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泣地转过脸,愣了一愣,只见那人一身白色长袍,轻裘缓带,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只是被羊脂玉发簪束着的竟是白发,委实令人称奇。
我哑声道:“你所言当真?”他凤眸星目轻轻一扫,道:“带上那只竹精随我来吧,小山茶。”他竟是能知晓我的真身,我被他唬了一跳,鼻子嗯了一身。
刚准备起身,眼前一黑,便无知无觉了。白衣男子低垂着眼睑望着地上的一大一下,是不是捡到了麻烦呢。
我从混沌中醒来,呆呆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忽然想起昏迷前重伤的竹溪,不知是否得救,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地。
动作间,牵扯到肩背的伤口,痛的我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片刻后走进来两个白衣小侍,请示道:“小姐若是感觉好些了,请到东边的小竹林,主君在那等你。”说完默默退下了。
竹林里,高挑的身子背对着我,皓雪的长发,银色滚边的白袍,一尘不染。“小山茶,身子好些了么?”林籁泉韵的声音令人不禁沉迷。
我讪讪道:“诚然我的原身是只山茶,但我却不大喜欢别人这样唤我,公子可以唤我靡靡。还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我小弟竹溪人在何处?可还好?”
白衣男子转过身,长发随风浮动,道:“吾名白泽,允你这样唤我。你小弟就在你脚边,此地灵力充沛,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他变可以恢复肉身。”
我低头瞧着地上初生黄犊角的竹笋,心中又悲有喜,道:“公子恩情无以为报,我……”
“可以。”白衣男子柔声道。
竹林里一时静谧。
我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问道:“公子的意思肯定不是小女以身相许吧?“
听罢他嘴角一抹笑意悄然蔓延,说道:“姑娘多虑了,在下只是希望姑娘能陪在下出游,限期一年。”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又道:“姑娘深谙世故是出游的重要之处,在下对于这一学问理解的委实不透彻,希望姑娘能帮在下这个忙,限期一到,姑娘自可离去。”
我想着他救了我和竹溪又讲的委实真诚,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