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驶出了城区,似乎是因为变天的原因,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格外的少,慕宇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车窗外那渐渐昏暗的天空努力地想让自己想着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想不到,或者说没有精力去想了吧,这种史无前例的无力感深深的包围着慕宇,他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自己的手是不是失去了知觉,忽然抬了下手,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把旁边的郑浩惊了下。
“你要干嘛?”郑浩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使得车内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而慕宇则挠了下鼻子便转过头积蓄看着窗外的天空。
在副驾驶坐着的汪丽文则把手从腰间拿出,放回了腿上。
不巧这个动作被慕宇的余光撇到,不禁心里将这二人鄙视了一番。
车停了下来,慕宇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自己既熟悉又厌恶的大门。慕宇进去的时候正是犯人放风的时候,一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张张罪恶的脸孔直勾勾的盯着慕宇,似乎在大量眼前这个‘新人’犯什么事儿了?该怎么戏弄他来取乐呢?
“,旁边那妞儿不赖哈。。。“一个不知死活的犯人带着戏虐的口语说道,并朝着汪丽文吹了个口哨,结果被郑浩上去一顿暴捶,慕宇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人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不禁一笑。
换了囚服后慕宇随着狱警进了自己的仓室里,里边不大,一共两张单人床,慕宇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雨滴稀稀拉拉的拍打着窗户。
慕宇忽然想起了曾经和老肥的点点滴滴,自己第一次到这个鬼地方是因为在老肥的生日会上出手伤人,这“二进宫”啊,也和老肥脱不了干系。
“老肥啊老肥,我真TM上辈子欠你的!”十七岁的慕宇坐在卡座上一手提着啤酒,一边骂着老肥,而老肥则贱兮兮的笑道:“诶吖,宇哥,就咱这兄弟感情,那还不得好欠好换,再欠不难啊?”说罢二人互看一眼,默契的干了手中的酒。
“宇子.....我他妈就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宇子!!”法院判决下来后老肥直直的跪在慕宇面前嚎啕大哭,“行了行了,这这么多人呢,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真给我丢人,等我出来!”慕宇说罢便被两名警员带走了。
“宇子,你最近在里边儿怎么样啊?哥们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处了个女朋友,挺长时间了,准备过段时间结婚啦。”透着玻璃老肥喜庆的和慕宇说着这个消息,“得了,说吧,又是那家的姑娘被你祸害了。”慕宇嬉笑着看着老肥说道,“嘿,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说我点好啊?”“行了行了,瞧你那样儿吧,兄弟祝你幸福,行了吧,对了,最近姑姑怎么样啊?”慕宇有些担忧的问道。“放心吧,姑姑好着呢,有我呢你还不放心吗?”“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啊兄弟。”“你.......”
慕宇总是不分时间地场合的那老肥开涮,或者骂老肥,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老肥是慕宇最亲照顾的一个兄弟。
“宇子你救我啊,有人要杀我,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慕宇想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出来了,慕宇虽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但也绝非那种多愁善感的柔弱小生,从他明白事理后他就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流泪。
“老肥...”慕宇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着老肥的名字,似乎是希望老肥可以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像从前一样大喊一句“哈哈!宇子,惊喜不?开心不?激动不?”然后自己冲上去狠狠地给这孙子来一套组合拳。
可是,老肥却再也不能在慕宇面前耍贫逗乐了。
“哟,哥们儿,怎么了这是,这家伙跟这儿哭的就跟那啥似的。”忽然一阵轻浮的声音传到了慕宇的耳朵里,应该是自己的‘室友’吧。
慕宇一将头一低擦干自己的眼泪,毕竟这不是一个光荣的事情。
“没事,困了。”慕宇阴沉的说了句。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慕宇这句话引得‘室友’一阵笑。
“嚯,口气不小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你家了?”慕宇抬头看了看,这位室友似乎不是那么友好啊。
“和你有关系吗?”慕宇盯着眼前这个轻浮的男子越看越不顺眼,心想无邪这货都比他强。
“阿嚏.....”无邪揉了揉鼻子心想又是谁在骂自己。
“我****的!”男子觉得自己受到了藐视便挥起拳头冲向慕宇。
好歹咱慕宇也是警校格斗界第二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枪打出头鸟,何必总抢这第一呢,再说在警校抢第一算什么本事。在警校对战的都是专业选手,对于这个非专业软蛋来说,慕宇放到他就是顷刻之间的事。
“哟哟哟哟,疼疼疼疼疼,大哥...大哥轻点!”男子杀猪一般的喊叫引来了狱警。
“诶,干嘛哪?撒开!”狱警麻利的打开门准备将慕宇拉在一旁,可谁知慕宇此时依然是红了眼,狱警的手刚放到慕宇肩膀上被慕宇反手一个重重的过肩摔摔倒了墙上,随着狱警的一声惨叫慕宇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幕宇缓缓的坐在了一边,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而那个狱警在号子里威风惯了,这次居然被一个刚进来的小子给揍了,自然是恼羞成怒了,从身后取出警棍照着幕宇的脑袋就准备下手。
‘嘭!’幕宇挨了一击重击后便昏了过去,狱警也愣了一下,上前探了探还有呼吸,反正自己的面子已经找回来了,再者说被领导亲自送进来的应该是什么要犯,没准儿凭这一下子还能让自己升官呢,想到这里狱警还有点小激动,转念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失态转身瞪了一眼旁边的犯人便悻悻的走出了牢房。
不知过了多久,幕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感,使得幕宇下意识的大叫一声,吓的“对铺”那个犯人一惊,直直从床(其实就是一铁板)上滚了下来。
“哟,哥们儿,醒啦?”那人说完便开始大笑,这让幕宇很反感,其实他不是嘲笑幕宇的鲁莽,而是由于月光照到幕宇的脸上,他看清了幕宇此时的样貌,一侧脸肿的就像猪头一般。
“有那么好笑么?”幕宇阴冷的问了一句。
“没····没有。”这位狱友可不想在重演之前的那一幕了,便乖乖的迎合着幕宇。
“诶,都是苦命人,不如交个朋友呗,我叫张浦,你呢。”这人嬉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幕宇。”幕宇没有理张浦,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张浦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无奈的走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躺了下来。
“起床了,起床了!”伴随着警棍敲打铁门的声音,幕宇缓缓的爬了起来。
“诶,那个新来的,出来,有人要见你!”昨天被幕宇打了的狱警一脸愤恨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