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等待,还是无尽的等待。
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渊,我想的念的依然你。
楼满风看着身旁闷闷不乐的洛云卿,笑着说“没有拿到礼物也没什么,景兰王府也不缺你那点东西”
洛云卿扭过头,毫不理会他。
楼满风更是笑地得意,“你这模样就像是,和情郎闹别扭的小娘子。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喜欢”说完就拉着洛云卿的手向前跑。
洛云卿想不到,楼满风说的好地方,就是河流两岸的烟花之地。
正午时分,那些些歌坊青楼门前人烟稀少,整条街道显得有些落寞。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那你去吧,我就不打饶了”洛云卿皱眉道。
楼满风只是笑了笑,继续拉着洛云卿直奔桥头“别急,等会有好戏看”
寂静的桥上,二人倚在桥旁,秋风围绕在他们身旁,久久不肯离去。
忽地,从前方传来一阵丝乐声,乐声轻灵飘逸,馨心淡雅。
楼满风收起纸扇,搂过洛云卿从桥上纵身一跃。洛云卿看着下面奔流的河水,还岸边的庭台楼阁,风从自己耳边划过,如果没有楼满风那得意的笑容,这还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楼满风搂着洛云卿停在了一艘船上,掀开红色的纱帐,里面有三位女子在弹琴奏乐,各个娇艳如花。
洛云卿摇摇头,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看着楼满风。
楼满风看着三位女子,恭敬地说“在下前来拜见挽歌,还请三位姑娘赐教”
其中一位弹琴的女子起身,“公子此次还带了帮手来,看样子是准备好了,我等自然接受挑战”
洛云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手中掌握九州所有大小秘闻的她,自然知道这位神秘的挽歌。
挽歌是九州最善乐曲之人,曾创作琴曲无数,人人口口相传,但却没人见过其人,也不知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洛云卿细细打量着船内,清新而别致。
楼满风悄悄靠过来“等会就靠你了,要是能胜过她们三个,便可见到挽歌”边说边拉着她坐下。
而对面的三位女子起身,微微行礼“如此,我三人就先献丑了”
一琴一阮一箜篌,配合精密,此三人必是熟稔至极,乐曲如华丽的江山,磅礴而伟岸。洛云卿从未听过此曲,只觉得内心无比激动,好想自己是展翅的雄鹰,遨游在天地间。看着旁边的楼满风,眼神灼灼地看着外面的秀丽山河。
一曲毕,众人皆叹。
洛云卿在思索着,此三人必是极善音律通乐曲,又选了这样的曲子,以自己的琴艺,恐怕难以胜出。看着身边的楼满风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然楼满风并不气馁,反而跃跃欲试,拉着洛云卿就走向琴边,“她们三个琴艺虽好,但远不及你,有啥好担心的,你就随便一弹,也可胜过她们”。这个爱吹牛皮的楼满风,一刻也不歇着。
洛云卿看着眼前的琴,以自己的琴艺难以胜出,只有靠乐曲试一试了。
闭上眼,摸着琴弦,然后开始拨动琴弦。轻轻的乐声从指间传出,众人静静聆听,不敢有半分动静,仿佛置身于仙境,幽兰飘香,琴声缥缈而悠长,让,人沉醉其中。
片刻之后,楼满风拿起了别在腰间的竹萧,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来。
洛云卿微微诧异,没想到楼满风此人如此善音律,这么快便能与自己合奏。
河流之上,风光明媚,仙乐环绕,连水中之鱼也欢腾起来,跳跃在水面上。
一艘渔船悄悄靠近,停在旁边。当乐声停下时,渔船上的渔夫起身跳上来。船上的三名乐女,见到渔夫后纷纷退下。
楼满风放下竹萧,恭敬地看向来人“在下楼满风见过挽歌前辈”
原来此人便是挽歌,只见他摘掉身上的蓑衣斗笠,露出青色的衣衫和英俊的面容。
没想到挽歌竟然是一位淡雅如风的中年男子,淡漠的眼神扫了一圈之后,停在了楼满风的脸上“你就是楼烬的徒儿”
“是,我常听师傅他提起你”楼满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挽歌微微点头,看向了一旁的洛云卿“刚才的曲子意境深沉,是你这小姑娘所作的吗?”
洛云卿轻轻抚摸琴弦,“此等曲乐自然不是我一个小姑娘所作,这是我的一位友人所作”
“你那友人倒是心境平和,能作出淡雅的曲子”挽歌走上前,从怀中拿起一本书册,递给洛云卿“这是我穷尽一生所作之曲,你拿去送给你那友人吧!”
“如此我替他谢过前辈了”洛云卿接过书册,放入怀中。
穿流不止的河流上,传来一阵阵乐声。挽歌似乎很喜欢洛云卿,为她弹奏了各种乐器,洛云卿也一一尝试。楼满风只站在一旁无比郁闷,为什么挽歌前辈都不看自己一眼呢,明明自己也很懂音律啊。
二人在船上用过午饭后,已接近黄昏,这才起身辞行。
船轻轻靠上岸,洛云卿走了下来,而还楼满风站在船上,看着挽歌的背影说“前辈,师父他甚是想念前辈,在落霞峰备着好酒等您呢!”说完这些话楼满风也跳下船,站在洛云卿旁边。
二人站在岸边,看着船静静离开。
洛云卿转身紧紧盯着楼满风“你和挽歌什么关系,我觉得他对你有些特别”
“我还觉得他对你特别呢”楼满风面色忧怨地看着她“前辈连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哎”
洛云卿摸了摸怀中的琴谱,轻轻一笑,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
站在瑶城熟悉的街道上,楼满风仍然幽怨地看着洛云卿“哎,这么快就到了,好了,这边是王府这边是秋府,我就先走一步了。还有,记得留着我们的棋局。”
话还没说完,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
回到秋府,洛云卿拿出了放在怀中的琴谱。暗黄色的封面,破旧的书角,以及已经模糊不清的花纹,手指轻轻拨开褶皱的书角,抚摸着淡淡的花纹。
尽管已经模糊不堪,洛云卿还是认出了那熟悉的花纹。并蒂玉兰,这可是萧月兰的独有标记,那个铁盒上可是满满刻着这样的花纹呢!
看来这位挽歌前辈和萧家颇有渊源,只是不知道,楼满风此时找他所谓何事,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挽歌了。
静谧的河岸上,青色的身影迎风而立,看着前方幽幽灯火,微微叹气。
九州天下,纷争将起,惬意的生活也该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