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起来了,快点儿,你女神排练上了。”大清早,老二气喘吁吁的站在床边摇晃着我的胳膊,语气十分着急。
我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闭着眼拨开他的手:“别闹,昨晚,昨晚喝的现在脑袋还疼呢,我在睡会儿。”
“嘿,我说老五,你丫的求爹爹告奶奶的让我帮你盯着小剧场里的彩排,说一有你女神的消息,马上通知你,只要看见,就给我冲20块钱网费,咋的,现在人家正演着呢,你倒没兴趣了?还是想赖掉网费钱?”老二有点生气,明显的努力不被认可。
我听他语气不对,努力半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这位,头发都湿了,老二本身就胖,属于冬天能当火炉,夏天自带汗蒸的那种,在我铺底下,光着膀子,正拿毛巾在那擦呢,都不知道拧干几回了,看得出,是跑回来的。
“真的?”我故意问了一下。
“放屁,没看爷爷我湿身成这样,跟着校短跑队回来的,我还落下两个,你说呢?”老二依然喘着粗气,又拧了一下毛巾。
看来是真的了,我心中一喜,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起一件儿还算没什么太大味道的短袖,穿着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没脱的那条大裤衩子,下地找了双拖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拉起还在喘的老二,直奔小剧场。
老二被我拉着一边跑一边骂娘:“你妹的老五,丫的不讲究,我都为你累成这样,你就算不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也得给我孱弱的娇躯一个交代吧!先来两杯雪顶咖啡,在加个全家桶啥的,我也算不枉为你受苦受累啊,哎,你慢点儿,我再告诉你啊,现在可不是20块钱网费就能好使的了,今早我看前台的LED上写了,满20送10块,25送20,50送50,我比你讲究,不要那个50的,但必须得25啊,我告诉你必须25,哎****,你慢点儿......”
老二是本省的,名叫楚留香,没错,就是楚留香,连字儿都没差一个,身份证已经验证过了。
我记得当初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看着我对面下铺的这个名字,好悬没喷了,心想这爹妈妥妥的古龙迷啊,憋着给自己孩子起这么个名儿,能上全国奇葩名字排行榜了,不过幸亏是姓楚了,要是姓萧,就得出来个RB名,萧十一郎。
但我还是很期待,毕竟这是风流倜傥的侠盗,也算古龙大侠手底下的帅哥一枚,敢叫这名字的,起码也得对不起这长相,可是,可是,当老二推门而入,找到自己铺位坐下的时候,对着我,礼貌性的说了句:你好,我叫楚留香时,我的内心彻底崩塌了,尼玛的楚留香也爱地沟油了?一路吃回来的吧?瞬间觉得生无可恋,而老二虽然没对得起这名字,但绝对绝对对得起他这身板儿,他的生活习惯不禁让我想起一部世界名著《猪是怎样炼成了》......
我没理会老二的杀猪般控诉,又是以百米的速度,我俩来到了小剧场,到了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以为不要脸的男生肯定不少,来跟我抢女神,可没想到今天女生竟占了大半,而且都在前排,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阵的花痴声:“哇,好帅、好帅,你看他今天的发型,太帅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暗啐了一口,心想我国女性的传统优良品德都让你们这一代给败坏了,知不知道什么叫蕙质兰心?什么叫秀外慧中?什么叫贤良淑德?你们眼里除了帅哥就是肌肉猛男,难道就没发现编辑出版系12级,5楼517寝室的6枚有志青年的别样帅气吗?肉眼凡胎,不可理喻,潜力股永远是我们的代名词,即使四年没一个没谈过恋爱,我们也相信那是上天的安排,因为总会有更好的在等着我们,哼,谄媚的女人,悲哀!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不耐烦的嚷道“哎,哎,前面那矮子和胖子,你俩要坐就坐,不坐就闪开点,别挡着我们看罗密欧。”
我一愣,胖子?我看看老二,嗯,是胖子,矮子?矮子?妹的儿难道说我呢?
我一回头,刚想给丫的两记黯然销魂掌,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这一看,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一声,果然好“凶”。
只见这妹纸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面一件格子裙,头发刚熨过,齐耳短发,很淑女的范儿,长相还不错,按当时时髦的话来讲,萝莉吧,可其实这无论造型、长相在这个传媒系学校一抓一把大把的群体,真不算惊艳,可这妹纸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她太突出了!是身材犯规?还是衣服不合身?宅男最喜欢的童颜****在她身上得以完美解释,就连我俩这久经世面,通过无数文艺动作片进行批判性学术交流,并且能通过平行高度、侧面宽度、正面长度,甚至摆动频率、变形指数来判断大小、年份、行业年龄的泰斗前辈,在眼前这巨大的冲击下,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为妹纸点个赞:罢了(liao)胸怀广大,又一位硬盘终结者。
见我和老二有些发直的看着她,妹纸低头看看,突然脸色一红,怒道:“你俩看什么呢?耍流氓啊,要看回家看你妈去,**丝。”
老二一怒,刚想发作,被我拦住,我一笑,对着这个怒不可遏的妹纸回道:“哎,这位大姐,干嘛动怒,我们本来想善意提醒一下,可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古人云,佳人要秀外慧中,您这秀外了,怎么没惠中呢?”
妹纸一愣,问道:“什么惠中?”
我紧走两步,来到妹纸身边,低头说道:“你衬衫中间的扣子开了,粉色的。”说完嘿嘿一笑,盯着一脸懵逼的她。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一看,正好胸前的一个扣子崩开了,什么时候开的,她浑然不知,被我这么一说,“啊”发出一声大叫,手忙脚乱的赶忙系上,她周边的几个朋友也是幸灾乐祸,边笑边帮她遮挡。
我潇洒的说了句失陪了,拉着一脸坏笑的老二找个了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老二就问道:“哎,你行啊,你咋看到她扣子开的,我这二目如电的都没注意到,怎么你一去她扣子就开了?”
我盯着舞台,谈谈的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留一下老二一脸不屑的样子,然后把手里的一张一寸长左右的黄纸,趁他不注意,默默的揣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