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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坠古圣人”

无限深处的宇宙,漂浮着一座岛屿,呈不规则的圆形,岛屿并不大,半径100米左右。

圣光将江峰与猴子带到了岛上便消失了。岛上长满了椰子树,除了椰子树再无其他的植物,地上全是沙粒,使整个岛屿看起来像沙漠里的绿洲,岛屿的布局也像沙漠里的绿洲,岛屿外围长满了椰子树,岛屿中央是一个半径20米的小湖,里面的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央立着一块五米高的大石头。湖水与椰子树中间是一块空地,黄沙铺地。

江峰与猴子好奇的打量这个岛屿。整个岛屿看上去,似乎有一点儿简朴,树、沙、水、石就是岛上的全部景物,一眼就能看清整个岛。江峰与猴子在岛上这里瞅瞅、那里瞧瞧,不一会儿就从岛的这边走到了岛的那边。在湖边一块小石头上,坐着一个瘦弱的老头,仿佛风一吹就倒了。老头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衣袍,老头太老了,头上几根稀疏的灰发,静静的飘向脑后,脸上的老皮深深的皱纹堆积,枯爪般的手掌只剩下老皮包裹着稀松的骨头。但老者看起来是那样的慈眉善目,闭着双眼,抬着头,慈祥的看着宇宙,仿佛在思考天地的道,宇宙的理。老头也不知多久没动了,身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

江峰与猴子看到老头的第一眼就已经在心里想这一定不是凡人,仔细的打量着老头,发现瘦弱、慈祥的老头自有一股淡淡的威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峰与猴子走到老头近前,两人一起恭敬的施了一个书生的礼仪,弯腰低头的一刹那,江峰生了一股错觉,仿佛看到在那遥远的,遥远的过去,天地初开时,老头就已经做在这里了。江峰骇然,轻摇了摇头将恍惚的精神压下了。

“老人家”两人同时喊道:

说完,两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任何动静,‘看来老神仙还没醒呢’两人心想。偷偷的抬起头,瞟了一眼老头,果然,老头依然紧闭双目,看来是真的还没醒。猴子皱起了眉头,轻声嘀咕:“不会死了吧”!江峰与猴子离的很近,自然听到了猴子在说什么,心中一禀,想道:‘神仙那可是与天齐寿,不死不灭的存在,怎么会死呢?但是这个神仙也太老了吧!看样子,就算活着也只吊了最后一口气吧!难道神仙也有年龄限制?’。

两人大起胆子在老头周围转起了圈,好奇的打量着老头,猴子紧皱眉头,一脸苦相,心中极其纠结:‘这老头到底是死是活’。其实,老头是死是活猴子并不在意,猴子在意的是,老头如果是神仙,身上有没有什么神仙的宝贝或者修仙的功法,想急于在老头身上找一找,但猴子真怕万一老头活着,自己在搜他身的时候醒了过来,那老头还不灭了自己。

突然,老头睁开了双目,那是怎样一双眸子,藏着无穷的智慧,藏着古老的沧桑,藏着深邃的宇宙。那一刻仿佛至高无上的主宰睁开了天目,在巡视他的众生;那一刻,就像两片合在一起的天地突然分开了;那一刻,江峰与猴子的灵魂悸动,意识模糊,紧接着灵魂在消逝,在快要湮灭的时候一个急迫的、沙哑的声音冲进了他们的灵魂:“哦,对不起对不起,两个小家伙,吓着你们了吧”,那个声音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瞬间灵魂重聚,两人清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好像梦幻一般。

老头笑呵呵的说:“两个小家伙,吓着你们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了,但人老了,控制力就差,险些铸成大错。”老头颤巍巍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吃力的想要从石头上起来。江峰见状急忙上前扶着老者,猴子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见江峰在扶老者,连忙过去帮扶。江峰扶着老头,感觉老头衣服下就一幅骨头架子,只有一点儿皮肉。老头站了起来,江峰真怕自己一松手,老头就会倒下去。老头好像看出江峰的担心,说道:“好了,谢谢两位,放手吧,我没事”,江峰与猴子松开了手,连忙倒退两步,作揖道:“拜见老神仙”。

老头笑呵呵的说:“神?仙?呵呵,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仙”,老头想了想继续说:“我是什么东西呢?我也忘了”

江峰与猴子一阵无语,什么东西?这老头还真幽默。

老头双眼变得浑浊,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凡间老人。

老头用浑浊的双眼看了江峰与猴子一眼,两人都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仿佛在老头的眼里两人根本就没有秘密。

“唉,”老头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凡人到这里来了”“你们从那里来?”老头问道

江峰恭恭敬敬的答道:“地球”

老头颇感意外的看了两人一眼,显然他并不知道两人来自那里。老头伸出枯指像天上一指,拨开宇宙中的层层黑暗,两人看到遥远的地方有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是那样熟悉、亲切,正是地球。江峰迫切希望老头能把两人送回地球去。

老头说:“是哪个地球?”两人回道“正是,老人家”。老者自言自语的道:“还真是”

