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十分的费力:“秦宣太后,留在燕国做人质的芈月芈八子,芈公主。”
我一听这个名字耳根子忽然一热,随即起身:“芈月?”
“不要直呼公主的名字,很没有礼貌的。”士兵说道。
我门三人被这个名字震住,老半天都没有吭声。
士兵一声口哨,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围着士兵转了几圈。
“你们几个既然知道了这里的秘密,那么……”
我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难道这个人要杀人灭口?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士兵,手中已经攥紧了断剑。
士兵咳了一声:“那么就请你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公主的清闲。”
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不过我还真就没有从那士兵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杀气。
阿采说:“我们也想回去,可是根本找不到出口。”
“你们怎么进来就怎么回去呗!”士兵说。
伍术不断的摇着头,用一根木棍在一旁逗狗。
我这时候才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只狗,一身的黄毛,一脸没有了肉筋的老皮,下垂的很厉害。
“真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怎么过的,这么多年的时间,你们竟没有死?”
“死过,不过又活过来了。”
“什么?”我接着问:“那之前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士兵摇摇头:“你们还是头一波能走到这里的人。”
没一会,不知道伍术对那只老狗做了什么,惹的老狗追着他四处乱跑。
我感觉此时的伍术应该已经后悔他开始挑逗老狗的行为,因为他的鞋已经跑丢了一只。
“如果这里要真的是芈公主的墓地,那外边排列整齐的几个深坑是怎么回事儿?”阿采问道。
士兵说:“那是当初血祭用的。”
“血祭?为什么要血祭?”
士兵见我们如此的追问,他也懒懒的笑了笑:“既然你们对这里如此的好奇,那我就当一回向导,虽然我的职责是防止外人进入,不过我似乎在你们的身上看到我当年的影子。”
“老伯当年也是干盗墓这一行的?”
“当然,不过我改邪归正了。”
我与阿采附和着笑着,跟着士兵到那几个深坑前。
我低头看了看深坑,如果说血祭,光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一定是用活人进行祭祀的,但里边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尸骨。
士兵从深坑的旁边挖出一个圆顶,弧肚的陶具:“这里就是进行血祭的深坑,这深坑的作用是将进行血祭的物品扔进去,然后再将血液收集在我手中的陶具里,扬洒到深坑中。”
“血?这得多少血才能填满这个深坑?”我问。
士兵憨憨一笑道:“看来你们都误会了,我们公主不是那种暴君,非得用活人祭祀的,这里只是用一些她平时喜欢的东西作为祭祀用品,用我们这些追随者的血,滴几滴到陶具里,表示我们对她的效忠之心的。”
“门口的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儿?”我接着问。
“那些士兵都是战场上搬回来的尸体,因为他们立过战功,所以特地封赐他们为公主守灵,这也是对他们相当大的恩赐了。”
听到这里我才感觉到这个士兵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但阿采却围着那深坑转起了圈,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像少了个什么环节,当我再次看到那士兵还算慈祥的脸这才想起来:“不对,你说那些士兵都是战死的,那那些侍女,还有你!”
“哦?侍女也是一样,都是一些自愿陪葬的,有的是不舍得公主的,至于我么!”士兵说道这里停住了,猛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伸到我的面前。
我一见连退几步,随之又抽出断剑对着士兵说道:“你要干什么?”
“看给你吓得,我要杀你们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士兵说完将自己的手指用短剑刺破,滴出几滴血放进了陶具里。
“来,你也滴一点,一会儿让他们两个也滴一点。”
“这是干什么?”
士兵笑道:“为了表示对公主的尊敬,先滴血表示对她的效忠,这样我们在在她的地盘找出口的话,不就不失礼数了么!”
我一听感觉很有道理,随即也将自己的手指割开一个口子,滴了几滴血进了陶具。
士兵淡淡的笑着,刚要招呼阿采的时候,他忽然间定住了,猛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毕竟这个人脸部的肌肉还没有完全放松开,看人的时候总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士兵他一种异样的表情盯着我看:“小伙子,你姓甚名谁?”
