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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论道

林家主殿,是林家的中心,未经允许,林家子弟是不能随便踏入的,否则就是违反族规,要受到惩罚。当然,作为林家少主,林飞有权利随时踏入主殿,不受约束。

相比林飞的分殿,主殿更显得古老而庄严,自远处就能感觉到一种古朴的气息。大殿外有两座鲜红的麒麟雕像,如同鲜血凝固而成,栩栩如生。相传,只要有外敌入侵,麒麟雕像就会变成麒麟神兽与敌作战,大殿内的符文就会变成守护阵法和攻击阵法。当然,这只是传说,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罪恶家族这只庞然大物,更没有人跑到它门前来撒野。

大殿中,一道身影站立在中央,他就那么站立在那儿,气息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又好像不存在一般,与世界融为一体。他有着血红的长发,刚好及腰,剑眉星目,多了几分俊朗。红色的妖冶的眸子增添了几分邪气,如果不仔细看,很可能认为他是女的。然而,正是这美丽如宝石般的眸子显得十分严肃,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放肆。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墙壁上那一个大大的“杀”字,“杀”字占据了大半个墙壁,一笔一划都散发出恐怖的杀气与剑气,又蕴含了无穷的高深莫测的意境,看一眼,就会在不知不觉让人陷入其中。修为弱的,便可能被杀戮意境冲破理智,变成疯魔,成为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林飞走到他身后,躬身行礼,恭声道:“家主,您找我。”

身影并没有答话,仍那么静静地看着,林飞也不在意,闲着无事,也向着“杀”字望去,看着看着,林飞就被其中的意境所吸引了,也静静地望着。就这样,一老一少都望着墙壁出神。

“看见了什么,”良久,身影缓缓说道。声音略显年轻,却又多了几分沉稳。

被突然的话语惊醒,林飞立刻收回心神,调整思绪,说道:“杀之道,”略显稚嫩的脸庞浮现出认真的神色。

“你真的懂什么是道吗?”蕴藏了一丝丝道意,如晨钟暮鼓,直击人心底,令人发省。

林飞闷哼一声,坚定道:“懂,”声音铿锵有力,目光直视前方,毫不避讳。

“好,那么我问你,什么是道?”身影追问。

“道可道,非常道,道法万千,大道自然,生活中处处有道,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道意。说话是道,睡觉是道,修炼也是道。道分大道和小道,说话睡觉是小道,修炼成至强者,主宰一方天地是大道。”林飞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何谓杀戮,”身影继续追问,表情严肃认真。

林飞望着前方的身影,略一思考,回答道:“杀不忠不孝之人是谓杀戮,杀不仁不义之人是谓杀戮,杀大奸大恶之人是谓杀戮。保护家族,为家族而战是杀戮;守护至亲至爱之人,消灭敌人亦是杀戮,无关对错。”

略一停顿,继续说道:“当然,那种恃强凌弱,滥杀无辜,嗜血杀戮之道是邪道,并不是真正的杀戮之道。”林飞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丝毫不担心说得对不对。

前方身影转过身来,目光冷冽,直视林飞心底,仿佛要把他看个透彻。林飞也不闪躲,直视对方血红色的眸子,内心坚定不移,这就是我认为的道。

“什么是杀戮之道?”

林飞一怔,略作沉吟,看看那一个巨大的“杀”字,又看看面前严肃的脸庞,沉声说道:“以杀证道,以杀入道,以杀养道。”他那璀璨如星空般的眸子显得十分认真,配合他的表情,别具一番风采。

“哈哈,好一个‘以杀证道,以杀入道,以杀养道’,不愧是我林战天的儿子,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都能说得神乎其神,哈哈哈、、、”林战天一改前面的严肃,大笑道。眼角泛起丝丝笑意,配上他那血红色的眼睛,是一种邪意的美。

如果不是了解自己的老爹,林飞肯定会因为前后巨大的反差而大吃一惊,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大跌眼镜,平时不苟言笑的林家族长竟然会开这种玩笑。其实他们都错怪林战天了,林战天本性如此,天生浪荡不羁,只是成了家主才不得不收敛。唉,林战天也无赖啊。

“呵呵,还不是老爹你教得好。”林飞笑道,显得十分随意,前面的时候林战天是作为家族族长,而现在则是作为一个父亲。

“哼,你这臭小子,有这么跟老爹说话的吗?”

