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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棋盘来历

那是去年初的一个下午,水一竹和曽蕾相约一起跑步,突然看见路上有很多人围观,又有一伙人冲出来,两人边跑着一瞄,发现水老爷子居然躺在路边墙角,地上鲜血淋淋,只见他正用力地按住肚子,脸色煞白,周围众人远远地不敢靠近。

后来了解缘由是庄高义手下的娄总外号娄瘸子,领着一批小刺头做拆迁动员工作。庄高义得知有拆迁户老王的女儿水灵灵的,便一起来视察,又是调戏老王的女儿,说折价到拆迁费包养一个月。老王本看拆迁费用太低才两百一平,又无儿养老,想要捞一把,和娄瘸子漫天要价耍无赖,见到又有围观的人,就趁机大声喧嚷着女儿被非礼,想要借此要挟。

庄高义见事情被闹大,恼羞成怒,示意小刺头们对老王一阵痛打,老王女儿连忙护住父亲,大喊打人救命。

本来最近拆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水老爷子路过时,毫不犹豫连忙上去阻挡劝架。小刺头们见是一个老头子,便没有当回事,如今有庄高义撑着,反而一起更加卖力,拳脚相加。

水老爷子看到旁边的庄高义是公子哥的小头目模样,就好不容易解脱出来,想要和庄高义理论。

庄高义却见有人朝自己扑过来,以为要被攻击,赶忙拉着身旁的一根钢筋挡住,一下子刺住了水老爷子的腹部,顿时鲜血流出。庄高义也是一愣,吓得把钢筋又拔出来,一道跟着大团染血的小肠,血水四溅不断。

这时大家都停下来有点呆了,不清楚谁叫了一声“走”,众人便一哄而散。老王和他女儿看到不停流血的场景,顿时也吓傻了。水老爷子连忙捂住肠子,脸色煞白地坐到路边墙角。

这时正被水一竹和曽蕾遇到,两人连忙跑上前去,水一竹抱住水老爷子的手急切问道怎么啦,又见鲜血满地,就让曽蕾打电话报警。两人出来跑步没有带手机,曽蕾便跑向稍远处围观的路人求助。

水老爷子睁大眼睛见是水一竹,勉强笑了下:“想不到,死之前我们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别乱说,老爷子。我让曽蕾打电话去了,医生马上就过来。”水一竹立刻安慰。

水老爷子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握住水一竹,上气不接下气:“一竹,我知道我快不行了。这也是上天开眼让我还能遇到你,记住,我还有一件事托付给你,也是看你长大,对你也放心。”水老爷子停顿了下,又继续着:“在我书房里大书桌后面有个隔层,里面放着一个棋盘,你要好生保管,这个棋盘必须手抱住对角坐墩,左右不同时针方向轻轻旋转,才能轻松托举起来。在棋盘下面有很多书,其中有一本《死活棋与手筋》,在扉页隔层中有一封信,按照上面说的你会得到一份棋谱,这个棋谱不能轻易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曽蕾。信阅后便烧了。我要你认真地答应我?”

凝视着水老爷子严峻的眼神,水一竹连忙肯定地应允承诺。

见到水一竹答应,水老爷子放心了,又断断续续解释:“因为这棋盘可能是中央大陆的,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福是祸。其它事情,我都在信中说明了。咳咳——”水老爷子一阵猛咳。

水一竹连忙让他不要说话。

“我引你入门学了围棋,如今也没有什么教你了。”水老爷子没有听劝,有点回光返照继续嘱咐:“你棋风稳健,过于小心翼翼,以后要多一点灵性,多些一往无前的勇气,开放自己的心灵!中央大陆才是你的天——地——!”说完,水老爷子便闭眼而去。