老者接着说:“那个地方是无道之地,天道不在,道源不存,没有生物能够修炼。同样,那里很难诞生生命,千百万年来也只有你们那一颗星球上有生命。曾经,天地中最强大的种族之一龙族想把后代送入那里磨练,想让后代在无道之地触摸到道韵,从而培养盖世天骄,但是失败了,没有龙能够领悟、修行,那里没有道韵,根本不可能修行,龙族中的前辈将在那里生活的后代都消灭了。还有妖界的众多皇族也想把后代送到哪里去磨练,但都一一失败了,没有任何种族能够在无道之地修行,像这样的种族还有很多,比如说仙界的仙,神界的神,佛界的佛,还有其他的麒麟族,凤凰族等等。天地间大部分种族都送过后代去,但无一成功,现在你们那里还生活着某些种族的后代吧!”

江峰与猴子静静的聆听着,他们没想到地球上竟然生活着那么多外来者。

“但是”老者说:“没想到,在那里自然孕育出的人族,真是让人惊讶啊,竟然出了那么多在无道之地领悟到道韵,触摸到道的境界的人,并能在无道之地修行直到自己破空离去。他们都是绝世人杰、盖代天骄,他们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可揣测”。

老者停顿了一会儿,露出追忆的神色:“曾经,我也是那样的人啊,但是,我老了,真怀恋那段风华正茂,气血冲天的时光,真羡慕他们”。

老者不说话了,双目幽深,好像在回忆那遥远的他自己都忘了年代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老者继续说:“比如说;你们那里的陈抟老祖,张道陵。还有袁天罡和李淳风,天机洞察之妙连我都惊讶啊,更有连我看了都不敢相信的人杰;道教开创者老子,智谋无双的鬼谷子,耶稣,释迦牟尼等,还有你们的始祖黄帝以及后来的三皇四帝,兵主蚩尤,战神刑天等等等等,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杰在大天地中千万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而在你们那里诞生的人族才几千年如刚出生的婴儿竟然出了数十位天骄,而那里的人族走上的是另一个方向,不知道将来能取得怎样的成就,真是让人期待。”

江峰与猴子静静的听着,老者说得这些可全都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物,两人自然全都知道。

老者继续说道:“真正的天地只有一个,大到无边无沿无界,被称为大天地。其余的世界比如说;仙界,神界,妖界,魔界,佛界等等都是各族的先祖大能自己开创的,其实还是在大天地中。一个大天地中万界林立,生活着无数的种族,弱肉强食,竞争残酷,每一个生灵都在里面争渡。多么可笑啊,多么悲惨啊”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大说道:“争雄图霸业,争天下第一,争天下敬仰的名声,争无上的权力”接着老者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大笑:“哈哈哈.........”,没有人明白他在笑什么,江峰不明白,猴子也不明白,是在笑众生的无知?是,又好像不是,最后老者快要笑完了的时候,堆满皱纹的脸上更多的是无奈。

等老者笑过了之后,江峰问道:“老人家,请问你是哪路神仙”,听老者刚才的讲述,神是神,仙是仙,不能混为一谈,但江峰还是习惯性的把老者称为神仙,老者也见怪不怪,一个称呼而已,老者也许早就不在乎了。

老者说:“你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江峰恭敬的说:“还请老人家赐教”。

老者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我忘记了,太久远了,有谁记得清呢?已经很久没人问过我名字了,是一个纪元?二个纪元?还是数十个纪元?这个小岛无尽岁月以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

老者又沉思了一会儿:“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以前好像叫‘坠古圣人’,唉,记不清了,就叫坠古圣人吧”

“唉”老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惘然:“我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记不清自己叫什么名字,我只记得以前的记忆都被我封印了,封印了一次又一次,已经不知道封印了多少记忆了。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但是冥冥中我好想见证了永远到底有多远,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我真想像凡人一样死去,但是不能啊,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得守在这里。”最后一句话老者说得极为坚定。

老者又说道:“在孤寂中守候”老者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哀伤。

“这里很少有生灵来,但每次有生灵来,我都会说很多话,今天算是把最近几千万年的话都说完了”说到这里老者终于露出了笑颜,很开心。“以前无聊的时候,我就观看大天地中,万界中所发生的事,看一个种族的诞生成长毁灭,看一个新界的诞生,一个旧界的毁灭,看一个古老皇朝的宫中密事,家族矛盾,看一段动人恋情是开花结果,还是结局凄凉,看一代天骄的成长史。就像你们看电视剧一样,真是奇乐无穷啊。但是看到后来,就太无聊了,我随随便便瞟一眼就知道一件事的结局,一个生灵的结果,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再后来,我就不看了,因为不管怎样,到最后都是一场空。”江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他从老者最后一句话里听出这似乎不只是感悟。

“好了,不说了,下去吧!琢”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江峰与猴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们扔进了湖中。江峰与猴子不能动了,身体慢慢向下沉去,水中突然窜出无数的细小闪电,密密麻麻的冲进江峰与猴子两人的身体,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剧烈的痛感瞬间使两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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