“嘿嘿,”林飞一脸无耻。

林战天则是一脸鄙视,“你说得对,也可以说不对,正因为道法万千,所以才衍生出各自不同的道。不同的人对于同一种道有不同的理解,只有坚定不移的走自己的道,才能成为一方强者。但唯一你要记住的是,无论你走那一条道,都要坚持本心。”也只有在谈正事的时候,林战天才能保持认真。

“本心吗?”林飞低语,“嗯,我明白了。”

“我们杀戮家族主修杀戮之道,在外人看来,是歪门邪道,以他们的眼光来看是没错。如果没有对杀戮之道有正确的领悟,就会走上偏道,变成杀人魔头。”说着便释放一丝杀戮道意,这道意甚为纯粹,没有丝毫血腥气息。

“万千大道,诸多大道都包含了杀戮之道,修行之人,谁不需要杀戮?哪一种道不是因杀戮而衍生出来的道。杀戮是修行的基础,任何一个强者都是踩着敌人的尸骨踏上去的。我们只不过是把杀戮当作道来修行而已。”林飞静静地站立,倾听着老爹的话,那模样像极了受教的乖孩子,他也确实受益匪浅。

“修行靠个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帮你,你所能取得的成就在于你付出了多少。”林战天此时丝毫没有作为族长的威严,而是一个关心儿子未来的普通父亲,用心良苦,他对自己的儿子可是十分喜爱。

“四族大会再过几个月就要开始了,你小子准备好了吗?”林战天话题一转,沉声说道。

“准备好了,放心吧,老爹,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哈哈,说得好,丢谁的脸也不能丢你老爹的脸,你说是不是。”林战天无耻道,还时不时朝着林飞挤眉弄眼,林飞真想一拳揍过去。

“这一次四族大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大天王可不是好惹的。听说死亡天王已经达到了三重天的境界,破坏天王早已是二重天,他的肉身练得,啧啧,简直不是人,毁灭神族那小妮子已经在冲击二重天了,好像她跟你一样大。王家那小子也已经凝聚了道胎,正在感悟二重道意,看样子是准备在大会前冲击二重天。我们杀戮一族这一届应该是最弱的了。”林战天说完,看向林飞,满脸嫌弃,好像在说:“你小子怎么不弄个天王来当当。”

林飞相当无语,嘴上还是说道:“没办法啊,在这拼爹的时代,想当天王也当不成。”父子俩相当默契。

林战天顿时哑然,连忙转移话题:“毁灭家族那小妮子可是你的未婚妻,听说长得可水灵了,现在就已经祸国殃民,长大后那还得了,跟你老妈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啧啧,真是便宜你小子了。”说着说着,还不时用手摩擦着下巴,活生生一幅流氓看美女的样子。

林飞用手捂住额头,已经无法用无语来形容了,虽说林飞承认自己也流氓过,但却没有自己老爹这般露骨。

林战天丝毫不在意林飞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想当年你老爹我长得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不知有多少少女拜倒在我的大裤衩下,就连你老妈那块难啃的骨头也被我啃了下来。”

“是吗,为什么现在我只看见老光棍一个?我可不想步老爹你的后尘。”林飞不会放过打击林战天的机会,调侃说道。

“你小子不要这么打击你老爹行吗?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父子俩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当真有其父必有其子,林战天年轻的时候,天赋惊人,放荡不羁,谁也不放在眼里,林飞正好继承了这一点,正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林飞才不会寂寞。如果有外人在这儿,一定会说:“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摸子里立刻出来的。”

“对了,老爹,我想去一趟杀戮血池,趁机觉醒家族血脉。”

“嗯?你想好了吗,现在去,杀戮血池的力量可是非常狂暴的,弄不好,你的一身修为可就废了。”林战天笑容尽散,满是严肃。

“嗯,我想好了,现在血池的力量对于觉醒血脉很有好处,而且我的杀戮道胎极为稳固,丝毫不担心会承受不住血池的力量。”林飞坚定说道,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哈哈,好!修行就要做常人不敢做之事,没给你老爹丢脸。”林战天大笑。

林飞嘿嘿一笑,朝着林战天挤眉弄眼,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林战天顿时无奈,笑骂道:“臭小子,拿去,就知道占你老爹便宜。”手一挥,一道光影出现在林飞手中,仔细一看,是一道令牌。令牌呈血红色,正面刻着一个“林”字,背面则是一个“令”字,上面流转着血红的光晕,充满了古朴与威严。

“嘻嘻,谢了,老爹,有机会我会跟老妈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林飞说完,便笑着跑开了。

“臭小子,感情我还是沾了你的光似的。”说完,林战天又恢复了家主应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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