩枳说起家常来了。韩枳自然知道父亲为何能够用十八年前的录音和自己对话,正是韩昌刚刚所说的《易算》,这《易算》本是韩家至高的预判之术,它所用的预判方法简单,甚至在与人交战中能够轻易判断出对手的出招方式,韩家也是依靠此术用来预判古道劫的到来时间,然而韩家也是因为此术导致灭族……
韩枳没有说话,他继续向下挖着,企图找出落在下方的音石,“我知道,这次韩家灭族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你想一想,韩家是上古家族,又有“易算”在手,谁能灭我韩家?”说到这里韩昌显然有些激动,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了许多,韩枳还是没有说话,但不难看出他的表情轻松了几分,“这此灭族早在百年前就被老祖算出,你放心为夫我自有应对之法,这次你离开韩家也算是对你的一此历练,你要好好珍惜,更要照顾好小柳,不要让为夫担心,”韩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用双手不停地向下挖着,脑子里面不知倒在想些什么,
“为夫把幽葫传你,行走在外切记财不外露的道理,这有可能为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要轻易与人动怒,多交善友,遇事多想多算,对了,你修行的法门和《易算》我以传入此石,‘冥剑’不到‘鸣天’还是少用为好,还有千万要照顾好小柳”韩昌喋喋不休的说着,不断的嘱咐韩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