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雪后初霁,朗朗晴空碧如洗。我和白泽简单梳洗过后出门,白日里的市集人群攒动,显得颇为繁华,更是因为女摊贩女行人莫不盯着白泽,他这张脸着实引人注目了些。
我们走马观花后选了一家临街的酒家用饭。来到楼上挨窗的座位坐下后,点了一些家常小菜。
等菜的间隙,我先是倒了杯茶水递给白泽,自个儿也捧着半杯茶百无聊赖。忽闻邻座传来,“具说昨夜又有一人被吸了脑子!”邻座的同伴摇了摇头,道:“都已经第十一个了!这日子何时到头啊。”邻座续道:“听闻请来的法师和道士都也被那妖怪……哎……”
我望着握着茶盖拨茶叶的白泽,问:“公子,这事你怎么看?”白泽若有所思道:“大抵是妖怪所为了,但是有果必有因。”
用饭期间,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新筷子为白泽布菜,柔柔地说道:“公子尝尝,这凡间的菜蔬自有一番滋味。”;白泽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靡靡,这事不牢挂心。”
我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靡靡是想关心公子,和公子做朋友。”
白泽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道:“布菜亦非朋友所为。”
我不禁脸一红,低头猛扒饭。
白泽见状,挑眉一笑。
饭毕,去结账时,跑堂小二见我们打赏多,殷勤地告诉我们昨晚出事的第十一个人家住何处。
出了楼,我们按着跑堂小二告诉的路找到了第十一个人家。白泽捏了个诀隐身进屋,我见状赶忙也隐身跟于其后。
屋内贴满符咒,第十一个人身上也盖着一条画着鬼画符的白布。“咦?公子看,也有你呢。”我望着挂在墙上画着白泽的图道。
白泽扫了一眼图上白乎乎的一团,淡淡地问:“你们都以为我长这般德行?”
我哑然。
他续道:“这不是我。”说罢画已碎成粉末随风而逝。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墙壁,琢磨着这画大抵伤了白泽的自尊心,安慰道:“这只是凡人用于聊以**,是一种寄托,公子不必介怀,不必介怀。”
转身白泽正嫌弃地掀起白布一角,我凑上去看,只见死者额头正中间有一个血红泛黑的大窟窿,神情惊恐,全身僵直,委实骇人,我不由地拉住白泽另一只手的衣袖。
白泽望着被捏的不成样子的衣袖,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不舍地放开捏在手里的衣袖。
他笑道:“此事我已有些眉目,我们走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