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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人知己何处,依依明月归路

一人知己在否?风聚林梢雨。起看北窗晓,秋微冷,梦醒后。流响啼不住,杨青树,千斛风吹去。

芙蓉浦,渔舟在水,漂泊人世无数。悠悠几载,沉浮不记时暮。一梦初秋又往复,何处?依依明月归路。

――《隔浦莲近拍》

纳兰英年早逝,可谓词坛一大憾事,他好友曾叹:“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不仅是纳兰的心事没有几人知道,谁又能知道柳永,苏轼这些人的心事呢?

会意你心事的人,我们称之为“知己”,知己往往是可欲而不可求,求之不得,奈何?

“心事几人知,照着朦胧写文章。明月悬镜台,池塘泛粼光。诗意里,是孤独,独享今生也寻常。”(《明月令》)

没错,之所以我写朦胧诗,是因为懂得我的人太少了。知己啊知己,你在哪?听得风儿飞蹴林梢雨的声音,我很欣慰,可以安然入睡了。

梦醒后,北窗已微明,正要掀去被子着衣裳,风气的寒冷使我退缩回来,夏季已逝,秋季已至,况且梦到你我离别的场面,更没有心情起身,那就接着睡。

莺啼杨柳,有几分喜色,呼风儿,传到千家万户。我相信,人与人之间需要某些介质递出幸福。我是幸运的,莺儿向我递来了开始每一天的邀请函。――乐观今后,幸福生活。

都说我的词在“婉约”之列,其实我写哀怨与愁思更多的是,以哀景衬出所表达的人生态度。

荷花的别称有很多,如:莲花、芙蓉、菡萏、芙渠、清菡等,写荷花的名句也不少,周敦颐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琛的《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燃起绿波间”等。

“渔舟在水,漂泊人世无数”与“一蓑烟雨任平生”,可谓异曲同工。如果说,苏轼的《定风波》雄壮超脱,奔放流转,那么,这首《隔浦莲近拍》定然不是婉约柔媚之作。渔舟在水,看似寻常,实则深远。苏轼有诗曰:“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渔舟在水,类人世漂泊也。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人世无数,漂泊渔舟。

最近几夜,我经常对自己说:“今夕不知何夕。”然后蒙头就睡,活得没心没肺,悠悠几载,世事沉浮,你还记得?寒秋将至,你知道吗?

我沿着徐丰公路,这样来回有上百次,我没有忘记那明月照亮的地方,正是我归家的路。月光依旧,风景如昨,路却愈来愈长了。

《隔浦莲近拍》很少有名家填写,数来也就这么几位。周邦彦“新篁摇动翠葆,曲径通深窈”,陆游“飞花如趁燕子。直度帘栊里”,吴文英“榴花依旧照眼,愁褪红丝腕”。

曰:一人知己何处?依依明月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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