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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 子

早出清爽行,晚回卷风凉。

寸心男儿血,拳拳赤子身。

蒙屈未躬倾,来时路蹒跚。

梅香傲雪仰,睹星泪成行。

萍踪花影荡,日出在东方。

---九珠

2015年,5月,。

法国,军用机场,凌晨5点。

一架飞机停立在跑道上,静静地等待它所要搭乘的“客人”。

飞机跑道周围,十几盏灯光,闪着的警灯,将跑道照的通明。

一个个法国军警荷枪实弹地警戒在飞机四周,远处巡逻的机动人员牵着警犬,在不停的来回穿梭。

一架警用直升机,在机场上空,低空盘旋警戒。

旭日即将东升。

当散发着桔红色的阳光洒满机身时,机尾翼处镶着五星红旗的标识赫然再现,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它,顿时显得那么瑰丽,那么伟岸。

几个身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服的人,还有几个身穿西装的人,都静静地站立在机尾舱门处。

翘首看着远处,严肃的表情、期盼和无奈的表情在几个人面孔上呈现。

几束车的灯光由远而近,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清晨。

一辆轮式武装运兵车在前引导,四辆轿车尾随在后。

车到飞机近前,走了半个弧形后,嘎然而止。

从几辆车上下来几个军警和便衣的警卫,快速地按枪侧立在车辆周边。

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在车门处出现,他下车后看着不远处机尾边站着的几个人,面带无奈的神色摇了摇了头。

随即,脑袋扭向了车内,片刻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地躬身,踏出车门。

瘦高的身材,凌乱的头发、消瘦的脸庞,满面的倦容,褶皱的衣服,但掩不住那一双犀利坚毅的眼神和那挺拔的身姿。

这个外国人向他摆了一下头,只见从两边走上来两个便衣警卫,一左一右地轻轻的搀着他的胳膊,向不远处的飞机走去。

他一瘸一拐,身姿没有弓曲,仍是那样挺拔有力,他努力地迈着腿,步伐有力,在两个军警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到了那镶嵌着五星红旗标志的机尾处。

只见,这个外国人向等待的人群中,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人点了点头,开口道,“大使先生,按照我国内务部部长的指令,这个人我带来了。”

他,站立后,眼神扫过了几个人的面容,他看到了那俏然站立的上官紫煜。

看到了他身旁,曾经与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他们都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他,他点了一下头冲着他们微微地笑了笑。

笑着艰难、但笑着还是那么真诚和阳光。

当他的眼神扫到那些帽檐上,那带着一抹光芒的八一军徽映入他的眼中后,他的眼神乍然明亮,像是心中的热血又被点燃,他肃然定目。

这个外国人看着他的眼神后,又扭头看了看眼前的几名中国军人,神情不由的犹豫了一下,于是操着不是很熟练的中文说道,“度,你要考虑好,你已经洗清了自己一部分嫌疑,我国政府已撤销对你的通缉。但如果你洗不清全部的嫌疑和罪行,回去你将面对的是什么?你应该心里很清楚,难道你不害怕嘛?现在,只要你说不想回去,我们政府可以考虑按照难民待遇重新对待你。”

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离开了那帽檐上的八一军徽,又转向机尾翼上那鲜艳和散发着瑰丽光芒的五星红旗。

片刻后,他笑了笑,轻声坚毅地说道,“谢谢你,米高杰!你和贵国政府的好意我领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朋友,我不是难民,也不想当什么难民。我是一个中国人,是一名中国军人。

中国,那里是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我的家乡,我的祖国,我曾经在这国旗下宣誓过,永不叛党永不叛国,我面对的是我的亲人,我的祖国,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相信,我永远相信,我的祖国能给我洗去冤屈,因为我是他的儿子,他永远的孩子!”

他说完后,没有再停留,带着坚毅的神情,自己径直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五星红旗,走向等着他的那些人。

“你是楚九度?”一个声音轻轻地问道。

“我是楚九度!”他带着坚毅的语音回复道。

“对不起,请你理解!按照法律规定,必须对你.......,唉!给他戴上铐子吧”一个声音本想解释和宣明一下,但最后还是无奈地轻声叹道。

一个军人刚掏出了手铐,一个声音轻声说道,“他的问题还没查清,不能按照罪犯处理吧?他都这样了,是否不需要戴手铐?”这个叫上官紫煜的女军人颤声说道。

另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上官紫煜,怎么回事?你可是一名中国军人,一名****党员,正是因为他的问题还没查清楚之前,为了国家的安全和利益,个人荣辱又算什么?他如真是赤胆忠诚的英雄,党和政府会给他洗去冤屈。现在,由你去执行命令。”

不再言语,沉默片刻。

一双颤抖的玉手,轻轻地从这个军人手里拿过手铐,转过身后,带着凄楚的神情,缓缓地走向了他。

他没有动,没有言语,眼神中没有任何变化。

他,举起了双手。

看着眼前这位柔美女军人的凄楚神情,他带着欣慰的神情笑了一下,轻声地说道,“紫煜,哪有国际刑警通缉的犯罪嫌疑人引渡押解回国不戴手铐的?铐吧!”

颤抖的手,冰凉的手铐,慢慢地在他的两个手腕处合起了齿扣。

他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他惦着脚,微微地转过身子,目光转向了那机尾处的五星红旗标志。

片刻凝视后,他艰难地抬起了胳膊,勉强地扭着戴着手铐的手,猛然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双脚猛地一并,平展地伸出手,默默地向着那五星红旗深深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身无戎装,赤子身心,军礼持眉,身姿挺拨。

此时,他苍白的面容呈现出激动的神情,嘴唇紧闭,弯曲成了一个弧线,那双原本坚毅犀利的眼中,已喷涌出大量的滚烫泪水。

眼泪成行,声音梗咽。

那戴着手铐的双手,敬出的军礼,在晨风中,在晨光里赫然凝固。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但铐不住那忠诚的热血,铐不住那灼灼可见的赤子之心。

周围的人,都静静无语地看着他,看着。

黑夜褪去,旭日东升。

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滑离跑道,缓缓地爬向天空。

带着他,带着他的故事,冲破黑幕向着东方朝阳升起的地方飞去。

这个天者之心的故事也由此拉开了它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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