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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个穿蓝衣的公子。这边穿青衣的公子,上前来罢。”众人目光突然转向我,我一愣低头看看身上的蓝衣服,台下老者正捋捋白花花的胡子,朝我招手。
没有任何准备,我只给自己加了几把油,身后月冠拍拍我的肩膀表示鼓励,我拨开人群登上高台。
台上炉火上温着一壶提神醒脑的苦丁茶,老者提起瓷壶,缓缓倒入两只素白的茶盏中递给我们:“请饮茶。”
我轻抿一口,水温正好。茶水初入口苦涩,咽入喉中却清馥余绕,唇齿留香。按照规矩,为表尊重辩论一旦开始途中是不能饮茶的。
等我们都喝完,老者才悠哉道:“辩题为:始末。”
对面的青衣公子一听这辩题脸色微变,看我一眼,眼底略过一丝傲气。
骄兵必败。
我勾起一丝笑,不如顺水推舟,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衣公子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拱了拱手道:“不知公子可曾饮过粥?”
“自然。”
“粥者始为苞米,经柴火锅滚烧而烫之,末为清粥。这始末方是末为重,世界万物都且如此。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始随逝川而去变成末,由此可见始终究倾于末矣。由此,始末末为重。”
我淡淡一笑:“那敢问公子饮粥后可如厕?”
他一听愣住了,台下一片哗然,老者抬头玩味地瞥了我一眼。
“如厕人之常情,那是自然。”
我又笑着说:“那如厕前公子的始是粥,如厕后公子的末是污秽。可问公子是要始还是要末?”
那青衣公子憋红了脸,赶忙道:“自然不要那污秽。”
我朝他拱了拱手:“那公子方才说的始末之理应及世界万物这话,可有不对了。”
他嗤笑一声:“那公子的意思,是认同始重于末?只是若公子认同,那粥者又如何解释?”
我摇了摇头:“非也。今日辩题为始末,并非始末何重,公子怕是刚刚昏了头,未曾听清大人的辩题罢。”
“你……”,那公子脸色通红,辩解道:“始末之话本就论孰轻孰重。”
“可见公子确是未听清辩题,我与你辩论的是始末,你却非要与我辩论始末何重。那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他憋的脸色通红,却也还是无奈:“始末便始末,那公子先言罢。”
我笑而不语,却不重新开始辩论,只问他:“那公子方才是说错了?”
那公子无语只得应“是”。
我哈哈一笑:“所以公子也同我一样,认为那末重于始之话是错的?!”
老者笑着起身,朝我道:“公孙家的“白马非马”倒被你用的玲珑八面。这辩赛不用继续了,蓝衣公子胜。”
青衣公子有些不满:“这辩题还未开始辩,大人怎可就此决断?”
老者睨了他一眼:“被对方牵制,你又怎么不是输了?”
青衣公子恍然大悟便离去了,老者给我盖上公章。由于考场是单向的,所以我隔着人群朝月冠挥挥手就此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