“老爷子,你要挺住呀,医生马上就来了。”水一竹摇着老爷子的手臂大声呼喊着。

十岁的时候,水一竹在村头遇到了清明回家的水老爷子和同乡在门口下围棋,外人只得知他是同村很多年前出去的,村里也没有直属亲戚了,现在是安马城一大学老师。

没有见过围棋感觉很稀奇,水一竹就和小墨蹲在旁边看了一上午。水老爷子见他乖巧心静,问了姓名,便教他简易的摆子,事后送了一本围棋入门的小册子。还说自己是大学的围棋老师,要水一竹好好读书以后上大学。同时看到一旁跟着的乌龟一眼不眨,不移不动,直夸这只乌龟有灵,水一竹对小墨就更加喜爱有加,形影不离了。

想到大学常常给大家做围棋辅导的水老爷子,如今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这时曽蕾打完电话过来,见水老爷子一动不动的没有了生气,两人便围着动情地大哭起来。

而后不久救助车过来,宣告水老爷子不治身亡。水老爷子没有子嗣,理工学院因为区政府对水老爷子见义勇为的嘉奖大办了追悼会。

但是庄高义事后没有一点事情,由其中一个小刺头背了黑锅,听说原先的拆迁户老王父女也拿了钱不知去向。这让水一竹和曽蕾一度怨愤不平。

后来水一竹一个人来到水老爷子的住所,找到了书桌后的隔层,确实发现了一个古典的厚实棋盘但是搬不动,便按照水老爷子教的方法,好不容易轻轻地举起了棋盘放在一边,就又找到那本《死活棋与手筋》,打开扉页隔层,看到老爷子留下的信纸,阅后才知道缘由。

这个棋盘是当年水老爷子年轻时跑过海运,因无意救了一个白发老头赠送给他的。因此水老爷子喜好上了围棋,年纪大后回乡,在安阳理工学院谋得围棋课外辅导老师的职位。

水老爷子对此棋盘喜爱有加,一有空就在上面打谱练棋,同时擦洗珍玩着。可在一个月圆之夜,发现棋盘底部天元对应位置的地方有凹点异样,鬼使神差地拿着一黑子居然一下子贴上去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就又拿着一白子摆在正面的天元星位,这个时候突然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纸,水老爷子一阵惊吓好一会儿,上前看竟然是一张棋谱,可一会儿又消失了,同时听到一声棋子落地的声音。

水老爷子低头发现原来是棋盘底下的黑子掉了,便又依旧刚才的做法,再次变出了棋谱。经过多次测试,发现只有在月圆之夜的子时期间才能成功。但只能维持1分钟时间,要是棋谱一直在棋盘上,棋谱就会又回到棋盘里面去。

水老爷子仔细研究过棋谱,是一玲珑棋局,多看几眼人就昏睡过去,无法破解,期望后人能够解决这个谜团,同时不要轻易外传,是福是祸未知。

水一竹读完信便烧了,把棋盘搬回家。果然在月圆之夜子时弄出了一张很薄的19道格棋谱,这个棋谱也不知道什么纸张,随意拉扯都撕不开。里面的棋局也研究过,果真研究一下落子步骤就会晕倒过去。

反而是小墨悠哉悠哉地躺在棋谱上,不亦乐乎,水一竹很是惊讶,要收回棋谱,小墨四肢乱动很不情愿。水一竹便没有把棋谱收回棋盘,而是把棋谱卷起来塞进小墨的脖子和背壳的空隙里面,又用黑皮筋绳系住了,也不影响小墨的活动,外人也发现不了。

水一竹见小墨不再瞎闹,又给它脖子上系了一小条丝绸,打了个松垮的蝴蝶结装扮一番,看着滑稽的小墨很是开心。

后来曾蕾也见到棋盘但也不懂,了解水一竹喜欢围棋也没有多问,如今棋盘典当出去了。

一想到棋盘在当铺,水一竹惊醒过来,连忙扶着树爬起来,只见天空已经发白要亮了,就赶着回家拿钱,要去同仁典当行赎回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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