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所奇之事老奴也想不明白,听下人说那天宁欣公主因王妃踩了她的裙衣,不小心推王妃下了水,王妃被救后,高烧几天几夜不退,又过了几日就发现王妃不仅好了还变正常了。”钟伯站在黄花梨桌前屈身据实相告,脸上严肃谨慎,哪有往日的和蔼可亲。
身侧的夜枭开口道“主子,会不会是王妃使诈,靠装傻活命?”上官爵麟皱着眉头道“钟伯,你说宁欣推她下水了?”“是。”爵麟的脸上突然玩味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夜枭了然,主子一向英明,这个表情多半已是知道如何了,却不想爵麟悠悠开口道:“谁给她的胆子?”声音如同阳春三月的暖阳,夜枭有些无语,却不敢多说什么,这话真正的意思夜枭是懂的。
钟伯连忙跪下“主子,老奴办事不利,还请责罚。”
“你起来吧。”上官绝爵麟又喝了一口茶,一双如墨的眸子盯着香炉里升起的烟。上官欣,封号宁欣公主,是静妃的女儿,在宫里并不得宠。一次见她被人欺负得几乎没了命,无意出手教训了那几个人。从此她就缠着他,有空了就往他府上跑,哪怕他极少在府,在也从来不见她。没想到随着年月增长竟然变得刁钻跋扈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的,有些嗜血的意味。
“对了,我今天看她手里端着药蛊,可是又病了?”想起今天她看他陌生又漠然的样子,总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不是,是被杖伤的。”“杖伤?”爵麟反问间眼里已是寒漠如雪,连身旁的夜枭身子都绷紧了起来,主子生气了。
“主子,是老奴该死,老奴去千山殿办事未及时回府,下人又对公主所作所为不敢违抗,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出了颇多事故。听下人说公主要王妃给她行礼,王妃不肯,她便拿王妃的贴身丫鬟出气,说是要杖毙,丫鬟被杖晕后王妃死死趴在她身上护着,所以也被杖伤了。”这次钟伯跪着头磕在地上不敢动半分,“啪”,被爵麟握着的茶杯四分五裂开来,锋利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有的甚至直接襄在了地面上。
“都出去。”“是,属下告退。”上官爵麟缓缓闭上眼睛,屋内安静得出奇,淡淡的熏香缭绕升起。他知道这怪不得钟伯,他虽是娶了她,可对她似乎又没用过半分心,府上的人自然也是看宁欣脸色行事,默默看了眼当年她牵过他的左手,说来也怪,那么多年了那里似乎还被一丝温暖萦绕着。
“咚咚咚。”门外忽然传来扣门声,“进来。”爵麟睁眼,看到白衣苏裙的她推门而入。“王爷。”若雪屈膝行礼,“起来吧。”总觉得如今的她身上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王爷,若雪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成全。”若雪并没起身,而是直接跪了下去。“哦?”爵麟嘴角勾笑,看样子她要说的事没那么简单。
起身将跪着的她扶起,“何事需劳王妃行此大礼?”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荷香,若雪莫名的有些安心,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距离,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弯腰双手虔诚的递上。爵麟看了她一会,从她手中接过拆开,一封以他口吻写的休书就那样映入他眼帘,这是一封只要他提笔添名就会生效的休书,可这隽隽秀楷岂能是痴傻十几年的人能写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