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呃,下岗了。
炎燎原摘掉额头的纱布,抬头凝望着夜空。
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尘土飞扬。
“一粒尘埃,落入水中,涟漪阵阵。一颗星辰,划破天际,映衬星空。意义?我要何意义。惊鸿一现,周围惊叫声骤起,不就够了。”炎燎原没有正面回答疯老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出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
“高,不愧是应天之人。爬行,慢走,快走,奔跑,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婴儿呱呱坠地,前半生思索如何活着,后半生思索活着又如何。”疯老头接的话,让旁听的几个人,更加迷惑了。
“经历一场生离死别,我悟了,人生的意义不就在这里。”炎燎原盘膝坐下,闭目不言。
风停了,远处树木的倒影,连接上了他的背影,天人合一。
“差一毫,差千丈,始终是差。过半寸,过万里,终究过了。若求超脱,心有执念。我心向仙,天地各处,皆可羽化飞升。”疯老头碎碎念了几句话,转身进了木屋。
“燎原,你……”炎若心欲言又止。
“心姐,我在等。那个人不归来,我与大哥不会离去。”炎若心静坐窟外,天地响动,戛然而止。
炎若心陪着他,坐在了一旁。
远方不知何处,洞***静心打坐的青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如若浊良在此,它一定会惊叫,这人就是当年的聂罗。
“这种感觉,几十年了,未曾有过。遗族又诞生天才了?”他吸了一口气,手指颤动几下。
“算了,无论何种天才,我们有他的加入,都无大碍了。”他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酒城,腆着老脸蹭酒喝的司徒雷登,猛地看向一个方向,嘴角一丝笑容划过。
木屋内,全身被包裹住的凌霄,胸前站着一个双膝跪地的小丫头,在虔诚的祈祷。
“大哥哥,不是我不帮你,人家真的无能无力呀。天上的各位大神,保佑大哥哥平安无事吧。”
“精怪?你怎会出现在这里?”疯老头,丢掉手里的药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他被侧踢出去。
韩月拍了拍手掌说道:“霄霄,现在身负重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哈哈哈,应天之人,应天之人。天道果然偏心,罢了,我早就应该看透了。”疯老头自言自语了一番,弯腰捡起药炉,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韩月。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奇怪呀。”韩月拿着药丸,仔细地打量一下。
“这图画?天地纹路?不对,北斗阵纹!”韩月捂着小嘴,不敢置信。
“哟,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嘛。”疯老头,缕着胡须,满面得色。
刘久转身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晚辈见过前辈。”
疯老头摆了摆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杯子,笑道:“嘿嘿,那个,你懂得。”
刘久反应过来,伸手拿出一个酒壶,给他倒上了一杯酒。
疯老头将酒杯递给韩月说道:“小姑娘喂他吃下去。”
韩月明白,这疯老头应该是一个绝世高手,也就听他的了。
凌霄吞下黑色药丸,浑身清气爆发,刘久都被震退了一步。
韩月却没有任何反应,即使凌霄的意识还未苏醒,他的气势也自动避开了身边的这个女孩。
凌霄漂浮而起,周身显出几道天地纹路,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急速愈合。
他眼旁的金色纹路全部退进他的眼睛中,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左眼幻化为月亮,右眼幻化为太阳。
冲天光芒竖起。
“不好,皇极之眼现世,抹杀!”
“这,这,这,怎么可能。”
“果然,万鬼窟出了大事。”
“我们必须立刻开始行动。”
各路人马,被这股冲天的光芒惊起,纷纷涌向万鬼窟。
一道巨大的身影,浮现在人界,也就是疯老头的形象。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我老人家弄出点东西,看看你们这些人,大惊小怪。”疯老头挖着鼻子,耸了耸肩膀。
“呃,这气势,帮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轻狂帮紫旗旗主,林宣忐忑地说道。
“好吧,我也不想惹这等大人物。”轻狂帮帮主,任天狂也打了退堂鼓。
“叔叔,你看,我们还要去吗?”凤紫衫抬头看着凤凰山的山主问道。
“退回去吧,看来这等造化,与我们无缘啊。”凤瑾翊也下令撤退了。
天央国,那处风景秀丽的崖顶上,两名青年站在那里,俯瞰整个人王城。
“轩皇,你怎么看?”一个身穿龙袍的青年问着身后的另一个青年。
“鬼主显身,我们现在还惹不起,不能去。”另一个青年,他的瞳孔中,有一幅太极图。
“可是,皇极之眼……”龙袍青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皇极之眼必诛,拥有者不可能永远留在鬼主身边,过后,安排几人潜伏到万鬼窟周围。”太极图青年,淡漠地眺望了远方一眼。
仙气四溢的山谷中,所有洞穴的大门都打开了。