“我?我姓刘,叫刘牤!”
“刘牤?好有意思的名字,不过现在有件事情很奇怪。”说话间他便将手里的陶具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我自己也惊呆了,那陶具里边的血迹在水中似乎看不出任何分割的迹象,居然是很完美的混到了一起。
我立刻有些蒙圈,这可是真正的滴血认亲。我去,不能吧,一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他的血居然能跟我的血混到一起,那这么说我们几百年前是一家的?
士兵也老半天没有缓过来神,直到阿采从深坑旁边跑过来,看见我们两个人的神情,才打断我神与神之间的交流。
“你们两个几百年前认识?”
我的嘴唇上下动了几下,但我知道根本就没有说出什么。
而那士兵说道:“这个陶具里有我们两个人的血,陶具那两滴血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几百年前的人,跟我的小牤哥是一家人?”阿采也大为诧异,她立刻也用短剑扎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了陶具,居然真的没有跟先前的血液混合。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扭头喊道伍术,伍术正被狗追着,他慌慌张张的跑到我们跟前。
士兵一把拉住了那条老狗的尾巴:“别追了,办正事儿呢!”
老狗还算听话,没有再乱喊乱叫。
还没等伍术动手,阿采拉过他的手,一道白光,伍术的血已经滴进了陶具。
但这次,再次证明陶具里边的血液只有我跟那位老古董的血可以混到一起,至于阿采与伍术的血却各自分开。
“难道你是我的祖先?”我问。
士兵点点头:“事实是没有错的,但我不姓刘,我叫熊耳。”
“没听过这个名字。”阿采摇头:“那既然你是小牤哥的祖先,总得给你的后代留点什么东西吧。”
熊耳一听反倒是笑了:“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看我跟你们缘分匪浅,那就给我的后人一本我珍藏已久的书吧。”
熊耳按照正常的程序,采来一些鲜花撒入一排深坑中,随即用我们的血,每个深坑都点了一点,做了默默的祷告之后,他带着我们再次进了墓室。
熊耳先在那棺材的跟前行了大礼:“公主殿下,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后人,多谢您的保佑与辟护,今天我要把放在您棺材里属于我的东西传给我的他。”
熊耳的话刚刚说完,只见那棺材的盖子慢慢的打开,熊耳双手慢慢的向半空托举,那棺材的盖子随着他的手势,自动的落在到了地上。
从棺材中,散发出一阵阵的花香,当我们将目光全都抛向棺材中,想要一睹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尊荣的时候,我们忽然间发现棺材里居然空的。
在棺材中,只有一个绸帛包裹着的木盒子,打开之后,熊耳取出一卷竹简递给了我。
“孩子,这是一本有关玄学的书籍,名叫《归藏》,你带回去好好的学习学习,对你的今后一定会有好处的。”熊耳说。
我将这本《归藏》收下后,同那本乐经放到了一起。
“祖先,非常感谢您对后代的关爱,可我想问的是这里怎么没有公主的凤体,我们还想一睹尊容呢。”
熊耳冷冷的一笑:“公主的尊荣那是说见就能见的么?”
我没有再问,可此时的阿采似乎对我的这本《归藏》十分的感兴趣。
“小牤哥,那本书能给我看下么?”
我没有在意,将书递给了阿采,阿采蹲在一旁看着书,而熊耳却拉着我到一旁:“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那本书可是商朝传下来的,里边记载了从那时候起到现在所有的玄术法决,希望你回去能够认真的去研究,将来为我们这一族做出点贡献。”
我没有拒绝,可此时我却总感觉有点其他的东西似乎在我们身边,我四下看了一圈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等你出去的时候,按照我的要领去练习书中的其他部分,想来会让你突飞猛进的。”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我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这个么?”熊耳想了一阵,从腰间翻出三枚铜币,在手中一摇,洒在地上,连续六次摆出一副乾坤卦。
我细细的看着没有敢走神,生怕错过什么东西。
“祖先,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