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你说她干嘛总要寻死呢?呃……听说外面但凡和咱们公子打过交道的女孩子也有寻死觅活的。上月还听小厮们说,青城派执事长老的二小姐居然打到了揽月楼,哭着喊着要让咱们公子给个交代呢!呵呵……哈哈……”
琥珀说起这些既不知羞,也不避讳,就像讲笑话一样。难怪还是个小孩子却看不出一旁飘雪和珍珠脸上挂着些不自在。
“一个小姑娘家家竟扯这些,不知羞!小心哪天让公子听去有你好受的。”飘雪毕竟长她几岁,在她看来女子本应保持该有的矜持,尤其是未出嫁的姑娘。
她这话虽是提醒琥珀,其实心里也是鄙夷那些向上官投怀送抱的女子。自古只闻“凤求凰”——就算遇到再心仪的对象,即便是她家凌云公子这般“绝世无双,姿容无俦”的,也不能自持不住,否则便配不上“冰清玉洁”这四个字了。
“怎么了?我没说错,是她不知羞才对!咱们公子只不过和她见过两次面便要咱们公子娶她,亏她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呢!”
“你不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么?!”珍珠揶揄道,掩面轻笑。
“哈!我怎么是!人家还没成年呢,一未许亲,二未及笄,充其量就是个小孩子。呵呵呵呵……”琥珀点手指着自己鼻尖道,冲珍珠做个鬼脸,“倒是你芳龄十八,正是嫁人的好年纪,待会儿我就去和洛妈妈说让她给你寻个好人家,省得和我一处抬杠拌嘴。哎呀!……哈哈……”
珍珠羞红了脸,嘴上不如琥珀伶俐便和她动起手来,也不真使力气只追打嬉闹一阵罢了,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妹妹。
“飘雪姐姐,救命啊!”琥珀一把揽住飘雪,把她挡在身前当成肉盾。
“好啦!快别闹了,我跟你们讲件事,快停手……”一手拦下珍珠又从身后掏过小琥珀。一脸严肃,郑重其事:
“公子昨晚交代了一件事。”
“什么事?”那二人异口同音,笑意未散。
“他说为防恶人登岛,就在咱们烟波岛四周的湖里放了许多红腹小鱼,巴掌大小却长牙尖利,连牛都能撕碎!”
“啊!!”又是默契的异口同音,双双捂着嘴一脸惊恐。
“你们可小心了离水边远点,要是被那些小鱼盯上了,任你有再大本事也得被生吞活剥。”飘雪说完,藏在袖中的手很掐了自己一把才将笑意掩去。
琥珀、珍珠闻听此言,先前的笑脸彻底垮了下来,追着飘雪埋怨:
“啊?!公子为什么要放那些东西啊!岛外不是有揽月楼护守的吗?码头船只也有人看管,这还不够安全吗?!”琥珀声音有些急促,珍珠也是一脸惊惧一头的雾水。
“万一要有水性好的怎么办?”飘雪紧抿双唇,眼泛狭光盯着二人。“反正都已经放了,咱们留神便是了。”说完扭头欲往外走,“昨天闹了一晚,我得回去补个觉。啊……”捂着嘴像是在打哈欠,又好似在偷笑,脊背抽搐两下,快步走出院子。
剩下琥珀、珍珠两个丫头傻傻站在远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个撅起小嘴,一个耸肩摊手。
湖面上,飘飘悠悠行来一艘满载物资的木船,风吹帆鼓那木舟行至浅滩停靠在岸。
船头走下一人,男子身形挺拔健硕,内穿灰衫外罩白袍,他头上挽起的一股发髻用一支类似树枝造型的木簪别在脑后,余下发丝尽数扎起垂至脊背。此人下的船来便指挥着四个小厮,将船上的箱包物品一一搬进凌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