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唐又感觉到那道无形的目光落在了身上,他与这道目光斗法良久,终于在他多次调戏伊露亚后淡去,似乎目光的主人颇为纯洁,对他的下流之态不堪忍受。唐心中恚怒,脸上却越发笑意盎然,他向伊露亚慢慢靠近,忽然在她饱满的臀部一拍,然后拔腿就跑,追前边的猎人去了。伊露亚惊呼一声,猎人纷纷回头,伊露亚银牙咬碎,也只好再次吃了这个哑巴亏。
唐紧紧地跟在阿曼身后。阿曼穿着一身皮装,为了行动灵便故,全部都是紧身装束,因此浑身曲线毕露,走路时细腰丰臀的摇曳更是令人迷醉,唐刚刚摸了伊露亚的屁股,觉得手感相当不错,弹性十足,回味无穷,那道目光果然也随之消失了。此时见阿曼的臀似乎比前者更加丰满,忍不住又是食指大动。他忽然想:“难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色狼?与天空之眼斗法只是我的借口?即便没有这道目光,我是不是也想要摸摸女人”?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现在可以肯定我是一个色狼,那么我究竟是谁?我是谁”?
他默默无语的走着,想通过‘我是个色狼’这个线索回忆起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始终纠缠着他,在想明白之前,恐怕会永远纠缠下去,其深度与广度,可能直达灵魂,如果他有灵魂的话。而现在,他不过是知道自己叫“唐”而已,而这个代号还是自己取的。
忽然那个对阿曼十分关心的青年回头止步,对唐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唐一惊,发现自己的手抚在阿曼的腰部,且正在慢慢下滑,他急忙缩手,原来在心思迷离间,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真的摸上了阿曼的身体。“无耻之徒”!那青年目疵欲裂,提着猎叉向唐走近,村长阿奎急忙拽住他。“阿曼,怎么回事”?他问。阿曼脸红得几乎与她的头发一样,惊慌的说:“我不知道啊、、”。那青年猎手醋意勃发,对少女喝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他摸了你,你还不知道,你真不要脸”!
少女急了:“杜兰德,你这该死的胡说八道!再说了,就算他摸了我,但我喜欢!我愿意!关你什么事!她说完,明眸里涌出大颗的泪珠,忽然掩面向前飞奔。
伊露亚在一边面露鄙夷之色,冷笑不语。
青年猎手杜兰德狠狠地盯着唐,双目如欲喷火,他与阿曼从小一起长大,随着年龄增长,青年男女互相爱慕也自然而然,阿曼虽然没有对他有过什么承诺,但对他时常流露出的爱意也没有表示反感。且卡拉蒙村子极小,不足三百人,杜兰德自觉村中再无比自己更优秀,更能配得上阿曼的人了,尽管关系没有挑明,他却早已将阿曼看作自己未来的老婆。他怎能容忍这个忽然出现的外来者横插一杠子,尤其令他痛心的是,阿曼竟然对唐的猥亵举止无动于衷,且在被他叫破之后还装作毫不知情,想起她含泪说‘我喜欢,我愿意’的话,杜兰德心如刀绞。
村长阿奎尴尬无比,他允许甚至故意让唐与女儿接近,倒也并非想将女儿送给他,因为他看到伊露亚比女儿美丽十倍,这个奇怪少年既有她相伴,当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他只不过是觉得少年男女更容易说到一块,想让阿曼和他或者和伊露亚成为朋友,然后便容易就男爵之事进言,岂料这个少年如此急色,在这种场合竟也能下得了手。此时所有猎手都对唐怒目而视,若非慑于他当初骑麝过峡的怪异能力以及伤害贵族的严重后果,相信他们早就一拥而上将唐揍扁了。阿奎心怀全村安危,不愿就此绝了与“贵族大人”的结交之途,但也无法太过拂逆众意,只好示意让那些猎手先走,去保护阿曼,自己留下来与唐谈一谈。
杜兰德走时回头对阿奎说:“麝香我们不要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卡拉蒙有他无我”!其他的猎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村长的目光里,显然也有此意。阿奎苦笑点头,待他们去远,又摇了摇头。叹道:“唉,年轻人,就是喜欢冲动啊、、、”,只不知是说唐还是在说那些猎手。唐微微一笑,说:“您不必为难,我也不会跟您回村了,请您告诉我,除了你的村子之外,最近的村庄或城镇在哪儿,需要多久能走到”?
阿奎急忙说:“不不,大人且不可误会,麝香不是他们说不要就不要的,这恩惠,我领了。且附近除了卡拉蒙之外,三百公里内没有人类聚居之所,现在天已过午,您要走,也得等明天。请您和这位尊贵的女士务必跟我回去,请放心,我自有安排,绝不会让人骚扰你们”!唐与伊露亚互望一眼,觉得目前也只有如此,森林中奔波多日,他们也确实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阿奎村长将唐与伊露亚安置在距离村子约三公里的一座石屋内,这本来是猎人开始聚居时的一个瞭望哨,如今卡拉蒙被罗斯男爵纳入领地,这个哨所也就废弃不用了,因为男爵收税虽与抢劫无异,却是合法的。卡拉蒙如果不是决心反叛,瞭望哨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并且他们都是普通猎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职业战士或军队对抗,反叛即死亡。
瞭望哨如今只相当于祭祀先祖的一座祠堂,虽无人居住,倒也修葺整理得很是洁净。当晚,村长还送来了兽皮褥子、亚麻布毯子、热饭热水等物,甚至还有一壶麦酒,而跟随村长前来送东西的,竟是阿曼。但她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将食物摆放好便出门走了,对唐一眼也不瞧。阿奎村长寒暄了几句,便也告辞而去。
这顿饭是唐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的人间烟火,虽然乡村陋鄙,食物并不精美,他也吃的很是尽兴,一壶酒更是被他喝了个涓滴不剩。精灵向来优雅,只是随便吃了点素食,然后坐的与唐远远地,看着他喝得两眼放光,脚步虚浮,然后想起阿曼憔悴的神色,精灵心思细腻,知道这个少女的心算是彻底被唐弄乱了。不由得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的禽兽”!
唐仰天呵呵一笑,然后低下头,直愣愣的瞪着眼,摇晃着向精灵走来,精灵冷冷的看着他,正面交锋,她可不怕,别说他喝了酒,便是清醒之时,她也照样可以将他揍得满地找牙。但他并没有走近,而是忽然停下来,并将酒壶猛地向地上一摔,伊露亚吓了一跳。
然后听他歇斯底里般叫道:“我是禽兽,我虚伪,我不是人,你们精灵诚实而高贵,那你跟着我干嘛,嗯?你可别说你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实话说,我并没有救你,我只想救我自己罢了,这有错吗?你高贵,你高贵你怎么不在我被怪兽追着咬的时候回来救我啊?你高贵,你高贵你怎么不说实话,哦,你当然也没有撒谎,可是隐瞒事实就是事实上撒谎,并不一定非要说出假话,高贵?哼,狗屁!我就纳闷了,你处心积虑的跟着我到底为什么?你又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