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也是个周一,学校要用跑早操的时间举行升国旗的仪式,所有师生都要到场。我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升国旗,还有些小激动。一来升国旗嘛,多多少少有点家国荣誉感。二来,升国旗所有师生都到场,可以看到学校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那个人。
早上起床铃声响了以后,大家都没有起床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假期的状态还没过,还在想着睡懒觉。而我却早早的醒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假期来了必须晒被子了。我们的宿舍是一片平房,偏偏在教学楼的西北边,光照时间很短,我们宿舍更是在教学楼紧邻的西北角,更是光照极少。而且宿舍人多,一个大概二十来平米的屋子住了二十来个学生,男生宿舍嘛又不注意卫生,所以地上长期潮湿,甚至有人晚上睡觉嫌厕所离得远,就直接在宿舍角落的笤帚上尿尿,所以宿舍长期潮气极重。被褥在这样的宿舍放了一个多月,可想而知潮到什么程度。
昨天一晚上,我躺在床上,就像躺在一块湿布上,再加上天气闷热未退,使得我一晚上只是断断续续睡了几次,几乎没有睡着。听到起床铃打了,我赶紧起床,把被褥抱出去晒到晾衣绳上,希望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
晒完之后我无所适从,我没有经历过升旗,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干什么,而同学们还没起,我也不知道该跟着谁走。就在我犹豫之际,一个女人走到我们宿舍区,是班主任李丽。
“打铃了还不起,不知道今天升旗吗?赶紧起”班主任用脚咣咣踢了两脚门,现在门外喊道。因为天气还没有转凉,屋里都是脱的很光的男生,所以班主任也不好进屋去,只能在外面喊一声。
“看着他们起来,跟他们去咱班位置站队升旗”班主任看我在外面,跟我说道。
可我觉得她的话有点没头没脑。我怎么看他们起来?别说我跟他们不熟,就算熟我们都是学生,谁能听我的?再说我第一次升旗,我哪知道我们班的位置在哪里。
不过虽然这样想,我也没敢吱声,只能在外面呆呆的站着。好在班主任平常比较严厉,所以屋里有少数人开始起床了。
“都_他_妈起来了,升旗去”杨森吼了一声。砰!砰!砰!紧接着听到几声踢床板的声音。想来是杨森踢床板叫那些还在磨蹭的同学起床了。
我现在开始觉得班主任很会用人。杨森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杨森能镇住其他同学。而且他虽然算个“混混”,但是他并不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班主任选他当宿舍长,真是选对了。杨森这招果然管用,屋里开始嘈杂起来,估计大家都开始起床了。
我在外面站了有十来分钟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出了宿舍门。我跟在他们后面来到操场上。所有班里都是在旗杆的南面,以旗杆为中心,各班从东到西排开。我们班是二班,所以我们班的位置在旗杆的东边。马晓炜是一班的,她们班在我们班紧邻的东面。
站好队以后,我就急于找马晓炜在哪里。犹豫站队都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两列纵队,而且我新来的,其他同学都有固定位置,所以我就站在了最后。现在最后面,找一个现在前面的女生实在不好找,我不停地挪动着脚步,试图从人群中找到她。
“站稳了,别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班主任走到了我们队伍的后面,看我来回挪动,对我吼道。我赶紧站定不敢再动了,只能调整视线,从人群中搜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可是我个子太矮了,现在队伍的最后面实在找不到她。
就在我不停地搜索的时候,开始升国旗了。随着国歌的音乐声,国旗徐徐升起。升完旗就是校长讲话了。校长到底说了什么我也没有仔细听,大致意思应该就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看看自己成绩,每年也就几十个能考上高中,所以每个班也就前十名能上高中,让我们对标一下,好好学习。
校长絮絮叨叨地总算说完了,随着一声解散,同学们开始蜂拥似的往教室走。我却没有挪动脚步,努力地搜寻着那个身影。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有些失落。其实按道理来说,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可能都不认识我,我也并不熟悉她。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心心念念。
等到操场上人都快走光了,我才不得不往教室走去。我挪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也看不进书,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没找到她?是擦肩而过了?是她病了?不会是辍学了吧?……我想了很多,其实都是胡思乱想,但是我仍然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还有一会就下课了,我用这会说说这次成绩”班主任李丽走进教室说道。升国旗比跑早操用的时间长不少,所以要占用早自习的时间,基本上大半节早自习都被占用了,所以早自习其实也没多一会了。
“先念念前十名。第一,王雅培。第二,魏俞。第三,韩耀。第四,赵世豪。第五……”班主任一个一个念着。原来我真的考了第四。我还在想升国旗的事,班主任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过很多遍了,每个班也就十来个人能上高中。这还得说是平均。咱们班前几名的成绩历来全校排名都不是很高,所以咱们班想上高中必须进前十名”班主任一边说,一边严肃地扫视着全班。全班也是一片严肃的气氛。
“要不要好好学你们自己看着办,你们爸妈拿那么多钱,费那么大劲供你们来这上学,就是要让你们上高中上大学,你们自己看着办。有同学说好好学习也考不上,我就不信,那还是学得不到家。人家前十名都在学,你也学,你不比人家多用功你就想进前十名?你们要说学了也没用,你看人家赵世豪,人家为什么一来了就进了前十名?”班主任这是第二次在班里拿我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