“皇极之眼,啧啧,不简单啊。”书画上仙缓缓迈步而出。
“传说应验?计划将会功亏一篑?”一个身背宝剑的青年迈步走出,随着他的步伐,周围的花草断裂成两半。
“剑神,不必惊慌,有他在,任何变动也不足为虑。”聂罗也在此地,身上的气势内敛,低声说道。
“不要叫我剑神,早年我惜败于凌承天之手,现在不过是一介剑仙。”宝剑青年挥手说道。
他不甘心那次的失败,但他却再也找不到凌承天的踪迹了。
“无论如何,计划不会变动,皇极之眼的拥有者,不可能逆天。”聂罗沉声说道。
“就因为他?他不过只是个毛头小子,如何让我放心?”阴森的洞穴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质问着聂罗。
随着苍老的声音,阴森洞穴外的花草全部凋零。
“他是最有可能晋升道主境界的人,你说呢?”聂罗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他的声音中,含着几丝杀气。显然,他与苍老声音的主人有过节。
“聂罗,你是计划的主导者,我影响不了你的决定。但,你别忘了,我比你早出生几百年。”阴森的洞穴自动关闭。
枯萎的花草又冒出了新芽。
“哼,早出生有什么用?我比他早出生几千年,还不是败于他手。”聂罗冷哼一声,转身返回洞穴。
书画上仙、剑仙也相继返回。
“派人去石林山脉,飞仙宫需要新的血液。”聂罗最后的声音传了出来。
木屋内,一切光芒消散,凌霄苏醒过来,双眼也恢复正常了。
“吁,你小子给我老人家找了不少麻烦啊。”疯老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多谢相救,小子无以为报。”凌霄落在地上,躬身说道。
“救你,等于救天下,不必客气。”疯老头向屋外迈出一步,化作一团清风飘走了。
“此番别离,生死犹如梦境,眨眼间,我生他死,唉!!!”凌霄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外,坐在了炎燎原的身旁。
两人也没搭话,只是静坐在那里,融入天地之中。
韩月也陪着坐在了那里,闭目不言。
“这是什么情况,臭老头,大哥哥他们在干什么?”凌恋怡飞了出来,站在木屋楼梯的扶手上。
“参悟,我就不参加了。醉生梦死才是我的归宿。”刘久喝了一大口酒,转头回到木屋,呼呼大睡。
凌恋怡不甘寂寞,围着四人来回飞,可是没有人动弹过。
一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半年过去了……
无论风吹日晒,还是大雨倾盆而下,几人从未动过地方。
“啊啊,好无聊啊。大哥哥,他们中了什么战势吗?半年了,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凌恋怡抓狂了,她没去打扰四人,反而整天纠缠刘久。
“小丫头,平心静气,你能感受到自然的洗礼。”刘久喝的半醉,吐字也不清晰,手里比划着,腿却跟不上,摔倒在地,又睡了过去。
凌恋怡坐在木屋顶,双手拄着下巴,凝望着四人的背影。
鬼魂在游荡,他们会无视这几个人,穿身而过。
“下雪了?这里怎么会下雪呢?”凌恋怡张开小手,感受着雪花落在掌心的寒冷。
又过去了两个月,四人已经被雪埋住了身形...
“哎,这里什么时候,有四个雪人了?”刘久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腿不停的向左倾斜。
“臭老头,你又喝多了?咦,这股酒味,你多久没洗澡了?”凌恋怡捏着小鼻子,不停地扇着手掌。
“哟,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妹?”刘久的眼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凌恋怡,在对着他扇风。
“都看重影了,你真是醉的不轻。”凌恋怡不理他了,一头扎进了雪里。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积雪也渐渐融化。
“《神曲》之启灵曲。”一阵动听的琴音传来,悠扬的曲调,百花随之舞动。
炎若心苏醒过来,她的境界到达了以气破缚初。
顿悟的修行速度,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夺气。
“若心姐,你弹的真好听。”韩月也苏醒了,她的境界也到达了以气破缚初。
“多亏了他俩,我们才能顿悟。”炎若心含情脉脉的看着炎燎原的侧脸。
“是呀,他俩对生死的感叹,也带了我们一程。”韩月站起身,从夜神袖中拿出夜无月,挥舞了起来。
刀锋内敛,划过干枯的树叶。树叶不再碎成粉末,而是直接裂成两半。
“太好了,我的刀法又有进步了,木嘛。”韩月亲了凌霄的侧脸一下。
炎若心俏脸通红地说道:“月儿,注意风范,不要像个疯丫头似得。”
“怕什么,反正老娘早晚是他的人。”韩月挥手表示不在意。(孤苦无依的作者,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回去吧,回去吧。我没事,你们放心。”万鬼窟传来低沉的声音。
“鬼兄,你何时归来?”凌霄的嘴唇都没有动过,但声音却传了出来。
“大风再起,我自破关而出。待到那时,把酒为欢。”鬼幽的声音消失,万鬼窟恢复了寂静。
“鬼兄无恙,我们也该离开了。”炎燎原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带起一阵骨爆声。
“以气破缚,生与死的顿悟,就算进步速度很快,我也不希望有第二次了。”凌霄也站起身,凝望了万鬼窟一眼,转身返回木屋。
木屋内,刘久瞪着大眼,望着手里的信函。
“你们终于清醒了,这里有封信函,要看看吗?”刘久拿着信,一边摇头,一边问道。
“刘爷爷,上面写了什么?”韩月的好奇心一向很强。
“上面写着,咳咳,天央国覆灭。”短短一句话,凌、炎两人就惊呆了。
只是一年光景,八大势力之一,覆灭..