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不好了!”琥珀操着她一贯的奶娃娃腔调,气喘吁吁闯进前院。
一进门便嚷嚷着,一路跑至书房门口,扶着门喘着粗气断续陈述:
“公子,那姑娘一醒来…就吵闹着…要出岛,我们上前阻拦,没想……”咽口唾沫,“没想惹恼了她,愣是把屋里东西砸碎了一地!”
琥珀也来不及行礼,说完继续抹着胸气喘连连,想必是一时情急奔过来的。
上官沉默片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东霆以为上官听了这话会有所行动,却没料想他会挤出这么一句?!
见上官的神色既嫌弃又心疼,东霆摸摸后脑勺也猜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想。
上官这话是一语双关:一则为着小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上官最不喜见的,往日有女子对他这般时,他断然是不会再理,何况小柔为的是那云飞扬;二则是为着琥珀。上官的书房除了洛东霆和飘雪以外,别人一概不得擅闯,情势紧急琥珀闯进来也就罢了,谁知她慌慌张张地竟踩坏了自己辛苦培育的云贵寒兰!
上官目光扫过琥珀又泛上一丝嫌恼,心忖:‘我凌云宫怎么调教出这么个毛躁的丫头!’
东霆见状,忙打圆场:“呃…嗯…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哦…”琥珀见洛东霆和自己使眼色,又瞧见上官那嫌弃的眼神,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随即退出书房。
“清淼,你看这……”
“你去瞧瞧,顺便告诉她,明日自会送她回去。”
“我去?这哄女孩还是你最拿手……”没等他说完,上官淡淡抛出一句:
“要论哄人,我不如你。”转身奔书房里面去了。
洛东霆苦笑一声,心下暗叹:是啊,您大少爷常年在外,倒是苦了我一年四季守着岛上这几位。既要孝敬亲娘,又得哄着三个丫头,要不何来吃穿啊?!犹记得上次不小心压碎了给琥珀代买的胭脂,愣是给她赔了三天不是。否则就不管洛东霆吃喝,还差点烧了他的草药。
哎…要论这哄女孩子说不定他上官清淼还真不如自己。
下了书房石阶往外走时,洛东霆瞅见了地上那株被琥珀踩扁的云贵寒兰,方知刚才上官为何是那样一副表情。
不禁暗笑,‘这云贵寒兰乃是上官从大理移栽过来,又花了两年的悉心培育才有今天。这回琥珀怕是凶多吉少咯……’
行至别院外,洛东霆似乎听不到什么哭闹声,走进厢房跨院看见琥珀、珍珠两个丫头站在院落当中,面面相觑。
“洛大哥,你可来了!”
往日都是洛东霆见她们远远的就打招呼了,今天却调了个个,洛东霆不觉好笑,“怎么?见着比你们更厉害的啦,哼…也该让你们尝点苦头!”
伸出手指在琥珀头上弹了一记脑喯儿。
“啊!落井下石!”琥珀扬手就要招呼洛东霆,被一旁的珍珠及时拦下,“别胡闹了。”
“对,听你姐的,等下还有你受的呢。”撂下话便往房里走。琥珀并不知自己干的好事,故而并未在意此话,随即还朝洛东霆的背影做个鬼脸。
珍珠刚要叫住他,又被琥珀捂住嘴,小声耳语道:“别管他,让他去……”递了一个使坏的眼色,斜睨了东霆一眼,像是准备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